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交接完了,程老爷子说想见您一面,他说请您再考虑考虑,跟程二少一起经营程氏,待他百年之后,你跟程二少平分程家的一切。”江东来如实转达程老爷子的话。
程肆冷嘲一笑,眼底戾气横生,“老狐狸如意算盘倒是打得精,想让我一辈子为他们程家当牛做马,做梦!”
江东来心情有点复杂,程老爷子对老板的确算不得公平,当初公司危难之际,是程老爷子亲自请老板接管程氏集团主持大局,如今,走出困境,程老爷子不但处处掣肘,无论是公司还是老板的婚事都想要掌控一二,更是违背当初对老板的承诺,暗中接济程景明,还想要让程景明回来坐享其成。
如今老板离开程氏集团,程景明风光上任,程家财产之争,程景明看起来成为绝对的大赢家,一时间风头无两,活跃在各大媒体报纸的头条版面里,还一举投入了大笔资金打算进军娱乐圈开辟疆土。
有人说程景明天生好命,程家危机时候,横空出来一个程肆,替他挽救程氏等到一切风波过去,他白捡了现成的。
有人感叹程肆可怜,只因为私生子的身份,这么多年的努力都为程景明做了嫁衣。
还有人将程家的狗血剧情整理成故事,添油加醋,供人们茶余饭后笑谈。
但江东来清楚,程景明如今有多风光,后面就会有多狼狈。
老板一向护短,有仇必报,伤害过他的人没有谁可以全身而退。
当初沈妧刚到程园,老板就能为了沈妧断绝跟叶家的合作往来,将叶雨萱赶出正德,如今,叶雨萱又仗着程景明的势去找沈妧的晦气,老板不发怒才怪。
沈妧可是未来老板娘,是老板的放在心尖尖宠的人,这么多年,老板想着念着,从来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让她受半点委屈。
江东来在心里默默为程景明和叶家姐妹点蜡,自求多福,好自为之。
“程景明太闲,有空去娱乐圈开辟疆土,看来咱们的计划要提前。”
“如果真这样,您跟程家的关系就彻底决裂了。”江东来犹豫着,还是劝了一句。
“无所谓。”程肆顿了下,眼中毫无情绪,满不在乎开口。
程家的死活与他无关,他和母亲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不被程家接纳的人。
如今还因为程景明,让母亲和沈妧都被人议论诋毁。
他从来不是大度的人,又何必心慈手软。
“是。”江东来知道老板这是心意已决,心里满是感叹,程老爷子千不该万不该言而无信,妄图掌控一切。
等到江东来离开,程肆又看了下微博上关于沈妧替身的言论,还是没忍住给秦彧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秦彧才接通,声音沙哑,情绪不太好,“嗝~干嘛啊?”
“大白天的,你又在喝酒?”程肆听出秦彧打了个酒嗝,最忍不住皱眉。
“嗝~孤家寡人一个,没事不喝酒做什么,你找我有事吗?”秦彧又打了个酒嗝,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不是要订婚了?”程肆挑眉,有点意外。
“吹了,被我家老头打了一顿,心里烦,我又不靠女人发家致富,何必耽误人姑娘一辈子,什么家族兴衰荣耀关我屁事。”秦彧心情不爽的吐槽着。
“你也算做了件人事儿,以后是什么打算?”听到秦彧这么一说,程肆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他一直不赞成秦彧游戏人间的态度,更不赞成他接受什么家族安排的婚姻。
“没什么打算,生无可恋,醉生梦死,孤家寡人,了此残生。”秦彧丧气道。
“屁大点事你就要死要活的,你不如出家当和尚。”程肆揶揄。
“肆哥,你是人吗?你现在跟沈妹妹双宿双飞,如胶似漆的,这么扎心还有良心吗?”秦彧控诉。
“行了,我跟你说正事,我想让你帮个忙,你公司的公关部业务能力不错,沈妧最近被人针对,让你的公关部处理下,帮沈妧铺下路。”
