老爷子重重地按了下拐杖,冷骂:“你够厉害!”
南麓转过头来,眼角发红,她愤怒到极点,有些歇斯底里:“没您厉害!”
“我还没学到您的一点儿皮毛呢,您多厉害啊,您布了许恬儿这颗棋,让她来搅和的所有人稀巴烂,她毁了别人来之不易的幸福,您知道吗?您这不是在作孽!”
她愤怒到了顶点,她没有去怪这些人来伤害他们,他们反倒怪她不够善良,不够仁慈,不够包容了?
她冷厉又讥讽的声音响起:“您让许恬儿去破坏方凯的感情,不也是知道我跟方凯两口子感情好吗,这样毁了朋友幸福的罪恶感足以让我迁怒李沂舟。”
“他曾经说过的那些挑拨许恬儿的话更是一把利刃,狠狠地插在我心上!狠狠地插在了我们俩中间,让我们连朋友也无法做成。”
“您甚至还让她调查出了李沂舟对我还有书言做过的那些事,您把他所有的阴暗面都撕开给我看,不就是为了让我知难而退,断了对他的念想吗?”
她凄厉地笑:“您才是最狠的人啊,我、郑书言、李沂舟、方凯、许恬儿都像是您手里的小棋子,手里盘着的核桃一样,任您拿捏!”
“我…”她不停地摆手,精神有些崩溃:“是你们捏碎了我对这个朋友最后的一点儿情分,现在又来怪我无情?你们凭什么啊!”
“我欠李沂舟的吗,我就该每天跟在他身后,像个影子一样?无名无份,没有尊严,没有底线?”
“我当年陷进去是我活该!可我爬出来了,这是我的造化,也是我的福分。”她摇摇头:“我不会再陷进去了。”
“我跟他再也没有关系了。”
南麓冷冷地站在那,看着这个她厌恶无比的老头子,一字一句:“我要告诉您的是,普通人也有思想感情,并不是每个人都爱你们家的钱,也不是离开你们就活不了。”
“感情和心永远是这个世上最难掌控,也最难把握的东西。您可以说它重如泰山,也可以讲它轻如牛毛。可它永远无法为外力所屈尊。”
老爷子勾起嘴角,讥讽意味浓厚:“是吗?感情真这么重要?”
南麓也笑:“在您眼里,一定很不重要吧。就像当年,李沂舟的母亲嫁入你们家,你一定觉得这个女人是烧了高香,竟然入你家门,她应该乖乖地做个名门典范,乖乖地做一张社交名片。毕竟你们李家能给她的物质条件这么丰厚。”
“可结果呢,她让李家蒙羞,你有骂她怪她之余想过为什么吗?因为她自始至终爱的都不是你们家的钱,她爱的只是她的丈夫。”
“所以她在乎在意的也只有丈夫。”
“您儿子死了,也许您真的很伤心,可你有想过最难过的是谁吗?”
“你有想过他失去父母双亲,要被迫几倍速成长有多么痛苦吗?你作为祖父有给过他半分暖意吗?你有想过他除了是李家的继承人,还是你的孙子吗?”
“你有爱过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