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204她很淡然
齐小昭诞下一死婴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舒府，舒岳衡和舒妤画回来时，皆都是震惊。
偏厅，舒娉婷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哽咽着向舒家众人回忆当时的情形：“当时我就听产婆们在屋中喊‘生了，生了’，然后我就兴冲冲地跑了进去，可是我还来不及高兴，便见产婆抱着已故的弟弟走了出来……”
舒老夫人的眼眶又红了一圈：“舒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哟……”
——哼，你们这么多人守着她又如何？还不知道生出来的是个什么东西呢！
舒妤画突然想起了什么，抑制不住愤怒地瞥向孙茹儿，语气不善：“二姨娘，三姨娘的孩子没了，你看起来倒幸灾乐祸，甚为开心嘛！难道三姨娘诞下死婴与你有关系？”
本是在幸灾乐祸的孙茹儿见舒妤画将矛头指向她，立马就拧起眉头道：“画画，我岂会幸灾乐祸？而且三姨娘的孩子没了，又怎么可能跟我有什么关系？这样的话可不能乱说！”
说完她还小心地瞥了一眼舒岳衡，见他既没有看她又没有说什么才松了一口气。
舒妤画当然是不相信，冷言冷语地嘲讽道：“你还在父亲面前掩饰什么？这舒府上下谁不知道，你是最不想看到三姨娘顺利诞下孩子的那个人！”
“没有！”孙茹儿立刻跪在舒岳衡面前哭了起来，“老爷，你要相信我，就算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害舒家的子嗣啊！不知道为何画画总是要针对我，我……呜呜呜……”
舒岳衡一直沉着脸没有说话，偏厅里连续不断的是女人的哭声，久久，男人的声音才终于响起。
“那三姨娘现在怎么样？”
舒娉婷见舒岳衡是对着她说的，便回答道：“三姨娘刚刚失去了孩子，情绪极为低落，想必此时已经是哭得不成样子了！”
“哎！”舒岳衡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父亲，此事一定跟二姨娘脱不了关系！她前几日就说过……”
“不要再说了。”
舒妤画听说齐小昭哭得不成样子，于是为齐小昭抱不平，还想向舒岳衡诉说孙茹儿的罪证，可是舒岳衡却打断了她。
“父亲……”舒妤画怔怔。
而舒岳衡却训斥道：“不许再胡闹了。”
舒妤画还想说她没有胡闹，可是舒岳衡的脸色告诉她，她最好是闭嘴。
“娘，我去看看小昭。”舒岳衡转而对舒老夫人道。
舒老夫人抹了一把眼泪，点点头：“你去吧，好生地安慰。”
待舒岳衡大步地跨出了偏厅，孙茹儿便从地上站起来，朝舒妤画丢去一个挑衅的目光，好似在说老爷是偏向她的，看看谁还敢诬陷她！
“老夫人，我扶您去休息。”孙茹儿心情大好地在舒老夫人面前卖乖，心头不禁哼哼起来，今日可真是个好日子，不仅齐小昭那贱人诞下个死婴，舒妤画那小贱人还被老爷训斥了！解恨！
舒妤画不明白舒岳衡为什么不肯听她说，但是她也不能随便动孙茹儿，只能将气都往回吞。
舒娉婷见状安慰道：“长姐不要生气了，今日父亲痛失一子，想必心中悲伤至极，无心再处理他事。所以等父亲心情好些了，长姐再将这些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诉父亲。”
舒妤画思索了一会点点头：“也是。而我现在也没有证据证明是孙茹儿害了小昭姐姐的孩子，只能看着孙茹儿得意！”说着她不甘心地捏紧了拳头。
舒娉婷不动声色地问起来：“对了，怎么没看见二姐姐呢？”
舒青杳从昨日进了宫后，便不见了人影。
舒妤画这才想起来：“我进宫寻她，四灵姑娘说她告了假没有入宫……婷儿，她昨日是告诉你进宫去了吗？”
舒娉婷微微惊讶：“是呀，二姐姐的确是如此告诉我的！”
舒青杳竟然没有去离宫？那她到底去了哪里？难道是像那日跟踪她的时候，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那就奇怪了……杳杳为什么要骗你？”舒妤画想着想着又慌了起来，“难道杳杳遇上什么麻烦事儿了？”
舒娉婷一愣。
舒妤画便慌张地站起身：“不行，我得去找找她！”
“可是这么晚了，长姐要去哪里找？”
“我也不知道！我先去找表哥！”
舒妤画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却见舒非寒和舒青杳一同走了进来。
“杳杳？”
舒妤画连忙跑上去问：“你去了哪里？可急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舒青杳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我没事，不过是去办了些事情！”
舒娉婷走上前来，看着舒非寒和舒青杳问：“难道表哥是和二姐姐在一起吗？”
舒非寒微微一笑：“杳杳托我帮她办些事情。”
“什么事啊？”舒妤画立刻好奇地问。
舒非寒微微眯起眼，笑着凑近她：“想知道吗？凑过来些。”
舒妤画似乎是被他这般戏弄了许多次，直接一巴掌拍了过去，只不过力道很轻。
“不想知道！”
舒非寒捂着被舒妤画拍过的地方假装喊疼：“画画，我可是兄长，你这样可是对兄长的不敬。”
舒妤画不跟他胡闹，转而看向舒青杳，神色凝重地说：“杳杳，你可知道小昭姐姐她……”
舒青杳淡定地点头：“我知道，我现在就去看看小昭姐姐。”
舒妤画又喊住她：“先别，父亲在那边。”
舒青杳轻轻地“哦”了一声，又说：“那我明日再去看她。”
舒娉婷顿生疑惑，照理说，面对齐小昭诞下死婴，舒青杳应该极度悲痛，为何表现得如此淡定？难道她只是藏在心中而不表现出来？而且她这么晚才和表哥一起回来，两人到底是去做了什么？难道上一次她也是去跟表哥私会……
无数的疑问和猜测在舒娉婷的脑子里冒了出来，而她不经意抬头时，刚好对上了舒青杳的双眸。
舒青杳的眼中没有了昔日对妹妹的温柔，而是如这寒冷的冬夜，如这刺骨的寒风，仿佛一眼就将舒娉婷推入了冰天雪地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