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东,那位郑老板想请你去看看病,您就勉为其难地给他看看吧!”
笑音未落,钟万昌就走过来,皮笑肉不笑地为郑三炮求情。
很显然,这小子面子上挂不住,只能请夏文东出马。
但是他心中又还不爽,于是趁机“献策”道:“那小子老有钱了,趁机好好宰他一笔。”
“好,那就听你的。”
夏文东笑着点头,也算卖了钟万昌一个面子。
就在这时候,坐在凳子上的郑三炮忽然失声大叫,“痒,好特么痒!”
“阿健,快帮我挠挠后背,真特么痒死了!”
“咦,这小子毛病还真不少啊!老大,你可要趁机多敲敲他了。”见状,马超又咧嘴笑道。
夏文东没有多言,一步步朝郑三炮面前走去。
此刻他脸上的表情,竟是十分严肃。
马超和疤子见情况不妙,也不好再聒噪,慌忙跟在这小子身后看起了细情。
等夏文东走到郑三炮面前时,钟万昌很不客气地说道,“郑老板,这就是你要找的夏老板,我把他给你请来了,有什么病你就直接跟他说吧!”
“草,老子要知道这是什么病的话,还来找你们干嘛啊?”
郑三炮一声骂咧时,又不住对那个叫“阿健”的男子吆喝,“往上一点儿,再往上一点儿。”
“哎哟,真特么痒——”
说着,这小子又忍不住伸出右手,朝他右脸颊上狠狠抓了一把。
就是这一抓,他脸上竟起了一块红色的斑点。
钟万昌顿时大惊,“难道他还得了红斑狼疮?”
什么,红斑狼疮?
还在排队的病人顿时紧张起来,“这玩意儿会不会传染啊?”
“好像会吧?快点儿,离他们远点儿!”
“不——应该不会,你看他那保镖,赤着手给他抓痒,难道他不怕传染吗?”
“说不定人家是为了钱,铤而走险勒!总之还是离他远点儿为妙。”
“大家不用担心,他得的不是红斑狼疮,而红斑狼疮也不会传染。”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夏文东赶紧做了解释。
钟万昌意识到刚才说错话了,慌忙也说道,“对对对,就算他得的是红斑狼疮,也不会传染的,大伙儿完全不用担心。”
话虽如此,但是那些病号,还是心有余悸。
夏文东看着众人望而生畏的样子,不客气地对郑三炮说道,“郑老板,想要治病,跟我进内堂来吧!”
说罢,这小子背转身子,转身就走。
郑三跑没有选择的余地,只得跟着夏文东进了内堂。
马超和疤子,还有鬼脚七这几个好奇鬼,立马又跟进去看热闹了。
钟万昌和白雨薇二人,则继续在外面给病号看病。
看着众安堂大药房门庭若市,一心堂的葛洪和他的几个徒弟气得在药店外直瞪眼。
尤其是葛洪这厮,看着头顶那一块牌匾,不由得阴声对他几个徒弟说道,“蛮牛,今晚把他这把牌子给老子砸了,老子看他以后生意还不会这么好。”
“师父,这恐怕治标不治本啊!就算把他牌子砸了,别人也认得这里的门牌号啊!”蛮牛深怕药店内的人听见了,不由得压低了声音说道。
水生建议道,“师父,不如咱们也换个跟他们一样的招牌!那客人不就过来了吗?”
“那不得吃官司?”葛洪觉得这主意还不错,可想着侵犯了别人的专利权,那是要赔偿损失的,不由得就直摇头。
水生嘿嘿道,“如果他这个牌子没有申请专利的话,咱们就可以随便用了!然后咱们去把这个牌子注册了,再告他们侵权,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大赚一笔勒!”
“哎哟,你小子这脑子,现在怎么这么灵光啊?”
葛洪觉得这还真是个好主意,于是立马喜笑颜开地找关系办事去了。
夏文东带着郑三炮进了后堂后,这小子身上的瘙痒症竟减缓了。
两分钟后,他脸上那块红斑也消失不见了。
夏文东更加断定:这厮得的不是红斑狼疮。
“原来你就是夏老板啊!”
