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有点事。”程肆脸色严肃。
    “那别耽搁了，先回去吧！”沈妧没多问，直接要打车往机场去。
    程肆却拉她到一家面馆坐下，给她要了一碗牛肉面让她吃，“吃点东西再走，这边到机场要一个半小时。”
    飞机冲上云端的时候，沈妧看着也来越小的城市，心里还有点遗憾，清江这座小县城虽然小，但环境挺好的，幽静宜人，又是程肆从小生活的地方，她好不容易来一趟，都没有好好看看。
    “舍不得走？等以后有机会再带你来这边好好走走。”程肆安慰道。
    “我我哪有舍不得？你先吃药吧！回去后又要忙，都没时间养着，看你怎么受得了。”沈妧扯开话题，找空姐要了一杯热水，将药弄出来给他吃。
    “我没事。”程肆看她一脸关切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你还笑得出来啊！你这么不爱惜自己，下次去看阿姨，她都要怪你了。”沈妧皱眉，很是不满的嗔怪。
    “管家婆，你早上不是还说要一直照顾我吗？”程肆吞了药，懒懒的道。
    “不是你说要追我吗？怎么搞得好像我要追你似的？”沈妧彻底无语，这人真是搞不清楚状况。
    “你这个意思是同意我追你了？”
    “你这人太赖皮了，你要追就追，还需要我同意吗？难道我不让你追，你就算了？”沈妧羞恼瞪他，这人自从早上开始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整个人说话做事都变得特别不正经。
    “怎么能算了，我肯定要追到底，你要是不答应，我大不了一直等着你，反正只要你没跟别人在一起，我就还有机会不是？”
    “你这叫死缠烂打？万一我喜欢上别人，跟别人在一起了怎么办？”沈妧小声问。
    “还能怎么办？抢回来啊，把你关在家里不让你跟别的男人接触。”程肆眸光微深，反正他现在是想到她会喜欢别人，会跟别人在一起心里就格外不爽。
    什么鬼，还想囚禁她？
    这特么不是小说里才会有的桥段么？
    沈妧傻眼，“不要脸，霸道。你这是强买强卖啊！”
    “那你别喜欢别人，喜欢我行不行？”程肆一本正经提要求，眸子里满是认真和深情。
    沈妧心跳又慢了半拍，怔怔的看着他，紧张得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他的态度变得太快，她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认真的还是逗她玩。
    “你真喜欢我吗？”沈妧闷闷问。
    “喜欢。”程肆回答干脆。
    “你想都没想，回答得也太快了。说不定你对我只是对家人的那种喜欢，压根不是什么男女之情。”
    “以前的确是家人，但是自从上次你吻我后，我想了很久……”
    “我什么时候吻你了？”沈妧下意识反驳，然后愣住，脸瞬间红透，心里慌得不行。
    她想起来上次在程园喝醉酒那次，这货一直没说，敢情在这里等着她呢！
    不行，太丢人了，她不能承认。
    不然程肆自以为抓到她的小辫子，真以为她能任由他拿捏了。
    “上次在程园，你喝醉酒后吻的。”程肆一脸无辜。
    “我没有，不可能，我完全没印象。”沈妧直接否认，强自镇定。
    “你现在这是翻脸不认人啊？”程肆心塞，没想到小姑娘三连否认。
    “我没做过的事情怎么承认？你别污蔑我。”沈妧非常非常认真地道。
    “你当时还说我最好，最喜欢我。”程肆看小姑娘脸都红到耳根，眼神都不敢直视他，哪里不明白她在装傻，顿时想逗逗她。
    “这不过是醉话，怎么能当真。”沈妧张口就答。
    原来这人最近这么反常，都是因为那晚醉酒后的那个吻，还有她的醉话。
    她真是偷偷摸摸在心里藏了这么多年，最后因为酒把自己给卖了。
    她要早知道程肆这么好搞定，当初至于苦兮兮的玩什么暗恋？
    直接扑上去吻得他嘴巴秃噜皮，他不早就就范了？
    不行她现在不能承认，他若是知道她那么小就对他心怀不轨，说不定还觉得她心思龌龊呢！
    “都说酒后吐真言。酒醉后的话才是人的真心话。”
    “你不是我哥哥吗？你对我那么好，我肯定喜欢你啊！”
    “哥哥初吻都被你夺了，你这还想不负责？会不会太太过分了？”程肆气笑了，小姑娘这是死活不承认了。
    初吻？
    程肆母胎单身27年，竟然连初吻都还在？
    那她好像是有点过分啊！
    沈妧心里掠过一抹异样，嘴巴好像都开始发麻发烫了，她怂了，什么都不敢说，什么也不敢看，非常拙劣的扯了个借口，闭上眼睛装睡，“我好累啊，想睡觉。”
    “睡吧！”程肆看着小姑娘紧闭着眼，颤动得非常厉害的长睫毛，无奈叹气。
    能别装的这么假么？
    他都懒得戳穿她。
    小姑娘要装傻，他也不能逼太急了，反正人在他身边，慢慢来。
