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尼?
半个小时之内他还会回来?
三人一脸诧异,心中纷纷猜测:郑三炮没那么傻吧?他愿意花六百万治病?
“老大,难道那毛病,整个云州只有你会治?所以才要价这么高?”
不久,马超道出了心中的疑虑。
夏文东笑道,“整个西梁国,除了那个施毒者,和我师父之外,恐怕就只有我能治了!”
原来如此啊!
三人恍然大悟。
疤子又不解地问道,“那据你所知,施毒者或是何人?”
“应该是郑三炮的仇人吧?”鬼脚七猜测。
夏文东皱眉,“这就很难说了。目前,我也还不知道施毒者为何人,但有一点儿可以肯定的是,他应该来自苗疆。”
说着,这小子又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
此时,他忽然想起,在两天之前的拍卖会上,有郑三炮的席位,然而这小子却没有出现。
而且冷锋早就查到,这小子曾失踪过一段时间。
那段时间他去了哪里?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又响起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众人寻声而望,竟惊奇地发现:郑三炮和他那个保镖又折回来了!
由此可见,这个夏文东不仅是个神医,还是个神算子啊!
于是马超和疤子他们对这小子又是一阵顶礼膜拜。
“夏神医,那个价格,还能不能商量一下?”
“实不相瞒,最近我那饭店的生意不太好——”
郑三炮重新站到夏文东面前,陪笑道。
夏文东笑着摇头,“不好意思,低于六百万,一分钱不能少。”
阿健怒道,“你还真当这个云州只有你能治我们老板的病啊?哼,我们之所以折回来,不过是想再给你一个机会而已!”
夏文东笑道,“不好意思,我不需要这样的机会!还是那句话,愿意治就给钱,不愿意就另请高明——”
这王八蛋,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赚老子这一大笔吗?
郑三炮又是一脸吃瘪。
当然,他的保镖阿健也是一脸的难为情。
最终,二人在夏文东面前败下阵来。
只听郑三炮沉沉叹了口气,“好吧,那就六百万!”
“不过我只能先给十万定金,剩下的钱,必须在一个月之后,我再没有任何症状了,才能一次结清。”
“这倒是可以!”夏文东笑着点头时,已经伸出了手机,“来吧,先把十万定金转给我。”
这狗东西,简直掉到钱眼里了。
就在郑三炮暗骂夏文东时,疤子和马超他们又在感叹:没想到老大挣起钱来,竟是如此的游刃有余,得心应手!怪不得人家平日里出手阔绰,大气啊!
“叮!”
一声脆响。
十万收入到账。
夏文东盯着郑三炮开口道,“要想治你的蛊毒,我就必须要找到施毒者,而那个施毒者,极有可能跟慈宁寺或者说,跟那圣水有关,所以我今天还需要去慈宁寺一趟——”
“郑老板,麻烦你给我带个路,我需要到你昨天去过的地方仔细走走看看。”
“哦——夏神医治个病还需要去事发地调查走访一番吗?这实在是有些别开生面啊!怪不得你收费这么高,原来是另有原因的。”郑三炮忽然阴森森地笑了笑,他额头一直紧皱的眉毛,也渐渐舒展开了。
“那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吧?”夏文东道。
郑三炮点头转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您请——”
“老大,你现在就要去那寺庙?”鬼脚七不解。
马超立马说道,“我也要去。”
“如果那方觉老和尚有问题,我第一个拆了他那破庙!”疤子跟着表态。
夏文东阴阴一笑,忽然将嘴凑到马超耳边细语了几句。
马超连连点头坏笑,“明白了!老大你放心,我保证把事情办好。”
夏文东转身就走,“走吧郑老板,我坐你们的车。”
说罢,这小子快步朝门外走去。
郑三炮和阿健对望了一眼,又偷偷看了看马超,二人心中都在寻思:夏文东那混蛋,刚刚跟这家伙说了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狗东西,难道看穿了什么事情?
“郑老板,我们老大已经出去了,你还不出去?小心他一个不高兴了,又不给你治病了!”马超一声嘀咕,郑三炮和阿健不敢再有多言,快步追了出去。
疤子和鬼脚七慌忙问马超,“老大刚刚给你说了什么?”
