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下车，赶紧上楼。到了26楼，许念打算直接去找褚鸣。
    前台的小姐拦住她，“许小姐……”
    许念停住，问道，“是你们褚律师找我来的。”
    前台小姐说道，“请先允许我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许念说道，“那好吧。”
    前台小姐去拨通了电话，许念站在原地等了一下。
    突然听到有人冲着她大喊道，“姓许的，你是不是就是许家人？”
    许念看过去，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朝她扑了过来。
    许念根本没有时间反应，想躲的时候，女人已经到了跟前。女人伸了手就要打她，突然一个人扑到他跟前，将她一搂。
    “是你们许家人杀了我女儿，你也是杀人凶手，杀人凶手……”女人一边哭一边打。
    褚赫搂着许念，不动弹，任由她打着。许念被他紧紧的搂着，没有受一点伤。
    女人被拉开，却还在哭闹。
    褚赫松开许念，问道，“你没事吧？”
    许念看着他说道，“这话不是我该问你吗？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我一个大男人，她打我，就和挠痒痒似的。”
    许念突然注意到他耳朵旁边被划伤，估计是女人用指甲划得。
    “你那里受伤了。”
    褚赫顺着她的方向抹了一下，说道，“没事。”
    褚赫松开许念，却依旧将她护在一边。
    “先不说许阳是不是杀人凶手，许念和这件事也没有关系。你不该这样打人。她现在只是个怀着孕的女人而已。”
    女人一直在哭，悲痛欲绝的样子，“我的女儿啊，为什么死了？为什么啊？”
    褚鸣已经听到动静跑过来，赶紧说道，“你和我说要许家的人过来才能说，竟然是为了泄愤吗？你这实在是太不明智了。”
    女人说道，“不然我能做什么？我可怜的女儿已经死了。他们这些杀人凶手就应该替我女儿偿命。”
    褚鸣说道，“我喊你过来，其实是商量的。你女儿的死还存在很多疑点。你应该配合我们找出真相，这才是对你女儿最好的慰藉。”
    女人说道，“你这个无良的律师只是收了钱办事，你们只是想让那个许阳少坐几年牢。你也是个坏人，坏人。”
    许念推开褚赫，走出来说道，“阿姨，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们现在只想知道真相而已，我知道我的话有些主观，听起来像是在帮许阳说话。但你不想知道真相是什么吗？如果调查之后，的确是许阳干的。那他就应该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法律是不会姑息一个坏人的。但也不能冤枉了一个好人是不是？褚律师只是在帮忙找到真相而已。”
    许念温柔的话语，让女人再次崩溃大哭。
    褚鸣找了个女员工扶着女人去了会议室先休息一会儿。
    褚赫和许念被褚鸣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褚鸣对许念道歉，“我没想到她是出自这个目的。估计是刚才看到你过来，听到了你是许家人，所以才做了这样的事情。我实在是抱歉。”
    许念说道，“这件事和褚律师没关系。她是钟莉莉的母亲，知道女儿被杀，这种情绪很正常。我看她也不是全然不讲道理，等她情绪平复下来，我们再和她谈谈吧。”
    “好。那你们先在这，我去看下她。一旦能谈话，我叫人过来喊你们。”
    “好。”
    等褚鸣一离开，许念就对褚赫说道，“你那里还是稍微处理一下吧。”
    “你给我处理。”
    褚赫嬉皮笑脸的说道。
    许念一脸认真的说道，“好啊，得先弄点酒精消消毒吧。”
    说完，打算起身找人去拿，褚赫将她拦住，又拉着她坐下，说道，“我和你开玩笑呢。这算什么伤？小时候和女生打架，经常会被抓伤。两天就好。”
    许念失笑，说道，“刚才真是谢谢你了。你也太傻了，至少躲一下吧？”
    褚赫说道，“看她挺可怜的，肯定要发泄一下，我就让她打几下吧。总不能还让她想办法打到你身上吧？那我肯定会心疼的。”
    许念说道，“学长，你也蛮善良的。”
    “是不是越来越发现我的好了？”
    许念说道，“你一直都很好啊。只不过这个好，应该让更好更值得的女孩子去看到。”
    褚赫靠在沙发上，双手枕着头，说道，“算了吧。我心里已经被一个人填满了，别人那都是将就，看不看到，我都无所谓的。”
    褚赫一脸无所谓的说着痴情的话，许念怔了怔。
