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238离开离国
    回到舒家已是亥时，然而小七还在院前等候。舒青杳惊讶地问：“小七，你怎么还未睡？不是说过若是我值夜晚了，你和白龙便先睡吗？”
    小七眉头深锁：“杳杳姐姐，我听说昨日凰魂大现了？”
    舒青杳愣了愣，然后点头：“是呀。”
    一得到肯定，小七便急了：“杳杳姐姐，昨日你为何不告诉我？若不是今日我出门去，还不知道那天命之凰便是那南宫府的南宫华裳！不行，杳杳姐姐，不如你今晚就收拾东西离开离国吧！”
    “为何要离开离国？”舒青杳有些不明白。
    “主人走之前交代过我，若是凰魂大现，那就必须带你离开这里！”小七道，“之前我也不明白主人为何要如此交代，但是现在看来，若那天命之凰是南宫华裳，她是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所以杳杳姐姐，我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闻人安早就知道会有凰魂大现的这一天？
    舒青杳突然又回想起今日遇见姜琴时，姜琴也对她说这些日子最好是不要呆在都城，他们都在提醒她离开。难道，南宫华裳又在计划什么阴谋？
    “杳杳姐姐？”
    小七焦灼不安的声音将舒青杳的思绪牵回，她微微一笑：“不用担心，小七。既然我知道敌人是南宫华裳，便不会轻易地就中了她的圈套。”
    “可是主人说必须要带你离开……”
    “再过些时日吧，我想等一个答案，等到了我就带着你们离开这里，好吗？”
    小七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是舒青杳已经朝着闺房去了。舒青杳是在等一个答案，凤决衍给她的承诺，她想知道结果。
    “夜深了，快去睡吧，小七。”临进屋前，舒青杳笑着回头叮嘱，神色间是淡然和轻松，无谓所有的威胁。
    一时间，小七也不知道该不该再劝说。罢了，既然舒青杳说了会离开，那他便再守护她这一段时间。主人……也应该快要回来了吧……
    ＊
    一大早，南宫华裳梳洗完毕，便打算去见凤决衍。昨日她刚进宫来便想去了，可是听说凤决衍一直在跟四位长老议事，直到深夜，不便打扰。所以今天，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见他了。
    到了凤决衍的寝殿门前，四灵和二双按照规矩向南宫华裳施礼，南宫华裳心情极好，便道：“快快起来，二双姑娘，四灵姑娘。昔日里，二位尽心尽力地侍奉王，本宫真不知该如何感激才是。”
    二双客气地笑道：“凰后娘娘，您严重了。尽心尽力地伺候王本就是我们的本分，哪敢受娘娘的感激。”
    南宫华裳又客套了几句，便道：“王在里边的吧？本宫去看看他。”
    南宫华裳想要进殿，可是四灵和二双根本没有要开殿门的意思。南宫华裳便又问：“二位姑娘这是何意？”
    四灵道：“回禀凰后娘娘，王此刻正在休息，吩咐不许任何人打扰。”
    “连本宫也不行吗？”南宫华裳的语气厉害了几分，“而且本宫只是进去看看王，若是王醒了，便伺候他更衣，何来打扰一说？”
    二双不似四灵那般严肃，而是赔笑道：“凰后娘娘息怒，这是王的吩咐，我们只是遵从而已。若是惹怒了王，王肯定是舍不得罚娘娘的，这大罪小罪便只有我二人来承受了，还希望娘娘不要为难我们了。”
    虽然道理是如此，但是南宫华裳还是有些气不过，今日她起得这般早，精心打扮了许久，就是为了见上凤决衍一面，可是现在却连寝殿都没能进去就得回去？她哪能甘心呀！
    “二双姑娘，本宫只是想见见王，若是王责怪下来，便由本宫一人承担。本宫担保，你们二位绝不会受到一丝牵连。”
    “凰后娘娘还是回去罢，若是王有诏，必定早早地派人去通知娘娘。”四灵虽说得客气，但是也将寝殿的门堵得死死的，根本没有放南宫华裳进去的意思。
    虽然心里有火，但是南宫华裳既不敢在凤决衍的殿前发怒也不敢硬闯，只能讪笑着离开，然后把火气都发到自己的宫里。
    这时，一个高大的宫女端着茶盏走进殿中，冷冷的目光先是在那跪在碎茶盏片里的宫女身上扫视了一眼，然后才对南宫华裳施礼，声音粗得跟个男人似的：“娘娘，这是新煮好的茶。”
    “没听见本宫说的吗？还不快滚出去！”南宫华裳正在气头上，大殿里的宫女们都躲得远远的，谁都不想上前挨一顿骂，而端着茶盏的宫女却是连动都没有动。
