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肆脸上的笑意微僵，看着手里黄色的银杏叶玫瑰，心里很紧张，“你知道什么了？”
    “程老爷子暗中花钱送我出国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沈妧皱眉道。
    “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会这么做。”程肆神色一慌，愧疚道歉，求生欲爆棚。
    若不是因为他，程老爷子也会针对沈妧，背地里搞这些小动作。
    “还知道道歉，看来是知道我会生气啊！”沈妧有点无奈，她什么都没说呢！
    好家伙，道歉挺快的，让她都狠不下心了。
    “那你要怎么才消气？只要不分手，不离开，这件事你想怎样都可以。”程肆面色紧绷。
    “听说你帮我把钱都还给程老爷子了？为什么？”沈妧挑眉问。
    “你不会喜欢这个安排，自然不想用他的钱，我不想让你觉得欠别人的。”
    “可我现在就欠你了。”
    “我的就是你的，我还了就是你还了，这件事是我亏欠你，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遭遇这些事情。”程肆眼神格外诚恳
    “这话说的，感觉我像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一样。我一开始真的挺生气，当叶雨晗提起这件事，我还傻傻的跟人争辩呢！大家都知道，就瞒着我一个人，感觉自己像个被人玩弄的傻子，你还是我男朋友呢？知道也不告诉我，太不厚道了吧？”沈妧煞有介事点头，脱口而出的控诉。
    “抱歉。”程肆像个做错事等待家长惩罚的孩子。
    “你要是早点告诉我，我也不至于被人怼得猝不及防，全靠厚脸皮撑下去，不过这件事也不能怪你，只能怪程家那个糟老头子，控制欲强，总喜欢把别人的人生玩弄于鼓掌之中，我现在很庆幸你离开了程家，再也不用被他控制。”沈妧深吸一口气，一脸轻松，脸上丝毫没有生气的情绪。
    “真的不生气？”程肆有点惊讶，小姑娘脾气好得过分，跟他预想中完全不一样。
    “为不值得的人生气，不是更加得不偿失吗？叶雨晗故意告诉我这件事，还是不是因为在我面前丢了面子里子，故意挑拨关系，想恶心我，我要真那么没脑子，可就太傻了。”沈妧侃侃而谈，忍不住上前一步抱了下程肆，“我们一定要幸福长久的在一起，气死那些人。”
    “好，都听你的。”程肆深深松了口气，回抱住小姑娘。
    他的小姑娘懂事冷静得让人心疼，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件事，第一时间没有来质问他，忍着愤怒，而是一个人默默弄清楚事情真相，才来跟他摊牌。
    不过遇到叶雨晗事怎么回事？小姑娘是不是又受委屈了？
    程肆不放心，又问，“你怎么会遇到她？是不是欺负你了？”
    “我今天去喝咖啡，看了一场好戏。给你看，我有录一点视频，你看了肯定会爽。”沈妧顿时有点兴奋的，打算跟程肆八卦一下。
    程肆面无表情看完，毫无情绪波动，“就这？”
    “还不够吗？那个程景明简直是渣男本渣啊，在苏绾跟叶雨晗之间左右摇摆，最终屈服于叶家的权势地位，对老情人还挺绝情的。苏绾之前不是背叛你嘛，你现在心里应该能平衡一点了。”
    “她的事与我无关。”程肆一副不想听的表情，忙着撇清关系。
    沈妧撇嘴嘟囔，“我又没说什么，程景明还说苏绾的工作也是因为你没的，你不是只让厅停职吗？真能甩锅。”
    “是我做的。”程肆直接承认，也没有抓住细节问沈妧怎么知道停职的事情。
    “为什么？”
    “烦人。”程肆皱眉，不愿意提及其中细节，惜字如金。
    沈妧也没细问，删掉视频，感慨了句，“程景明跟叶雨晗还挺般配的，都是一路人，一样的道貌岸然，心眼多得跟筛子一样。”
    “要不要我给你拍照？”程肆不答反问，战术性转移话题。
    他不想从沈妧嘴里听到一切无关紧要的人，直接退出聊天。
    “好啊！”沈妧立马来了兴趣，跑到刚刚自拍的银杏树下，摆好pose让程肆拍。
    之前上网经常刷到什么男朋友死亡角度，她也挺期待看看男朋友视角的自己到底是怎样的。
    程肆淡淡一笑，拿出手机点开相机不停拍。
    沈妧变换了好几个姿势后，跑过去看照片，顿时有点窒息，欲哭无泪，“你有毒吧！我明明挺高的，怎么照片里拍出来跟个一米五的小短腿似的？”
    程肆本身长得高，全程拍照都是俯拍角度，大概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拍出大长腿。
