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你刚才在跟踪我们?”
叶紫欣看得来人,脸色顿时大变。
“呵呵,谈不上跟踪——”
“我们碰巧路过这里。”
一声坏笑响起时,一个留平头的男子和一个圆脸胖子又从草丛里冒了出来。
何思怡看了三人一眼,心下竟是一阵骇然:这不是刚刚在家乡客饭店吃饭的那三个小流氓吗?他们跟过来,意欲何为?
正感困惑,谢梦茹已经挺身而出,挡在了叶紫欣身前,瞪眼问那三人道,“你们想干什么?”
“呵呵,不想干什么!”
黄毛摸着下巴,贱兮兮地瞄了谢梦茹一眼,又将灼灼逼人的目光投到叶紫欣身上道,“这位美女,既然你喜欢做好事,那你索性把这爷孙俩的暂住费给了吧?”
“什么暂住费?”
叶紫欣秀眉紧蹙,一脸不解。
黄毛呵呵道,“就是他们住在那个桥洞下的费用啊!”
“那个桥洞是你们的吗?”叶紫欣火冒三丈。
黄毛阴笑道,“不是我们私人的,却是我们天波府的!”
“天波府是什么狗屁东西?”
谢梦茹一脸不屑地问道。
那乞丐老头儿听得这三字,瞬间吓得打了一个寒颤,急急地对何思怡说道,“小姐,快给前面那两位姑娘说说,这个天波府是江林县最大的社会帮派,千万别得罪他们了。”
“原来是一个社会帮派啊!我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何思怡还有些不以为然。
那老头儿心中着急,“这个帮派在江林作威作福三四年了,你怎么没听说过?”
何思怡撅了撅嘴道,“我现在是云州人,又不常回江林,哪知道那么多?”
乞丐老头儿:“那,那现在您算是知道了吧?赶紧告诉那两位小姐啊!”
何思怡点点头,却没有吱声。
谢梦茹冷眼盯着那黄毛问,“你们想要多少钱?”
黄毛摸着下巴,抡着手指道,“不多,给个七八千也就够了!毕竟咱们江林是个县级城市,租金收多了我也觉得挺过意不去的。”
“别说七八千了,就是七八百,老娘也不会给你们的!”
谢梦茹已经咽不下这口气了,二话不说,抡起拳头就朝黄毛身上招呼而去。
那黄毛起先还能抵挡几下,但没要到一分钟时间,就被这位散打冠军打得鼻青脸肿。
平头男和圆脸胖子见状,赶紧上前相帮。
结果还没交得几手,二人也被谢梦茹打得狼狈而逃。
小不点儿见了,竟兴高采烈地拍起手大叫,“打得好,姐姐好腻害啊!”
乞丐老头儿害怕惹来祸事,慌忙用手将这小子嘴巴捂住了。
谢梦茹狠狠踹了那黄毛一脚道,“哼,就这两下,还敢在这里当拦路狗?真是自不量力!”
那黄毛哪敢答话?只能趁机溜号。
叶紫欣望着那三个小流氓远去的背影不由得提醒道,“这小子肯定回去搬救兵了!咱们不能待在这里了——”
乞丐老头儿焦急地点头,“是啊,三位姑娘,你们赶紧走吧!”
“那还等什么?快,快走啊!”
此时,何思怡似乎比任何人都着急,转过身就朝家乡客饭店的方向走去了。
叶紫欣是下了决心要将老头儿和小不点儿送进宾馆里,于是一阵软磨硬泡后,老头儿终于迈开了步子。
等忙完了这一切,将爷孙二人送进宾馆住好,又给那老头儿在附近买了个老年机方便联系后,叶紫欣才跟着谢梦茹回到了饭店外。
至于何思怡,早就跑到车里,跟着她老娘和何俊蓉一起把车门关紧了。
若不是车钥匙还在谢梦茹手里,估计这三娘们儿早开了车跑回颍川了。
“叶紫欣,我警告你啊,这种闲事以后你千万不要管了,不然老娘跟你没完!”
