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佣接过照片看了一眼,眉头微蹙,似乎不能确定认识照片里的人。
“这是全子明先生十年前的照片,”莫莫指着照片里的人看着她,“您在好好看看。”
“谁在外面?”
这时从别墅里面传出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
菲佣对二人说了句等等,关上了大门。
秦修北和莫莫隐约听见菲佣在里面和刚才问话的老人说着什么。
过了约五分钟。
门“吱呀”一声又被打开了,一个年近六十岁的老者站在门口打量着秦修北和莫莫,用英语问道:“你们找谁?”
虽然眼前的这位老人容貌变化比较大,但依稀还能辨认出他就是照片上的人。
莫莫看了秦修北一眼,恭敬的对老者说道:“请问您是全子明先生吗?”
老者听见莫莫说出全子明三个字,神情怔了一下,不过随即恢复正常,他没有回答莫莫的问题,反而用地道的时候普通话说道:“你们是从国内来的吧。”
秦修北和莫莫诧异的对视了一眼。
老者呵呵一笑,让开门口的位置,“先进来吧。”
“谢谢全老。”莫莫笑眼弯弯的看了老者一眼。
“哈哈,不敢当。”
“坐,坐。”全老将二人让进客厅坐到了沙发上。
莫莫端起菲佣送上来的咖啡,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是一幢完全美式乡村风格装修的小别墅。
“我之所以能猜到你们是从国内来的,是因为在这里没人知道我的那个名字。”全老先解开了他们的疑惑,接着开门见山地问道:“二位远道而来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秦修北坐直身子,看着全老,“我是秦修北,”说着看了一眼身边的莫莫,“这位是我的朋友莫凡。”
听他自我介绍完毕,全老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显然当年那个父母双亡的十七岁少年并没有在他的脑海里留下很深的印象。
“我们今天过来,是想问您关于十年前的一个案子。”秦修北表情严肃地看着全老。
“哦?十年前的案子?”全老的表情也慢慢变得严肃起来。
“是的。”
他深深地注视了秦修北一眼,似乎正在记忆深处寻找一些关于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印记,“你是……”
“我是秦政业和柳云的儿子。” 秦修北直截了当地说道。
听到秦政业和柳云两个人的名字,全老的神情明显顿了一下,显然他已经想起了当年那起曾经轰动一时的中年企业家夫妇意外身亡的案子。
他在秦修北和莫莫的脸上来回看了几眼,将身子靠在沙发的椅背上,“我不明白,当年的那个案子已经被认定为意外事故,有什么问题吗?”
“我的父母根本不可能将车开进水库里,当时的尸检结是他们没有过量饮酒也没有吸食过其它违禁物品,”说到这里,秦修北顿了一下,“试问,在这种情况下,两个成年人是如何将车子开进水库里的。”
全老听他这么说,叹了口气,“年轻人,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这不正说明那是一场意外了吗。”
说到这里,他站了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踱了两步,“而且,当时我们仔细勘探过现场,并没有发现任何打斗过的痕迹。”
这时,秦修北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在茶几上,“您见过这个吗?”
照片里正是那条被秦修北锁在书房保险柜里的黑色五芒星项链。
全老走回到沙发边坐好,从衬衫口袋里掏出了老花眼镜戴在了眼睛上,这才伸手拿起照片,一丝讶异的神色从他的眼睛里掠过,“这是……”
“您没有印象吗?这是我从警局里领回来的我父母的遗物。”秦修北冷冷地说道。
全老沉思了一会儿,“可能是时间太久远了,我有点儿记不清了。”顿了一下,“它很漂亮,你母亲有这样一条项链也不足为奇。”
“可是它不是我母亲的。”秦修北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老者。
全老深深看了一眼秦修北,“你当时和警局提过这个疑问吗?”
秦修北垂下眼眸,“没有,这是很久之后我在整理他们的东西的时候发现的。”
全老听他这么说,露出了一个无能为力的神情,“事情过了这么久,也许是你记错了也有可能。”
秦修北抬起头和全老对视了几秒钟,将头转向一边,似乎也有些不确定地说,“我觉得我不可能记错。”
一时间,客厅里鸦鹊无声。
“先生,您现在应该去医院检查身体了。”这时,菲佣走过来对全老说道。
莫莫和秦修北对视了一眼,对全老说道:“全老,既然你有事,我们今天就先告辞了。”说着和秦修北一同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哦,好。”说着,全老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对菲佣吩咐了一句,“拿一张我的名片给这两位先生。”说完,看向秦修北,“如果还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联系我。”
“谢谢。”莫莫接过菲佣递过来的名片。
“全老,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等秦修北和莫莫二人离开之后,全老对菲佣说:“你先去车里我等我。”
“是,先生。”
他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响了两声,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冰冷的声音,“喂。”
“秦政业的儿子今天来我这里了。”
“嗯。”停顿了几秒钟,听筒里才又传出声音,“他发现什么了吗?”
全老沉思了一会儿回答道:“应该还没有,但是我们从秦政业夫妻手里拿出来又不见了的那条项链,不知怎么又落到他儿子的手里。而且,他说那是他在他父母的遗物里找到的。”
过了半晌,对方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全老似乎有些不放心,“我们是不是……”
还没等他说完,听筒里就传来声音打断了他的话,“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
“好吧。”全老拿着话筒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将话筒挂在话机上,心事重重地走出了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