    一直陪在南宫华裳身边的宫女便提醒道：“娘娘。”
    南宫华裳这才瞧了一眼那位宫女，然后冷静过来，她是气糊涂了，一向沉着镇静的她变得越来越暴躁易怒，这样下去可不行！
    “你们都下去吧，你留下。”
    宫女们得了令都松了一口气，一个个都快步地退出了大殿。陪在南宫华裳身边的宫女走到殿门口四处瞧了瞧，确定没有人之后便又才回到她身边，对着跪在地上的宫女说：“有何消息？”
    那宫女这才开口：“主人，舒青杳出了城，往着光华寺的方向去了。”
    “光华寺？”南宫华裳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她去光华寺做什么？”
    “属下等派人跟着她一路到了光华寺，她进去后就没再出来。”
    “娘娘，她会不会是去礼佛？”贴身宫女猜测道。
    然而南宫华裳却不相信，在舒青杳得知她成了离国凰后之后什么动作都没有，而是去光华寺求神拜佛。
    “还有一事。”
    “快说！”
    “我们在城中发现了半魂之体的踪迹。”
    ＊
    云端竹海，舒青杳慢慢地走近竹屋。今日她带着白龙和小七一起来看执思与舒娉婷，而在路上的时候便发现被人跟踪了。小七驾着马车在城中七拐八拐却仍是没能将对方甩掉，于是舒青杳便找了个机会下了车，而让白龙化作她的模样，让小七驾着马车去了光华寺。
    执思拿着衣服出来晾晒，见到舒青杳来了便笑起来：“杳杳，来看婷儿的吗？”
    她的话音刚落，舒娉婷也从屋里走出来，在见到舒青杳时，一双眼睛立刻便红了。
    “二姐姐……”
    舒青杳心疼地走过去：“婷儿哭什么？”
    舒娉婷抱住她：“二姐姐，我错了，我怎么一时就鬼迷了心窍，想要得到王的宠爱……都是我的错呜呜呜……”
    舒青杳顺着她的头发轻抚：“不是你的错，婷儿。好了，乖，别哭了。”
    姐妹俩冰释前嫌，执思也忍不住为舒青杳感到高兴：“你们俩姐妹好好说说话，我去做饭。对了，白龙小兄弟怎么没来呢？”
    舒青杳想到白龙和小七，于是说：“不用了，执思。我跟婷儿说说话便要离开了。我们在来的路上被人跟踪了，白龙和小七去引开了他们我才能来的。”
    “啊？知道是何人跟踪你们吗？不会是什么杀手吧，他们要不要紧？”执思担忧道。
    舒青杳摇摇头：“我估计是南宫华裳的人，他们应该不会对白龙和小七下手，我猜测她只是想知道我的踪迹罢了。”
    “那就好。”执思松了一口气，“那你和婷儿先聊，我去把这些衣裳晾晒了。”
    执思走了，舒娉婷便问：“二姐姐，你跟母亲说好了吗？何时接我回去？我、我还能去宫中奉茶吗？我、我这次绝对不敢有什么别的心思了，我只是害怕母亲觉得我没用……”
    舒娉婷的声音又慌又小，她低着头，一副害怕被拒绝和说教的样子，十分地怜人。
    虽然舒青杳也想早日接舒娉婷回舒府，但是这两日过去了，闻人筠竟然还没发现舒娉婷离家了，若是要说服她，只怕是要等到她想起舒娉婷的亲事，才能清楚地与她谈一谈。
    不过这件事也不能告诉舒娉婷，闻人筠向来不关心舒娉婷，只会让舒娉婷那颗承受不住打击的心越来越脆弱。
    “你刚离家，母亲正在气头上，再过些日子我会好好地跟母亲说的。”
    “哦……”舒娉婷看起来有些失望。
    舒青杳又安慰道：“婷儿，只要熬过这段日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真的吗，二姐姐？”舒娉婷紧紧地抓住她的手，“你可别骗我。”
    “嗯，我什么时候骗过婷儿？”舒青杳笑。
    见舒娉婷的心情好一些，舒青杳便准备走了。执思送她到了云端竹海的出口，犹豫着开口道：“今日我去城中采购时，听说了凰魂大现一事，杳杳，那南宫华裳成了离国的凰后，你要如何应对？”
    舒青杳说：“天命之兆已经降下，我亦是不可更改。不过我亦是知晓敌人的方位，便不会轻易地让她抓住把柄。而且现在我已是朝廷忠臣，她也不可随便动我。”
    “那便好，不过你还是得万事小心。”执思叮嘱道。
    “嗯，还有一事。”舒青杳郑重道，“此事不可告诉婷儿。”
    “为何？”
    “其中缘由实在是复杂。”
    执思也是个聪明人，不该多问的便不再追问：“好的，我知道了。”
    竹林深处，竹叶飒飒，好似有人来过却又不见人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