    有人敲门，是褚鸣的律师，他说道，“打扰二位，褚律师请你们去会议室。”
    许念和褚赫很快起身，两个人去了会议室。
    女人的情绪已经平复了很多。
    褚鸣给许念一个眼神，然后说道，“我介绍一下吧。这位是钟莉莉的母球，王秀芝女士。这位是许念，是许阳同父异母的姐姐。”
    王秀芝眼眶还是红的，眼睛已经哭肿了。她看了看许念，又看了看褚赫，说道，“刚才不好意思啊，我一时太激动了。其实j察也告诉我，现在还没定案。但我太难过了，所以……”
    褚赫说道，“没事，打几下你觉得舒服就行。”
    “你这小伙子真是不错，是她老公吧？实在是抱歉。”
    褚赫撇撇嘴，笑嘻嘻的去看一眼许念。
    许念没解释什么，坐下来说道，“阿姨，钟莉莉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王秀芝说道，“她爸走得早，我一个人把她拉扯长大的。我一直在一个有钱人家当保姆，把她供出来。我一个月能休息一天，她就会过来看我。一直让我别当保姆了，说她能养我。我怕她走歪路，就劝她好好上班，我现在年纪也不大，还可以挣几年钱。她说她交了个有钱的男朋友，对她很好，以后可能还会结婚呢。我当然替她开心，让她把人带过来看看。我怕她当了小三，或者找了什么年纪特别大的人。她和我保证不会，说那个人和她年纪差不多大，姓许，是c市有名的有钱人家。”
    许念说道，“估计说的就是许阳了。阿姨，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王秀芝说道，“好几个月了吧。后来我就一直等着她把人带过来给我看看。如果人好，她有个归宿，我也可以放心了。可是我提了几次之后，她对我发火了。情急之下，说她已经和人家分手了。我就很着急，她烦我了，连电话也不接了。”
    许念说道，“她和许阳后面的确是分手了。不瞒你说，许阳还没长大，女朋友换的比谁都勤。”
    褚鸣接话，说道，“那你知道钟莉莉之后还和谁在一起过吗？她和你提过她怀孕的消息吗？”
    听到褚鸣的话，王秀芝又落下眼泪。许念忙抽了两张纸给她。
    王秀芝哽咽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几分钟，才说道，“她一开始不肯跟我说。后来我有次去找她，被我逮到了。她也不肯和我说，只叫我不要多管。我问她孩子是谁的，她也不说。这孩子，哎……”
    “这之后，还发生过什么事吗？你还见过她吗？”
    王秀芝说，“她不让我去。但我不放心。有一次偷偷去见过她，但是敲了门没人开。我以为人不在，结果后面听到里面传来一些响声，噼里啪啦的，还有争吵声。我担心出事，又一直敲门。后来门打开，一个男人冲出来，差点把我撞倒。他管也不管，直接走了。我赶紧进去看莉莉，看到她在哭，嘴角还有血。我问她怎么回事，她也不说，只让我不要管。还说我给不了她要的生活，就不要管她。她说她一定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我给她做了顿饭，就走了，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我真是后悔啊，我应该一直留下来陪她的。”
    王秀芝说着又流下眼泪。
    褚鸣和许念相视看了一眼，然后说道，“你说的我们都知道了。你放心，我们会找出真相的。现在你能把你女儿的住址告诉我们吗？”
    “可以。”
    褚鸣找了一位女同事去陪着王秀芝。
    许念准备离开的时候，对王秀芝说道，“不管钟莉莉怀的孩子是不是许阳的，有件事我想告诉你。许阳虽然听到这个消息有点不相信，但他冷静下来之后，告诉钟莉莉，只要这个孩子是他的，他会和钟莉莉结婚。从这一点来看，许阳并没有你们看到的那么坏。”
    “莉莉可怜啊，可怜。”
    三个人重新回到办公室。褚鸣说道，“现在那个男人看起来很关键。依照常理推断，如果钟莉莉认定这个孩子是许阳的，应该不用痛苦，早早的就去找许阳。”
    许念说道，“我见过钟莉莉，是个功利性很强的人。她一旦有了一个孩子，估计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甚至直接到许家公布这个消息，立刻要成为许家的少奶奶。她这种做法，的确让我有点不理解。除非那孩子本来就不是许阳的，她打算敲诈许阳。许阳在女人上没有少吃亏。”
    “这个我会去调查。她如果真的有个男朋友，不会找不到。而且j察那边结果估计也能很快出来，那孩子到底是不是许阳的，很快就能证明。”
    “太感谢你了，褚律师。这应该算是个不小的进展。”
    “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