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话,在外头的邓依依进来了,她有些生气,一进病房门就嗷嗷地骂:“什么东西?什么玩意儿?谁不知道谁啊,现在了装什么装?”
“真的是,不害臊,有没有天理啊,老天就应该劈死她,真不害臊!”
她喋喋不休地骂,南麓也有些担心了,忙问:“你怎么了,这是又看见什么义愤填膺、天理不容的事了,这么生气?”
邓依依夺过她手里的水杯“咕咚咕咚”地全部饮尽,犹嫌不解气,把杯子“砰”的一声放在了桌上,怒道:“我不仅生气,我还气得爆炸呢!”
南麓把杯子小心翼翼地拿了过来,不解道:“那你到底气什么呢,你这个样子贼吓人你知道吗?”
邓依依坐了下来,有些泄气道:“还不是许恬儿,就是害你那个,我…我刚才看见她了。”
南麓倒比她还平静:“是她啊。”
邓依依怒道:“可不是她吗?小人得志,真是尾巴翘到天上去了,拆了人家那么多年的好姻缘,害了你又害别的姑娘,自己还混的风生水起,凭什么,她就没报应吗?”
南麓叹了口气,问:“你刚在哪里见着她了?”其实南麓心里已经有个答案,只是没有说出口罢了,她心里已经有数了。
果然邓依依极其愤怒地:“在妇产科!妇产科你知道吗!”
南麓无奈道:“妇产科我还是知道的,她…她是不是去孕检啊。”
邓依依怒道:“可不是吗,她竟然去孕检,她竟然…诶,你怎么知道?”
南麓解释:“其实她之前来找过我,她当时就跟我说了,她怀孕了。”
“她说,是方凯的孩子。”
邓依依气得跳脚,仿佛是她的江远被抢了:“她特么说是就是啊,她那么工于心计,连趁人之危这种事她都做得出来,谁知道是谁的孩子!”
南麓看着桌上已经空掉的杯子,默默道:“其实我也希望那不是方凯的孩子…可是,依依,我们不得不承认,甚至九成九这孩子就是方凯的。”
她清楚许家那样的世家大族家教有多严格,就算有败落,也不会因此放低,而且圈里对许恬儿风评都不错,大部分是说她很洁身自好,有名媛的风范。
邓依依也叹了口气:“我就是不明白,她怎么就那么嚣张运气也那么好,许家败落了,接着又拖住了方凯这个潜力股,可她又不是不知道这支潜力股是用人家姑娘的青春陪伴而来的。”
邓依依说着说着眼圈都泛红了:“什么人啊,渣男贱女,辜负人好姑娘了。”
南麓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就没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握住了她的手,低声安慰:“都过去了。”
邓依依自嘲地笑:“我没事,就像你说的都过去了,我就是不明白这种事为什么就层出不穷,而且这些人都…都有种莫名的委屈,好像她们才是受害者,她们才受了那些痛苦。”
“可是明明不是的,她们明明才是…”
眼看她要落泪,南麓也没有多话,只是拥住了她,沉默地安慰着。
而郑书言早就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了两个女孩子说悄悄话。
*
过了好一会,邓依依才红着眼睛不忿道:“你知道那个许恬儿有多嚣张吗?她竟然还笑着跟我说要给我请帖,问我是不是你的朋友,让我和你一起去。”
南麓淡淡地笑了,笑容中藏着些无奈:“那你是怎么说的,你一定也没有吃亏吧。”
邓依依扬着下巴一脸骄傲:“那当然,遇上我她还想占便宜,我就差没动手了,要不是看她是个孕妇,我就让她感受下***毒打。”
“还给我请帖,我呸,我怕吃了他们的喜宴做噩梦啊!”
她得意洋洋:“我直接就告诉她,我不去吃第三者的酒席,你也不去。请她找别人吧。怎么样…”
南麓叹口气,没说什么。
邓依依愣了:“南麓你不会还想去吧,她可是个小垃圾啊。”
南麓让她逗笑了:“她是小垃圾,可是方凯不是啊,一定程度上,我们不得不承认,方凯也是受害者。”
南麓有些内疚道:“其实如果不是因为我,也许李沂舟也不会不同意跟她的联姻,更不会想把她和方凯牵线。”
南麓苦笑:“一定程度上,也许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我也算间接害了…”
邓依依果断喊停:“行了啊你,你脾气好就算了,可是不要对所有事情都抱有这么多的责任感,这事跟你有啥关系啊,都是他李沂舟和许恬儿作的妖,你还被折腾的这么惨呢。”
“跟你有啥关系啊,行了,到此喊卡。”
南麓叹口气,跟她微笑:“好在我们依依永远最偏向我对不对。”
邓依依先是笑,后又问:“那你还要去吗?就是那女人的婚礼。”
南麓往后靠靠,也是有些头疼:“我不想去,其实我比你还不想看见她,但是方凯…所以我在这件事上也很头疼,方凯没什么亲人…我…”
她们正说着,就响起了敲门声,年轻的男人微笑道:“邓小姐,江先生来接你了,在门外,他问你什么时候回家,他正好送你回去。”
邓依依笑道:“让他且等着吧,我和南麓还有的聊呢。”
邓依依虽然嘴上是这么说,可是却已经站起来了,交也不自觉地往门外走去,还不忘嘱咐南麓:“那个事你别想了,直接不去就得了,没必要纠结啊。”
男人脸色微凝,忍不住关心:“什么事?”
南麓就把刚才的事情简单介绍了下,然后苦笑:“你说我该怎么办?”
男人对她素来是耐心的,坐了下来语气温柔地问:“那你自己想不想去啊,抛开一切的因素好好想想。”
南麓不假思索道:“那我肯定不想去啊,她害我那么多次,折腾我,欺负我的,不说之前芒果那事吧,光她在公司里散谣言就折腾的我够呛。”
“我怎么可能愿意去呢。”
他笑意有些冷,语气也不那么宽和了,反而带着不容否决的笃定:“那就不去了。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