    程肆担心她着凉，贴心的问空姐要了条毛毯给她盖上。
    沈妧一开始的确是装的，但她算累也是真的累，一闭上眼睛，睡意便沉沉袭来。
    飞机到俞城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沈妧整个人睡得迷迷糊糊的，一睁眼，眼睛茫然的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发现自己坐在车上，身上盖着一件衣裳，有着程肆的味道，脑袋歪向右边，靠着一个硬邦邦东西，像是人的肩膀，应该是程肆的。
    沈妧刚醒，只觉得脖子酸痛，还有点热，浑身软绵绵的不想动。
    沈妧还没有缓过来，车子忽然向左转了个弯，沈妧脑袋不受控制往左边窗户上滑去，一只微凉的手忽然拖住她的下巴，将她脑袋重新靠了回去。
    程肆手掌心拖住她脸颊的瞬间，沈妧浑身僵硬，冰冰凉凉的触感，让人觉得挺舒服的。
    沈妧忍不住蹭了下，清晰的感觉到程肆身体僵硬住。
    程肆心口一窒，触电般收回手，手心仿佛还残留着女孩脸上细嫩温热的触感，忍不住垂眸看她，见她睁着眼睛，轻声开口，“睡醒了吗？”
    沈妧看着车窗外飞快倒退的街景，眼神迷茫，“我们不是在飞机上？怎么在车上了？”
    “你睡得跟小猪一样，叫都叫不醒，我只能把你先弄下来了。”
    “那你可以大声叫，多叫我几遍的，实在不行，打我几下也可以。”
    “我怎么没叫你，你还闹脾气打我一巴掌。”
    “啊？我，我怎么还打人啊？我打你哪里了？疼不疼？对不起啊！”沈妧立马愧疚了，懊恼不已。
    “没事，总要慢慢习惯。”
    “我都不知道我睡觉还有打人的习惯，这有什么好习惯的。”
    “我说的是我要习惯。”程肆轻声笑，一脸戏谑。
    “你……”沈妧刚想问你习惯什么，但看着他的笑，脑子里忽然反应过来，瞬间消音，连忙坐远些。
    他习惯个屁啊！
    臭流氓，他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要习惯看她睡觉，什么关系才能做到这些？
    沈妧忍不住又心跳加速了。
    这人太犯规了，怎么每句话都在撩人。
    “那我怎么从飞机下来的？”沈妧还是有点关心这个问题的。
    “你希望我怎么弄的？背，还是抱？”程肆声音玩味。
    程肆忽然凑近，沈妧心跳都漏了一拍，身子下意识往车门边退，“你别离我这么近，有话好好说。”
    沈妧心里乱糟糟的，不管是背还是抱都挺丢人的好吧！
    她只是昨晚没怎么睡，在飞机上睡太死了，好丢人，“算了，我不想知道。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太晚了，先送你回程园休息一晚再说。”
    “那你呢！”沈妧看了一眼车上的时间，十二点过了。
    “我去公司。”
    “不行，你病还没好，医生说了要好好休息，现在不能熬夜。”
    “放心，我自有分寸。”
    最终沈妧被送回了程园，江东来车头一掉直奔公司。
    程肆看着程园的灯光彻底被甩在身后，沉声开口，“查一下程家谁跟沈妧私下接触过。”
    “这是什么意思？”
    “沈妧知道不少我以前的事情，那些事是程家人不会泄露的，你尽快查。”
    “是，这几年程二少爷跟叶家大小姐一直在一起，叶家帮着程景明处处跟咱们作对，不仅从老爷子手里拿走了城西卖场管理权，还不断在老爷子面前搬弄是非……，到底是程家的血脉，程老爷子那边只怕会有别的想法。”
    “若是他要将程氏交给程景明那个废物，我也不介意让出一个千疮百孔的程氏，就看他敢不敢接手。”
    “您这样是跟老爷子彻底对着来了。”
    “我顺着他，他又何曾顺过我的意？”程肆这几年一直忍着，并不是不知道程景明暗地里搞得那些小动作，也并非不知道老爷子对程景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纵容，他只是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还好他早就知道人情淡薄，他从未对程家人寄予期望，若真撕破脸皮，他留给程家的只会是个烂摊子。
    程家他并不在意，但程家人也别想用完他就踢开，更别想坐享其成。
    “程奇先生医院护工打电话来说他要见您，好像他情况不太好，说是想跟您谈谈，只怕也是为了程景明进董事会的事情。”
    “不见。”程肆一口回绝。
    两年前程奇中风瘫痪在床，便一直要见他，程奇是生是死他并不在意，他一点都不想去医院看他如今的惨样，更不会有分毫的同情心。
    “您若是不去，老爷子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随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