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回个屁！他订他的婚，姑奶奶以后独美。”云朵又爆了粗。
    “你在哪里？”
    “我跟学校那边申请了复学，回去上课了，想想这段时间这么折腾自己挺没劲的，明天我会在微博发声明，工作先暂停吧！”云朵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哀乐。
    “真决定了？”沈妧意外，没有想到云朵走得如此干脆。
    “嗯，跟秦彧公司的解约流程已经走完了，手里的工作也暂时告一段落，这三年就当是一场梦吧，梦醒了，我也该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云朵说到最后声音像是叹息一般。
    沈妧心里闷得喘不过气来，心里不是滋味，要不是家庭变故，云朵可能会走一条完全不同的学术研究之路，云朵要不是当初为了帮她解决学校论坛的事情，也许一辈子都不会认识秦彧。
    她都不知道云朵跟秦彧这一段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沈妧推开玻璃门，走到阳台上，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眸光微滞，定在楼下某处黑点上。
    程肆的车子竟然还在原地，他在楼下干嘛？
    若说云朵的三年是一场梦，梦还能醒，那她呢？
    六年时间，程肆于她早就是一场不愿意醒来的梦。
    她和程肆是不是也要从此陌路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她这一次比四年前更舍不得，也更难过。
    “朵朵，你要好好的，我们都要好好的。”沈妧如是说。
    “宝贝儿，你今天语气不太对劲啊！你跟程肆是不是发生啥事情了？”云朵是最了解沈妧的人，立马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那天去清江，程肆说要追我。”沈妧看着楼下的某点，叹气道。
    “那不是很好，他肯定喜欢你，虽然你之前说不喜欢他，但你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别的男人，他在你心里肯定还是独一无二的，你完全可以给自己一个机会。”
    “但今天苏绾来找我了，说了挺多，你还记得高三的时候我突然住校的事情吧？当时是程肆的爷爷来找我，我不想给他添麻烦，所以住校了，这一次，他好像为了我跟程老爷子闹得僵了，不但会影响他继承程家的产业，好像还可能让别人用私生子的身份攻击他，我有点纠结。”沈妧跟云朵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这些年无话不谈，自然不会隐瞒。
    “纠结个屁！出生是每个人都不能选择的，有什么好嘲笑的？他经营程氏企业这么多年，如果还能因为这点就被程老爷子拿捏住，放弃你，那他就是个傀儡，你跟他也不会幸福。你与其自寻烦恼，还不如走一步看一步，能行就行，不行你就来京城找我，咱们正德姐妹花一起闯天下。”云朵倒是洒脱，不强求，但也绝对不委屈自己。
    “我好像也当局者迷了，也是，反正我一无所有，能在一起就赚到，若是不能，也没什么损失。”沈妧看着楼下的车子，淡淡一笑。
    也许他也跟她一样舍不得离去吧！
    他们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微不足道的人，他生病的时候，身边只有她照顾他，她无家可归的时候，也只有他给她一个家，给她陪伴，给她疼爱。
    全世界对她最好的程肆，如果她都不要了，那她肯定会终生遗憾，余生悔恨。
    心里一直拼命压制的情感忽然全部破土而出，如雨后春笋一般，瞬间长成了茂密竹林，竹叶尖儿摇晃着，像是她那颗蠢蠢欲动的心一般。
    “那你还等什么？珍惜当下，享受当下啊！”云朵鼓励她。
    “朵朵，谢谢你。我要去找他。”沈妧的心情瞬间云开雾散。
    沈妧几乎是跑下楼的，看到程肆的车子，车窗关着，她看不清里面的人。
    沈妧敲了敲车窗，程肆从里面伸长手臂开了车门，“怎么下来了？外套也不穿，先上车。”
    沈妧坐进车里，心跳得飞快，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程肆，催促道，“你快说你喜欢我。”
    “干嘛？”程肆愣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你快说啊！我很急。”沈妧抓紧紧张的捏紧裙摆，有点着急。
    程肆看着女孩亮晶晶的眸子里满是期待的样子，好像是蒙了一层雾气，认真而坚定开口，“我喜欢你。”
    沈妧满意的弯起眼眸，心里十分开心，笑着回应，“我也喜欢你。”
    程肆脑子里瞬间炸开，噼里啪啦火花四溅，眼中满是惊喜和震惊，心脏狂跳不止，“你说什么？”
    “我也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沈妧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道。
    “可我还没开始追呢！”程肆感觉自己像是被馅饼砸到，不敢确定。
    “要不要在一起？”沈妧还是第一次见程肆如此犹豫不决的样子，手心紧张得都是冷汗。