“为了沈姑娘,你还真是操碎了心。”
“作为回报,我投资白星洲的新电影,你让程景明滚蛋,还有那个女主换掉,传媒影视这块,是你的领域,你也不希望程景明的人毁掉你公司的摇钱树吧?”程肆又继续诱惑秦彧。
“自家兄弟,什么回报不回报的,我现在缺的是钱吗?老子缺的是花钱的人,不过帮小嫂子这点忙是应该的,义不容辞。”秦彧觉得程肆这话太见外太客气,有点不爽。
“我不是帮你,要是帮我家姑娘,她是个新人画家,我希望更多人看到她的作品和才华。”程肆淡淡开口,顿了顿又道,“你也别整天寻死觅活的,我听说白星洲接手这部电影是冲着拿奖去的,就看你能不能好好利用这次机会了。”
“也是,小白拿了奖,以后电影资源就多了,能给我赚更多的钱。”
“你是猪脑子?钻进钱眼儿里了?”程肆无语,提醒道这份儿上,秦彧居然都没有开窍。
“哥,你过分了啊!怎么还骂人嗯!我虽然有钱,可谁会嫌钱多啊!”秦彧迷惑不解。
“白星洲出演男主,那女主角找谁演,你没想法?”程肆想撬开秦彧的狗头,太蠢了。
“卧槽,哥,你真是我亲哥,老子忽然就懂了,这么好的机会,非云朵莫属”秦彧恍然大悟,激动不已。
“我只能帮你到这。”程肆觉得自己也算仁至义尽,秦彧要是再搞不定,十足就是个废物。
与此同时,沈妧完成了一天的任务回到房间,心累,身体累,不是很想动,索性就给程肆打了视频电话。
程肆几乎是秒接,声音温柔,眉眼带着浅浅的笑意,“收工了?”
沈妧点头,注意到程肆身后的背景墙是纯白的,跟家里完全不一样,“你没在家啊?”
“嗯,有点事,出门了。”
“那你现在在哪里啊?事情办完了吗?你背后的墙壁看起来怎么跟程园的墙有点像?”沈妧眼尖,好奇的问。
“嗯,公司。”
“你这么快就去找新工作了?”沈妧惊讶,眼中掠过一抹喜色,瞬间又黯然,“你怎么不多休息一段时间?”
“我现在又不是一个人,不工作怎么养家糊口?”程肆开玩笑道。
沈妧眨了眨眼睛,有点害羞,“我才不需要你养的,我可以赚钱养你。我是觉得你前几年工作那么辛苦,现在好不容易卸下胆子,多休息,养好身体啊!”
“你又不在家,我一个人没意思。”程肆满眼都是想念,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屏幕里沈妧的脸。
沈妧看出他眼底的落寞,心里顿时有点愧疚,“对不起,我以后不会离开你这么远。那你工作适应吗?同事和上司好不好相处?有没有为难你啊?”
沈妧想到程肆以前都是程氏集团的总裁,向来都是发号施令的人,现在却要去给别人打工,心里既心疼又担心他受委屈。
“还好,没人敢欺负我。”程肆看小姑娘眉头都皱起来,担心的样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在自己的公司,谁能欺负他?
小姑娘好像以为他很穷,离开程家真的就一无所有,这些天对他可谓是关怀备至。
他还挺喜欢小姑娘满心为他考虑的样子,他喜欢小姑娘宠着他,管着他的样子,所以,不太想马上告诉她自己的其他身份。
反正他一无所有,小姑娘都不嫌弃他,还要让他吃软饭,他告诉不告诉她估计也没那么在意。
“你既然去上班了,还是收敛点下自己那霸气无双的气势,免得吓到别人,不过,若是工作不开心,你就别干了,不要让自己受委屈知道吗?”沈妧就怕他接受不了从总裁到员工的这种心理落差,也怕他因为身世和程家的事在职场上被人说三道四。
“回家你养我啊?”
“我养你。”沈妧煞有介事点头,程肆在她心里永远是最耀眼的存在,她舍不得他委屈。
反正只要她努力努力,他们两人的生活肯定能维持下去。
只是要过更好日子,可能还需要更长的时间。
如今程肆是她男朋友,她浑身斗志昂扬,恨不得一夜暴富,打造一坐金屋将程肆藏起来。
“傻姑娘,你这样只会让自己更辛苦,也会把男人宠坏。”程肆忍俊不禁,宠溺一笑,一本正经纠正她的想法,“我若是连自家姑娘都养不起,有什么资格跟你在一起?”