随着车子启动,何俊蓉也像八婆一样,喋喋不休地将叶紫欣骂开了。
叶紫欣根本就懒得理她,两眼一闭,直接靠着座椅,继续闭目养神。
何俊蓉聒噪了一会儿,见无人答话,她自己就偃旗息鼓了......
这一日,夏文东一觉睡到了下午一点才起了床。
赵四海听得内堂里脚步声响,估计这小子是起床了,于是笑眯眯地端上了他亲自买来的糕点。
夏文东伸了个懒腰,咬了一口松软的蛋烘糕,顿觉神清气爽。
笑着问赵四海道,“老四,最近汽车城那边生意怎么样?”
赵四海眉开眼笑地回道,“哈哈哈,夏爷,在您的精心指导和栽培下,咱们4s店上个月纯利润达到了58万,实在可喜可贺啊。”
夏文东很是满意地点点头,“那个汽车店,我可是一点儿都没上过心,完全是交给你在管理啊,什么叫‘在我的精心指导和栽培下’?你小子现在可真会拍马屁啊!”
“哈哈哈,老大您真是太谦虚了!”
“咱不说这些恭维话——我问你,昨天下午到现在,药店这边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至从我在这附近布置下明岗暗哨之后,整条街道都显得很清净了;不过嘛,今天早上我过来的时候,发现一心堂那帮孙子,居然把他们的店名改成了‘众安堂药房’,跟咱们的店名,就相差一个‘大’字!”
“哦——葛洪这老东西,是要搞个山寨药店出来吗?”夏文东有些忍俊不禁。
赵四海使劲点头,“没错,这老东西见您这药店生意好,他看着眼红,就搞了个冒牌货出来,故意混淆是非——我刚刚已经让马超和疤子,把他们那店牌给砸了。”
“然后呢?”
“然后他们打了巡捕房电话,说要把我和疤子抓起来——不过巡捕房那边一直没动静,所以现在葛洪和他那帮狗徒儿,还坐在他们门口痛哭流涕勒。”很快,马超咧嘴从门外走了进来,抓起夏文东手里一个糕点就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
赵四海看得直瞪眼,毕竟夏文东手里那几个蛋烘糕,还是他开了十分钟车,在小吃城那边儿买过来的,他自己都舍不得吃勒;却没想到,马超这家伙,居然享了个口福。
“看样子,葛洪这老小子,跟他那帮徒儿,还嫉妒咱们勒!”夏文东淡淡地笑了笑,忽然两眼珠子骨碌碌一转,计上心来,“老四,你查一下,一心堂的房子是葛洪买的还是他租的——既然他想变成我众安堂的药房,那老子倒要想方设法成全一下他。”
“老大,你这是准备把他那药店收了吗?嘿嘿,我明白了,我马上去查。”
赵四海一声坏笑,立即走到一边打了一通电话出去。
马超趁机又偷笑着对夏文东说道,“老大,至从嫂子把对面那酒店卖出了之后,那酒店的生意就一落千丈,今天早上我特意去看了一下,里面的服务员和主管都辞职不来了,现在就叶老大爷一家在苦撑门面;最搞笑的是,他们已经在网上挂出了转让告示——”
“转让费多少啊?”夏文东忍不住打断。
马超继续笑道,“转让费两千万,租金每年一亿元。这么高的价格,估计没人敢接手。”
夏文东阴笑着点点头,“继续给我保持关注,我要狠狠教训一下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
......
下午两点,叶紫欣的车终于开到了颍川她姥姥家。
让何俊蓉和何萍姐妹感到困惑的是,家里早没人住了,院里的大铁门也是落了锁的,可奇怪的是,车子开到院门口时,她们却发现院门大打而开;而且,里面还传出了一阵狂烈的狗叫声。
几人正觉奇怪时,一个胡子邋遢的中年汉子已经拎着一把锄头站在院门口了。
何萍瞪大眼睛看了那人好几眼,这才惊叫道,“呀,那不是三水吗?我姐,他什么时候回老家的啊?怎么都没给我们说一声?”
何俊蓉撇着嘴道,“谁知道呢?这小子手机停机了,我都好几天没跟他通过话了。”
话音刚落,何三水就板着脸走到车头边询问,“呀,紫欣,你们怎么回来了?回来之前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