“他好像让你转话给我们——你赶紧说吧,可别藏着掖着了!”
“老大让你们跟我上慈宁寺,不过咱们得小心点儿,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了,不然他就会有危险。”马超说得神秘兮兮。
疤子和鬼脚七二人也就不敢怠慢了。
夏文东钻进郑三炮的宾利车,坐到舒适的后排座后,竟直接打开车内的播放器看起了动作片。
郑三炮看得竟是一阵眼红,心中又暗暗而道,“这狗东西,对于车内的内饰,怎么这么熟悉?敢情以前没少坐这种车啊。”
见这厮看得十分入迷,郑三炮也不好打搅,心里只想着尽快将这尊瘟神送到目的地,然后完成他的任务——
在此过程中,这小子偷偷发了好几条信息出去。
上午十一点的样子,三人到达了慈宁寺。
慈宁寺始建于北宋年间,占地百余亩,是云州佛教旅游胜地。
每逢节假日,游客和香客会将慈宁寺挤得爆满,这也是云州的一张旅游名片。
今日风和日丽,却因不是节假日,寺庙略微显得有些冷清。
夏文东随着郑三炮走进寺庙之时,两个小沙弥正拿着长长的扫帚,在佛爷殿外扫着枯黄的落叶。
冬天渐渐远去,春天又要来了。
可树上的银杏叶,还没有掉完,时不时地还落在院墙里,默默地诉说着尾冬的凄凉。
“夏神医,咱们是要先见那方觉老和尚吗?”
过了佛爷殿,走了几步,郑三炮忽然开口。
再往前走五十米,上两个台阶,就是大雄宝殿了。
那里有如来佛祖的巨佛塑像,同样建于北宋年间,现在已经是国家一级文物了。
上午十一点半之前,方觉大师一般就坐在大雄宝殿的蒲团上,念着菩萨经,修着他的道行。
夏文东远远地就听见了一帮和尚念经的声音,不由得就笑道,“此刻方觉大师恐怕还在念经吧?咱们也不便叨扰了,就直接去后山,看那圣水池吧?”
如此甚好!
“那请跟我来!”
郑三炮阴森森一笑,不由得加快了步子。
夏文东也不多言,跟着这小子穿廊过亭,大约走了五六百步,又上了四五个台阶,最终来到了慈宁寺后山的一片松树林里。
松林遮天蔽日,看上去十分壮观。
但因为不见天日,常人走进去以后,自然也会有一种阴森森之感。
没有哗哗的流水声,也没有所谓的圣水池。
夏文东所看到的,只是一场逐渐展开的阴谋——
“夏文东,都说你聪明至极,可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嘛!”
“没想到你竟会被郑三炮带到了这里!”
“哈哈哈,简直太好不过了!”
林中,一个头束发髻,身穿汉服的中年男子,盘腿坐在树丛之间;在他的面前,俨然还放了一架古色古香的风琴。
随着他长袍舞动,美妙的琴声也在松树林间响了起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两个同样穿着汉服,同样束着发髻,各自拿了一把长剑的年轻男子也出现在了夏文东身后。
而先前带路的郑三炮,则不知跑到哪里藏了起来。
人虽然不见了,但这家伙阴森森的声音却像头顶那阴沉沉的黑云一样飘散开来,“夏文东,你这个萨比,你以为老子那六百万是那么好挣的吗?哈哈哈,今日给你转的那十万定金,就当是我送给你的棺材钱吧!”
“看你们笑得这么开心的样子,好像我今天必死无疑啊!”夏文东气定神闲地笑了笑时,又盯着那弹琴的男子道,“莫非你就是传说中的琴圣?”
“何以见得?”那弹琴男子问道。
夏文东笑道,“除了我和我师父之外,这个世间,恐怕也只有你这个琴圣能将《广陵散》弹得如此美妙动听了!”
“没想到你竟然还如此识货?我刚刚还真是小瞧你了啊!哈哈哈,不错,我就是琴圣!”琴圣笑道。
“既然已经猜出了琴圣的身份,那你不妨再猜猜我是谁呢?”站在夏文东左后方的那个年轻男子,又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