    “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程肆紧张的扣着方向盘，侧着身子看着小姑娘，想问她是不是受了苏绾的刺激，又怕这个时候提起苏绾，小姑娘会伤心会生气。
    他也不敢问，就是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
    “你要是不愿意，当我没说，那我走了。”程肆顾左右而言其他，沈妧心里一沉，有点泄气，作势要开门。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他就这个反应啊！
    程肆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沈妧的手腕往自己身边带了带，手轻轻抚着女孩光洁如玉的脸，额头想抵，鼻尖相贴，呼吸交织，喉结滚动，嗓音低压，带着磁性，“说出去来的话怎么能反悔？我只怕你明天起来又忘记了。”
    “怎么会？”
    “之前你夺走我初吻，不就忘记了，还不承认。”程肆委屈的看着沈妧，声音里满是控诉，顿了顿又道，“我想跟你在一起一辈子，不是想跟你在一起一下子。”
    “那就一辈子。”沈妧心里蓦地一动，隐隐作痛，忍不住微微抬头，唇贴上男人温柔的唇。
    这个男人啊！
    总是能轻而易举让她心动，一辈子是太美好的誓言，她也不敢确定前路如何，可她跟他一样，不喜欢一下子。
    她要堵住他的唇，不想他在说让她心里不舒服的话。
    小区内路灯光线昏暗，从车子前玻璃透进来，沈妧隐能看到男人深邃的眼眸和鼻梁。
    她不会接吻，很快就别程肆反客为主，他的手从她的脸颊滑到后脖子，扣住她的后脑勺，男人手心冰凉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瑟缩，脊背掠过一丝酥麻，男人吻得更深，舌尖探入，攻城略地，炙热缠绵，似乎要将她的呼吸尽数夺去。
    这一吻时间太长，沈妧的脖子和腰都撑酸了，他才放开她，却仍旧是保持着额头相抵唇瓣贴合的姿势。
    沈妧身体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烧，心脏砰砰跳动，像是要从胸膛蹦出来，她都不用去摸，都能感受到脸颊滚烫的温度。
    她微微垂着眸子，喘息着，久久不能平复。
    车厢里格外安静，静得她似乎都能听到程肆的心跳声，以及他的沉重的呼吸，闻得见他身上沐浴后的淡淡的香气，呼吸渐渐灼热起来，程肆忽然动了唇，轻轻的咬了下她的唇，像是恶作剧一般，唇瓣贴合的瞬间她浑身一麻，嘴唇微张着，颤抖着接受他的温柔轻吻，眼角不自觉的溢出一抹湿。
    跟刚刚那个狂风暴雨的吻不同的是，这一吻程肆特别温柔，她只是轻轻的吻着她，神圣得仿佛在亲吻自己无比珍视的宝贝，他吻她的额头，鼻尖，眉眼，她眼角未落的泪滴，他声音温柔又深情，带着几分缠绵的味道，“哥哥这次真的捡到宝了。”
    沈妧愣愣抬起头，茫然的看着他。
    程肆看着女孩那张清纯不失妩媚的鹅蛋脸，一双杏眼水雾迷离，清澈有无辜，程肆心里越发怜爱，身体崩得更紧，还想要欺负她怎么办？
    因为刚刚接吻，女孩头发有点乱了，程肆动作温柔的将她头发整理好，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那股子冲动，慢悠悠道，“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如果跟我在一起，你可能会失去现在的一切，你还会愿意吗？”沈妧抿唇，犹豫片刻开口道。
    “说清楚点。”
    “额，今天有人给我说，你要是跟我在一起，程老爷子就不会让你继承程家的一切，你这么多年努力奋斗的一切都会成为别人的。”沈妧想了下，还是直白的问出口。
    两个人在一起，一直这么单方面猜来猜去挺累得，还不如一次性说清楚。
    “那你呢？会因为这样离开我吗？”程肆眸光一黯，不答反问。
    “君若不离，我定不相负。”沈妧一本正经许诺。
    “如果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还要我吗？”程肆轻轻一笑，若有所思问。
    “要，大不了我赚钱养你。”沈妧特别认真道。
    虽然她存款不太多，但她这几年在国外一直跟着老师做项目，也不穷，大不了她以后下班回家多接单子，经济状况一定会越来越好。
    就算程肆一无所有，她应该也能给他们两个创造一个家，只不过可能不如他的程园那么豪华，但一定会很温暖。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办？”程肆乐了，他家小姑娘还挺大度包容的，她都不嫌弃他会变成穷光蛋，他还有什么所求？
    “啊？”沈妧一时间没搞懂他这是是而非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当然是顺从你，任由你对我为所欲为。”程肆暧昧一笑，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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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撒花，妧妹跟肆哥终于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