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象?

    沈妧心口一滞,程肆的眼神看得她心慌莫名,连忙错开眼神,扶着椅子把手坐下,语气生硬,“没谁。”
    程肆看着她红了的耳垂,心里莫名生出一股子疑惑。
    没有酒没有,为什么要心虚?
    难道是她喜欢的人不能告诉他?
    程肆脑子里蓦地想起了一些画面,有些他之前忽视掉的记忆再次浮上来。
    四年前沈妧生日那晚,小姑娘喝多了酒,哭着说她喜欢的人喜欢上的了别人,小姑娘哭得可惨了。
    当时他还劝她说渣男不能要,小姑娘很生气的反驳他,“才不是渣男,他是全世界最好的人。”
    程肆又想到上次小姑娘在程园喝醉酒,眼神迷离的望着他,语调温软的道,“哥哥,你真好,我最喜欢你。”
    小姑娘还亲了他一下。
    都说酒后吐真言,他当时只把小姑娘的话当成妹妹对哥哥的喜欢,压根没多想。
    秦彧从云朵那里知道小姑娘心里有个喜欢很多年的人,他算了下小姑娘身边的异性,除了白星洲,也就他认识她时间最长。
    小姑娘已经三番两次明确说不喜欢白星洲,那么那个人能是谁?
    电光火石间,程肆心中有了一个不确定的猜测,小姑娘心里喜欢的那个人有没有可能其实是他?
    不然为什么,程肆越看小姑娘越觉得可能。
    啧~若真是他,那他以前还骂自己渣男,这不是自己骂自己么?
    程肆想到小姑娘总是搞些迷惑行为,决定试探一番。
    “我记得四年前你生日那晚,你失恋了,哭得很伤心。”
    “有吗?不记得了。”沈妧眸光一闪,脸色更加不自在,那时候她以为程肆跟小青梅在一起,要送她出国,心里难过的很,喝了点酒,好像是说了不少胡话。
    如今,程肆并没有和小青梅在一起,而她却离开了四年回来,想来还挺狗血的。
    “当然,哥哥记性很好,你还说很喜欢很喜欢那个人。”
    “额,想起来了,哥哥你当时不是说那人是渣男吗?我后来就听你话不喜欢了。”
    “不喜欢了啊!那你们还有联系吗?”
    沈妧疑惑看了程肆一眼,觉得他今天特别八卦,可她不想跟他谈这个问题。
    “其实你要是真的喜欢,哥哥也不反对,你现在也长大了,你完全可以勇敢一点告诉对方,万一他也喜欢你呢!”
    沈妧觉得程肆有毛病,莫名其妙的让她去告白。
    别说她现在真的没有那份妄念,就算还有,她敢告白他敢听吗?
    不喜欢还怂恿她,真讨厌。
    “哥哥,你是不是得什么绝症了?”沈妧目光怀疑的打量着程肆。
    程肆愣住,“为什么这么说?”
    他只是想要试探下小姑娘,怎么就得上绝症了?
    “一个正常人通常只有在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或者将死之时,才会性格变化很大,对世界充满善意,我刚回国时,你还说我插足小白的感情,后来又让我不要相信任何男人,会被骗,现在又怂恿我去跟渣男表白,你太不正常了。”沈妧很是无语,程肆前后话语自相矛盾,这在他身上是从来不会发生的。
    程肆看着手腕上的手表,思忖片刻,叹气道,“我这不是大病一场,感触颇深,一个人单身太久的确不好,生病都没人照顾,更没人嘘寒问暖,我担心你以后也遇到这种事伤心,不想你人生留下遗憾。”
    啧~
    程肆忽然感叹起人生,沈妧还真不习惯,但心里真心有点酸是怎么回事?
    原来说到头都是在担心她啊!
    沈妧倒是没想过这些,她一个人都习惯了,但她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好心安慰道,“哥哥你放心,要是你真得了不治之症,我肯定不会袖手旁边,要是你不小心额,救治无效,英年早逝,我也会给你送终,不会让你一个人。”
    程肆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刚刚还是绝症,这就要英年早逝了?
    大可不必这么诅咒他。
    程肆心塞,想说还能再活五百年。
    可是太沙雕,索性闭嘴,挥挥手,“我头疼,想休息下。”
    沈妧赶紧扶着他躺下,满脸担心,“你头疼要不先别睡,去做个脑部检查看看吧!”
    这是在骂他脑子有病?
