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再次闪烁起光芒来,我小心的拉过啊雪,刘昌毅拉着我的袖摆。
有警报声响起,整个空间被红色所笼罩。我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却并没有发现其他不妥之处。我抬头,发现十二根龙凤柱发出的光芒呈直线状汇聚到了一起,没有想象中的摩擦碰撞出火花以及爆炸。光芒越来越弱,逐渐消失。
“啊雪,这十几根柱子好生奇异。”
我转过头看向啊雪,他眼一眨不眨看着我没说话,我觉得不对劲,轻轻摇了下他,啊雪像失了魂魄般伫立不动。我转过头看向刘昌毅,他的情况跟啊雪一样。难道是刚刚那阵光吸走了他们的魂魄?如果真是,那魂魄是不是在其中的柱子之内?
此时脚下云雾尽散,直接露出那层阻隔物,阻隔物内似有水在流动般。我脱下外衫铺在‘地上’,将啊雪放平躺在我的衣服上,再将刘昌毅也放平。我看了看啊雪,起身朝我认为有问题的任一柱子走去。
走进了看才知道眼前的龙鳞凤尾有多真实,仿佛活的一般。我将手放了上去,脚下水纹样的东西迅速沿柱到达我放手的地方而后包裹住我的全身。眼睛一闭一睁之后我来到了一处像是牢狱的地方,狱中还算干爽整洁,我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你这一出去就进来,一出去就进来的,这都快成你家了。”
“有劳了。”
“哎,我是不知道这些年你到底为了找什么到处闯,可你闯完之后也不能拿我们这当避难所呀。”
“我这是自首。”
“哎,说你什么好。既然找不到就放弃好了。”
“嗯。”
封闭式的门开了,进来的人是啊雪。依旧一袭白衣,依旧如此出尘。他进来后就在小床上盘膝坐着,我站在他身边看了会,他似乎陷入了冥思。
我说话他也听不见,我想碰触也碰不到。我猜想这是不是啊雪的记忆。到底怎样才能将他唤醒。
啊雪在牢中呆了七天之后便恢复了自由身,这七天之内啊雪竟然不吃也不喝,不对,吃了两颗红灿灿的药丸一样的东西。
“你可不要再进来了。”临走之时那狱警模样的人道。
“嗯。”
无需我自己行动,有股无形的力量牵引我跟着啊雪。
出来之后他找了处高地站定,似乎在感应什么,而后猛地俯冲了下去,直至来到一群恢宏建筑群前。
啊雪刚一落定迎面便射来无数各种属性的箭矢,可这些人根本不是啊雪的对手,没多大一会便人仰马翻了。
“你这是欺我门中无人吗?”空中传来一老者的声音。
“我只求看一眼上次贵门派捡到的瓷器,还请您老通融。”啊雪并未多话,直接说了目的。
“我若说不呢?”
“那便战。”
“好个狂妄的黄口小儿,今天老夫便替你父母教训教训你!”老者说完头发以及衣袍无风自动,周身不断凝起风漩。“千风漩!”
风漩发出尖锐的声音呼啸而来,啊雪站定未动,从怀里掏出那把流光溢彩的弓,对着风漩拉了满弓发出箭矢,风漩被破。啊雪正打算再次拉弓之际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且慢!”
我循声望去,有一中年模样的男子飞落下来,啊雪与老者都停了手。
中年男子手上拿着一个镶有宝石的盒子,他将盒子打开,看向啊雪:“可是你寻的东西?”
“并不是,多谢了,告辞。”啊雪朝那人拱手鞠躬后便离开。我听见身后那中年人说道:“白客卿,无令私自调动门徒,你可知罪?”
接下来我便听不到了,距离隔的太远。
而啊雪回家了,他直接来到研究所外,对着门道:“师父。”
“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
“是。”啊雪朝门一鞠躬,却未曾回房,我这才知道他房子后面有座不大不小的屋子。这房子肯定是设置了阵法,否则平时我怎么看不见。他打开门,门内有个极大的血池,冲天让人作呕的血腥味即使是在啊雪的记忆中我也能闻得到,可啊雪就跟没事人一样开始褪去衣衫。我想着非礼勿视便转过身去,没多大会便传来入水的声音。这么大血腥味为什么平时未散出一丝?