“你不要妄自菲薄,你是最好的人,能跟你在一起,我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沈妧脸顿时又是一红,小声反驳。
沈妧完全就是程肆的头号迷妹,绝对不允许别人说程肆的不好,就是程肆自己说也不行。
“沈姑娘,你嘴巴这么甜,想吻你。”程肆饶有兴趣反问,看她脸颊通红的样子,忍不住逗她,没羞没臊。
“木啊~”沈妧对着镜头噘嘴飞了个香吻,立马又害羞的低头笑起来,颊边梨涡微微陷进去,含羞带怯的模样让人心醉。
“距离太远,感觉不太明显,再来一个。”程肆含笑道。
“你真烦人。”沈妧知道程肆在逗她,没好气瞪他。
“才刚在一起几天,你就嫌弃我,小没良心,亏我从昨天分开道现在一直都想你。”程肆故作一副受伤的模样,不满控诉。
沈妧:“……”
这人能更戏精点吗?
“你上班还敢跟我视频,等下领导抓你小辫子骂你。”沈妧瘪嘴道,转移话题。
“你想我没?”程肆又问。
“不想。”沈妧白他一眼,摇头。
她要是不想他,会下班后第一时间回到房间跟他视频吗?
“我想你了。”程肆忽然深情款款道。
沈妧心里一酸,鼻子眼睛都跟着酸。
她今天其实还是有点委屈不爽的,在拍摄现场被叶雨萱明里暗里针对,让她一幅画画了好几遍,现在手腕都酸的很,程肆忽然煽情说想她,她心里顿时一松,好像不开心的情绪都在一点点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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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白星洲演的电影《柿子》之前剧情写的有点大意草率,哈哈,担心后面剧情会用到,我修改丰富了下剧情,前文也贴了,这里放一下。
《柿子》这部电影是一部爱情文艺片,讲述的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画家流光跟穷学生江河直接的爱情故事。
十四岁的富家女流光因为父母双亡,家道中落,奶奶变卖城里家产带着她回到乡下生活,流光第一次去村口的溪水边洗衣服,发现漫山遍野都是挂着火红果子的柿子树,云山苍苍,溪水清澈见底,美不胜收。
第二天流光再去溪边,带着自己所珍爱的画板和工具。
她看上了溪对岸那棵歪脖子柿子树,专注地想画下来。
男主江河就在她画画时从歪脖子柿子树上掉下来。
流光清纯漂亮,一双明亮澄澈的眼睛会说话,更有一双充满魔力的双手,可以画出绝美的画。
少年掉进水里惊慌失措的样子成了这幅柿子树图上的点睛之笔。
两人的故事从这里开始,一个为了躲懒干活偷偷躲在柿子树上睡懒觉的混世魔王,一个是家道中落的落魄小画家。
从一开始的针锋相对,慢慢成为朋友,到后来两人互相爱慕,少年带着流光在漫山遍野的柿子树下嬉戏打闹,留下足迹,流光用纸笔画下眼中所见的所有美好景色。
两人的爱情很快被村里人发现,并遭到了各自家里的反对。
两人约定厮守一生,恰逢恢复高考,流光提出参加高考,拼一把。
流光卖掉爸爸送给她的珍贵颜料,作为两人准备高考的经费,买了书本,没日没夜的念书做题。
两人没日没夜的学习,最终,江河顺利考上大学,而流光,因为奶奶生病,缺席了那场改变她人生命运的高考。
后来,江河去了大学,而流光留在村里,一个许诺会回来,一个承诺会等待。
可终究是阴差阳错,一别成了永远,江河没有回来,只有流光在柿子树下等了她的少年一生。
多年后,柿树犹在,红柿挂满枝头,炊烟暮色中再也不见打柿玩闹的少年,物是人非,格外凄凉。
直到流光的所有画作展出,两人这段凄美的爱情故事才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