“咱们好像在哪里见过啊?!”
瘙痒渐止,郑三炮也喘了口粗气,此时他也看清了夏文东的脸,于是礼节性地向他抱了抱拳。
“好像确实见过,地点应该是在你的云州大饭店吧?”
“当时还有你小弟郑二喜在场——”
夏文东故意打着囫囵,郑三炮哈哈笑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没想到我早就见过鼎鼎有名的夏神医啊,真是荣幸至极啊!”
说着,这小子又向夏文东抱了抱拳。
夏文东见这小子还颇为有礼,这才让马超给他主仆二人看茶。
郑三炮在木椅上坐下,呷了一口竹叶青,皱着眉道,“夏神医,郑某今日到您店上,实不相瞒,是想求一方良药,解心中疾苦啊!”
“郑老板不妨说说你都有些什么症状?”
夏文东笑着说道。
那保镖阿健冷哼一声道,“听说夏神医只需要看病人一眼,便可知道他究竟得了什么病。可今日怎么还要我们老板自报症状呢?难道夏神医徒有虚名?”
“小子,怎么跟我们老大说话的?”疤子立即表示了不满。
马超不客气地解释道,“我们老大之所以问你们老板,是本着对他负责的态度!生命岂非儿戏,难道你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呵,这是你们找借口,强词夺理吧?我看他就是沽名钓誉,徒有虚名。”阿健继续冷笑。
郑三炮眯着小眼睛,忽然不说话了。
不过从他嘴角的余光可以看出,这小子似乎正偷着发乐。
二人或许以为夏文东受此刺激会勃然大怒,不料他却用一手摸着下巴,坏坏笑道,“没错,我就是沽名钓誉,你们不相信我的话,那就请你们另离开!”
这军将得真是完美。
疤子不由得咧嘴大笑,“听见没有,我们药店不欢迎你们,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还愣着干什么?非要我动手请你们啊?”马超不客气地捋了捋袖子。
阿健顿时面如土色。
郑三炮也是一脸吃瘪啊,不过好歹这小子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慌忙又假惺惺地抱拳向夏文东赔罪道,“对不起夏神医,我这奴才一向说话不知深浅,想到啥就说啥,实际上他并没有恶意,还请你大人大量,不跟他一般计较啊!”
“对了——我的症状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拉肚子,然后时不时地浑身瘙痒。当然,我还有高血压,高血脂,以及冠心病,这些都是那个钟医生所知道的。”
“没了吗?”夏文东紧盯着郑三炮的眼睛问。
“啊,没了呀!”
郑三炮睁大了眼睛,嘴巴更是张成了“o”型。
夏文东冷声道,“不,还有症状你没有说完,再好好想想!”
还有症状?
还有特么什么症状啊?
郑三炮一脸纳闷地看了看夏文东,又看了看他的保镖阿健。
阿健直摇头,仿佛在说:就这些症状了啊!
一分钟后。
夏文东喝了一口绿茶,郑三炮则板着苦瓜脸,嘿嘿地傻笑道,“我——我真想不起来了。”
“既然想不起来,那你今天就请回吧!”
“等你什么时候想起来了,你再过来!”
夏文东依然是一脸的不客气。
那个阿健又沉不住气了,“恐怕不是我们老板说不出症状,是你没办法治了吧?你这个人不仅沽名钓誉,还喜欢故弄玄虚啊!”
“我老大刚刚说了,你们认为他沽名钓誉的话,就赶紧滚蛋,还死皮赖脸地赖在这里干什么?”马超可忍不住这个狗奴才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夏文东,一声骂咧后,竟甩手给了阿健一巴掌。
阿健气得想要还手,可看到疤子和鬼脚七二人都是横眉冷竖的,他又不敢出手,只能忍气吞声了。
郑三炮似乎被夏文东的话吓住了,不由得又哭着脸,跺着脚询问,“夏神医,我真不知自己还有什么症状了啊,您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了吧!”
夏文东直言不讳,再不隐瞒:“好,那我就告诉你——晚上你发痒的时候,是不是会从红斑里爬出一些黑色的小虫子?”
“啊,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竟然把这事儿给忘了!”
郑三炮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