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坐了霍燃的车去医院体检。路上她还是觉得许阳和王可都有点奇怪。
    霍燃看她有些心事，问道，“怎么了？”
    许念回过神来，摇头，“没什么。就是有点饿。”
    霍燃说道，“忍一会儿，检查完，就可以吃东西了。”
    许念垂头丧气，“饿的快扛不住了。”
    霍燃一笑，“最近食欲变好了？”
    “也没有。就是早上什么都没吃，我早上要下楼的时候，头都有点晕。”
    “看样子得和医生说明一下。张姨是不是很不方便单独给你做饭？”
    “也还好。反正也快瞒不住了，我总觉得我的肚子可能要鼓起来了。”
    霍燃说道，“许念，你有点常识，显怀最起码四个月左右。你现在的感觉，可能只是肚子上长肉了。”
    许念一脸丧，“真的吗？我就说我应该去锻炼了。”
    “这个话题止住。你产后，想怎么锻炼，我都可以接受。但现在，想都别想。”
    许念别过头去，不理他。
    她其实更多的是想去接触一下方博元。没了霍奕，她只能靠自己去接触了。
    但好像这一点，暂时也行不通。
    许念在想，她和霍燃这一世，与前世已经截然不同了。已经很少再有重合的地方。比如这个孩子，就是最大的意外。或许这一世，很多悲剧也不会再上演了。因为走了不同的路，结局自然也就不一样了。许念想，她是不是可以放松一点，好好过好这一世的生活呢？
    人家都说怀孕初期，脾气会很暴躁。可是她反而平和了很多，让她释然了很多。
    “在想什么？”霍燃注意到许念的表情很平和，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
    许念笑了笑，说道，“想着该怎么瞒着你去锻炼。”
    霍燃说道，“那我可能需要考虑把高驰和宋唯都配给你二十四小时监督着。必要的时候，直接将你扛回来，来阻止你的任性。”
    许念笑开，说道，“任性这个词都是我用来说许阳的。没想到被你用在我身上了。”
    霍燃伸手去揉了一下她的头发，说道，“你骂许阳或许是真的骂，我这么说你，是在夸你可爱。”
    许念抬眼看他，“少来！”
    霍燃轻笑。
    到了医院，正常的产检。指标有几样不太正常，还是许念营养不够。她已经尽量吃的多，大概是体制问题。好在不是什么大问题。
    出了妇产科，许念交代，“这事，你和我之间知道就行了。瑟瑞娜和我爸那里，你守口如瓶。”
    霍燃点头，“这事情马虎不得，我私下再和张姨研究一下菜谱。”
    顿了一下，霍燃又说道，“锻炼的事，你不准私自行动。我每天腾出一个时间陪多走走。你家附近的环境不错，可以选在那里。时间你来定，我随叫随到。”
    随叫随到对一个男人来说，承诺的过于虚假。多数时候都是为了讨女孩子欢心的。到了那个时候，男人都会有很多的理由说他走不开。但如果霍燃说他要随叫随到，许念知道是认真的，且深信不疑。
    许念点点头，问道，“我爸那里我基本说通了。瑟瑞娜那里，应该不好搞定吧？”
    霍燃立刻明白许念指的是他们结婚的事情。他回道，“为今之计，只能是拖延。我说你目前重中之重是养身体，结婚操劳的事情太多不适合你。瑟瑞娜无法反驳。等你生了孩子，再把身体恢复到以前，已经是一年半载的事情，至少这段时间瑟瑞娜不会再说什么。你大可以拿我的话去回她。瑟瑞娜在意这个孩子，应该会暂时按捺住自己的心。”
    许念说道，“想到瑟瑞娜很不甘心的样子，一定很可爱。”
    “我说过，这件事听你的意思，我不会勉强。”
    许念细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许念觉得，霍燃为了这个孩子，做了很多。
    心底却划过一丝痛感。不是因为他为这个孩子做了很多而有些感动，却是真真切切的痛感。
    是失望吗？还是怕眼下的温柔在这个孩子降生之后就会消失不见？
    许念自己都搞不清楚。
    ——
    办公室里，霍奕手机在手里把玩着，然后听着对面两个部门经理在汇报一些情况。等说完，他简单交代了一下，就让人出去了。