    程肆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心里烦躁不已,“你能不能别说话,我想静静。”
    沈妧:“……那你静静吧!我出去转转。”
    沈妧说完,转身就往外走,径自去了医生办公室询问程肆的情况。
    程肆看着沈妧当真毫不犹豫走掉,心里拔凉拔凉的。
    拿出手机给秦彧打了个电话。
    “大清早的,扰人清梦会不会太缺德了?”秦彧最近黑白颠倒,睡得正迷糊。
    “你问问沈妧喜欢的那个人到底是谁。”程肆毫不客气道。
    “大哥,我跟沈姑娘又不熟,她喜欢谁,我怎么问得到?”秦彧崩溃,怀疑程肆故意找麻烦。
    “你跟我家姑娘是不熟,跟你跟她好朋友熟。”程肆觉得云朵肯定知道沈妧的心思,自然从云朵下手比较容易。
    “草(一种植物),云朵那白眼狼现在躲我跟躲瘟疫似的,电话微信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删除,我去哪里给你找。”秦彧暴跳。
    “这么好的机会你确定不要?果然是废物,难怪云朵不要你。”程肆毫不留情戳刀子。
    “你有病吧?人身攻击有意思吗?”秦彧感觉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对,我有病,在医院躺着等死,你要不搞定这件事,等着给我陪葬。”
    “无耻,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臭不要脸?”秦彧气笑了。
    “跟你学的。”
    沈妧去问了医生得知程肆身体的确没有其他隐藏的绝症,这次放心了。
    输完液,办理出院,两人走出医院大楼,沈妧看着全然陌生的环境,有点茫然,“我们现在是去酒店还是直接回俞城?”
    “酒店?”程肆挑眉,笑容暧昧。
    沈妧反应过来,脸色通红,“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在这边又没房子,只能住酒店,可以先去定好房间给你休息。”
    “大家都是成年人,我也不是不懂。”程肆似笑非笑。
    “你懂个屁!”沈妧气急败坏,爆了粗,顿了顿又问,“你来这边干嘛的?有住的地方吗?”
    “来办点事,顺便扫墓,这里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我妈葬在这里。”程肆忽然恢复正经道。
    沈妧愣住,“你,你以前在这里生活?”
    她以为程肆来这边是为了工作,完全没有想到这里竟然是他从小生活的地方。
    “嗯,我以前住的地方在老城区,你要去看看吗?”程肆点头,邀请道。
    “好啊!”沈妧笑着点头,想到他的病情,又有点担忧,“但是你身体受得了么?”
    “没事,医生不是说饮食注意就好,反正打车过去,也就三公里,很快。”程肆轻笑,拦了辆出租,拉开后座车门让沈妧先上车,然后自己坐上去,报出一个地点,“黄角巷”。
    车子十分钟后停在路边,入目是一排老旧的房子,一条约莫一米五宽的巷道蜿蜒向里,巷道两边挨挨挤挤支着摊铺,卖什么的都有,一排热闹的景象,生活气息十足。
    老房子差不多都是四五层高,老墙斑驳,透出一股子沧桑古朴的味道。
    程肆带着她沿着青石板巷道往前走,穿过人群,巷道两边有几个高大黄角树,树木高大,大概是因为秋天,叶子不时飘落,阳光透过间隙洒下来,光点映照在巷道的墙上,美得不真实。
    沈妧转头看像程肆的侧脸,阳光映衬下,他侧脸温柔,整个人都变得柔和起来。
    程肆长相出众,这次穿着针织衫,黑色休闲长裤,外搭浅灰色羊绒大衣,整个人看起来有种儒雅斯文的气质,依旧跟小城居民格格不入。
    再加上沈妧的长相,两人从出现在这条巷道就成了人群的焦点。
    时不时都能听到大家说着方言表达对两人相貌的赞美,也有稍微年轻些的拿出手机偷偷拍照。
    路的尽头,有一棵足够三个人合抱的黄角树古木巍然屹立,旁边是个卖豆浆油条的小店,店面非常狭窄,看进去不过就两三平米。
    程肆在小店面前站定,看着里面忙碌的老爷爷,语气温和叫道,“张爷爷,忙着呢!”
    背对着店面的老大爷转身看到程肆,瞬间笑眯了眼,开心的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阿肆回来了?哟?这小姑娘真俊,这次还带着对象一起啊?等着,爷爷给你们包豆浆油条。”
    “真的是阿肆?我刚刚都不敢认,小伙子长大了,帅得阿姨都不敢人认了。”
    “阿肆,来来,阿姨这里有刚蒸好的热包子,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酱牛肉包。”
    “阿肆,中午来刘叔家吃,好久没跟你下象棋了,咱们爷俩杀两盘。”
    “阿肆,你出息了,你对象真漂亮呢!”
    “啥时候办酒啊?我们红包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喝喜酒呢!”
    “阿肆,你妈妈要是知道你找了个这么好的媳妇,肯定特别高兴。”
    ……
    程肆微笑看着老大爷,跟大家一一打招呼,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一点都没有从前的高冷和疏离。
    关键是他并没有否认大家说小姑娘是他对象,反而是意味不明道,“张爷爷,各位叔伯阿姨,她害羞,大家别开玩笑了,你们都别麻烦,我先带她去认认门。”
    认门?
    对象?
    害羞你妹!
    什么情况啊?
    沈妧有点懵逼,被大家看猴子一样的眼神打量着,脸不自觉红了,很不好意思。
    虽然是方言,但她也似懂非懂,她知道大家都误会了。
    谁知道罪魁祸首程肆居然半点没想帮她解释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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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哥哥腹黑,妧妹你再不反抗就惨了!心意渐明有个小过程,妧妹也要享受下肆哥对她的在意,感受下哥哥世界里的人间烟火,不过本质是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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