    “不好看吗？我觉得都很可爱，很漂亮。”程肆直男似审美，觉得每一张都非常满意。
    沈妧一言难尽的看着男人，伸手去拿手机，“删了，重新拍，我要大长腿，我要完美身材比例，我要美美的照片发朋友圈。”
    “不许删。我喜欢。”程肆倔强抬手，压根不给沈妧抢到手机的机会，防备得跟什么似的。
    “啊啊啊啊！我不拍了。”
    “你站回去，我给你重新拍，按照你想要的拍。”程肆看小姑娘一脸烦躁的样子，忍俊不禁，还是妥协了。
    “那你蹲下，手机放低点，这样拍出来人才高，腿也会长，还有这一片树梢的银杏叶全是金黄的，很漂亮，你帮我都拍进去。”沈妧不放心手把手解说道。
    “好。”程肆言之凿凿，满口答应。
    等到照片拍完，沈妧看到成品，彻底不想说话。
    “不好看吗？我按照你说的拍的，银杏拍了，很漂亮。”
    “呵呵~银杏漂亮，水面也漂亮，那我呢？大哥，我都快出框了，脚都只剩下一半，构图光线……”沈妧不高兴噘嘴，对于一个美术生来说，这种照片简直让人抓狂，一开口就停不下来。
    程肆看着小姑娘一脸急躁，跟一只炸毛的猫咪一样，莫名想笑，太可爱了，不过给女朋友拍照真的是个高难度的工作。
    让他看文件让他谈合作让他写代码也没有这么难，程肆觉得额头顶一串乌鸦在飞。
    自己选的女朋友，就算被嫌弃，也要宠着，好声好气道，“我重新给你拍。”
    “算了，不拍了，肚子都饿了。”沈妧对程肆完全丧失了信任，摇头拒绝。
    “那拍个自拍吧！”程肆却是不干，拿着银杏叶玫瑰花，拉着沈妧，直接拍了个跟上次单元楼门口没什么区别的合照自拍，然后将那几朵银杏叶玫瑰单独拍了一张，又去发朋友圈了。
    沈妧手机提示了下，看到程肆发的微信朋友圈——阳光不错，银杏很漂亮。
    还有他刚刚拍的两张照片，照片带她，文字却是cue都没有cue一下。
    沈妧莫名有种自己当了一把工具人的感觉，心塞，累觉不爱。
    午饭后，程肆回公司上班，沈妧不想跟着去，直接打车回家打算睡午觉。
    刚到家换好衣服，云朵的电话打了过来，直接开骂，“你说秦彧那个狗男人是不是脑子有坑，我特么都把跟别的男人的合照发给他了，就是告诉他滚远点，狗男人竟然还直接找到我学校来，还说我移情别恋，当着我同学的面说我喜新厌旧……妈的，我要剁了他的狗头祭青春。”
    云朵的语气听起来生气极了，声音也振聋发聩，沈妧自动将手机开了免提，放远一点，足足等云朵骂完十分钟，才停下来让她说话。
    “姐妹儿！你冷静点，我耳朵都要被你吼聋了。”沈妧叹气，感觉脑袋都要裂开。
    “我他妈到了八辈子霉才遇到这么一玩意儿！简直是臭不要脸，我特么现在都成了渣女了。”云朵郁闷得要死。
    “那他是怎么找到你的？”沈妧还挺好奇的。
    “我怎么知道，他那么阴险，什么招儿干不出来，找私家侦探查我，人渣，你快跟我一起骂死他。”云朵骂骂咧咧，说话都大喘气儿，气得不轻。
    沈妧顿时觉得云朵也挺惨的，可是想到秦彧看到云朵跟徐木洲的合照，当时脸色难看得像是老婆出轨的丈夫一样，随时都能杀人去。
    沈妧压住想帮秦彧解释的冲动，问了另一个关心的问题，“帮你骂人之前，你是不是该告诉我合照怎么回事？”
    “额，我们计算机专业最年轻的教授，他叫徐木洲，长得超级帅的，就是那种温润如玉的君子，浑身散发着儒雅气质，不过你别看他笑起来像个暖男，但是听说难追得很，我那天去堵他约他吃饭，还被他劝着转专业，我决定把他当做新的人生目标。”云朵小嘴儿叭叭不停，完全没有刚刚大骂秦彧的暴躁。
    “人生目标？宝贝儿，你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沈妧眼皮一跳，只觉得云朵这货越来越会搞事情了。
    徐木洲人家可是正经人，一看就是认真搞学术研究的，云朵这家伙还打算祸害人家。
    沈妧念在高中时徐木洲帮她补课尽职尽责的份儿上，于心不忍，还是想挽救下他的。
    “当然是认真的咯！这种男人简直是我上学时期的梦中情人好么？学习好，温柔绅士，关键长得帅，完全都在我的审美点上我，我要不下手，简直天理难容。”云朵滔滔不绝。
    沈妧心里却为徐木洲捏了一把汗，云朵连梦中情人这种话都说出来了，说不定真的会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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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朋友拍照死亡视角，妧妹崩溃。
    被妧妹嫌弃的哥哥想哭，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