    想起刚才王可的微信，霍奕丝毫不在意。如果不是她有利用的价值。像她那样的女孩，怎么能见到自己？她连坐自己的沙发，和自己珍藏红酒的资格都没有。
    他看了一眼手表，准备问一下jane下午还有没有什么安排。按了座机，进来的却是另一位男秘书。
    “jane今天没来？”霍奕问道。
    男秘书回道，“她早上请了假，说有点事，下午上班之前会赶回来。”
    霍奕点头，随即问道，“我接下来有什么行程安排？”
    男秘书有点猝不及防。以前霍奕的这些行程都是jane一手安排的。他原以为jane早前就安排好了，没想到霍奕突然提问。
    霍奕不耐烦的说道，“秘书处难道就jane一个人吗？那我把秘书处的人都炒掉留她一个好了。”
    男秘书忙说道，“我去电脑里查一下，jane应该每次都有在电脑备份的。”
    “查完，让别人告诉我。你，fire了！”
    男秘书一脸委屈，只好退了出去。
    早知道刚才霍奕的电话，他让别人接好了。原本是个在霍奕面前表现的机会，没想到把自己工作给弄没了。
    很快秘书处的人过来汇报，霍奕下午除了一个视频会议之外，没有其他行程。
    霍奕看了看时间，给jane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之后，jane才接。
    霍奕语气有些不耐烦，“你最近事情好像很多。你请假的事情，应该直接向我汇报。”
    jane那边的声音像是刻意放低了，她回道，“霍总，没记错的话，我这些年，除了家里至亲过世，都没有向你请过假。”
    霍奕说道，“这才更令人起疑。”
    jane轻笑，“霍总就当放我几天假了。我在你这累积的年假估计得有好几个月了吧？”
    “你打算放个长假？那等霍氏集团刚买下的那块地皮动工了再说。”
    jane再次轻笑，“我是和你玩笑的。我今天在医院，做个检查。下午上班之前一定能赶回来。”
    “做什么检查？公司每年都有例行体检，你没有参加？”
    “霍总，我先不和你说了，我这边报告快出来了。下午见面再说。”
    在霍奕还没回话的时候，jane在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霍奕感觉jane最近总是怪怪的。难道她也要背叛自己，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在瞒着自己？
    霍奕出去吃了个饭，再回来的时候，秘书处的人告诉他，jane刚刚已经到了，而且已经在他的办公室等他。
    霍奕推门进去，果然看到jane坐在沙发上。手边放了一杯温水。
    霍奕解开两颗西装扣子，走过去坐下来，说道，“你好像只喝咖啡，很少见到你喝白水。”
    jane说道，“可能这个习惯要改改了。”
    霍奕自然而然就联想到她今天去医院的事情，问道，“医生说的？身体出了问题？”
    jane看着他，说道，“嗯。不小的问题。你想知道吗？”
    霍奕偏头，“当然，你是我的秘书，在我身边很多年了。”
    jane从旁边的包里面拿出一张检查报告，说道，“你的确需要看一下。”
    霍奕伸手去接，jane却缩了回来。
    霍奕皱眉。
    jane说道，“我心情有点复杂，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第一时间给你看。”
    霍奕轻笑，“这是你的权利。不过，你今天看起来有点不一样。犹豫不决，可不像jane你的风格。”
    霍奕说着，准备找人送杯咖啡进来，却听jane说道，“等你看完再叫吧。”
    霍奕看过去，接过jane手中的检查报告。
    原本只是漫不经心，可当他看完之后，目光骤然冷了下来，抬眼看向jane，质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jane语气很平静道，“霍总，除了你，我没有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