是真血吗?还是只是模仿的人造血?难道是啊雪的特殊嗜好?还是有特殊原因必须要泡入这样的池子?我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有什么病症或者其他地方需要这样做的。
啊雪这一泡竟然就是一天,师父也未曾找过他。啊雪欲起身之际我再次转过身去,待他推开门的时候我才转回身来。
我平时从来不过问他的事情,其实我真的很想知道有关于他的任何事情,即使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可是以这种方式得知就是不对的,就像是窥视了别人的私人空间一般。我也很想自私一回,但我相信啊雪会告诉我他所有隐瞒了的事情,迟早。
我开始抵触这像偷窥般的行径,然而我的抵抗并起不到任何作用,即使我闭上双眼,这些画面依旧能清晰的传达进入我的脑海。
不去想,不去看,即使画面进入我脑海又如何?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等等,这些是从我口中说出来的?我为什么会说这些?我回神之际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龙凤阵中,啊雪跟刘昌毅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般蹲在我身侧。
“安,怎么了?”啊雪道。
我摇了摇头:“没。”
“不试了吗?”
云雾依旧缭绕,听啊雪的问话再结合现在的情况是我还未将手伸向‘地面’?我站起身,“啊雪,我们换个位置吧。”
“好。”
“队长,为什么?”刘昌毅问道。
“因为我想换个地方,总觉得在中心处不好。”
“队长,我们的任务怎么办?”
“首先我们得从这地方出去,至于任务,呵呵,相信我,只要出去,而他们还在,一切都不是问题,”只要秘境中有豆子可抓,而我们没出秘境,任务自会完成的。
刘昌毅点了点头:“哦。”
话说回来,刚刚那一幕有些诡异,明明发生过的事情,为什么像没发生过一样,就算是幻境也不可能啊雪跟刘昌毅都毫无所觉。还有,我为什么会知道我刚刚念的那一段是心经?
‘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在我脑海中突然跳出一段画面:在我初来这方世界时为了激发属性到瀑布锻炼时,有那么一瞬间瀑布好像停止了对我的冲击。时间有些久了,以至于我现在更加不确定是不是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过。
我拉过啊雪小心的行至边上想要踏出阵,却发现有无形的屏障阻挡了我的步伐。我伸手去触碰,有光一闪而过。
这是将我们控制在这阵内了吗?
我见啊雪紧紧的看向脚下,我赶紧低头。此时云雾已经退去,之前上来所见的水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数像气泡样的球体。我蹲下,仔细看向球体,有球体一分为二。
“啊雪,它们还会分裂出来?这像地面样的物体不会是活的吧。”
刘昌毅:“队长,你不要说的这么吓人好吗?我们刚刚可是穿过这层上来的。”
“我想,除非有意外,否则我们可能会有场恶战要打。”我严肃道。
啊雪:“意外发生了。”
“嗯?”我赶紧查看起四周来,雕刻有龙凤的柱子再次发出光芒,光芒直通我们脚下,整个‘地面’顿时光彩照人起来。我低头一看,那像气泡样的球体已经消失不见,又重归于水波纹状态了。
这时,整个‘地面’从中心处开始上升逐渐突起一个尖。脚下开始打滑,啊雪直接拉过我腾起,从中心尖端发出一道光映在一侧形成门状,我道:“啊雪,我过去看看。”
“队长,我去!”刘昌毅道。
啊雪摇了摇头,“大家一起吧,有个万一的话相互间也有个照应。”
“好。”我点了点头。
我们来到那扇像门一样的形状前,我聚了根树枝伸过去再抽回来,树枝完好无损。我散了木属性跟啊雪对视一眼后我跟他一同踏了出去,刘昌毅紧抓着我的袖子。
踏出之后是个纯黑的世界,身上仿佛有万斤重使得我们直直坠了下去。
看不见,我不知道我们会落在哪里,啊雪发了个光罩出来意在缓解下降的速度,然而仅保持了数秒光罩便消失了。但是我依旧看到了这处地方,它根本不是什么出口!四周全是尖锐的铁刺,铁刺上有无数森然尸骨!
我的级别依旧沉沉浮浮上下不定,不,现在不止沉沉浮浮了,属性开始失控。不只是我,包括啊雪跟刘昌毅,我们身上皆有属性不断溢出。
前所未有的慌乱,啊雪不能就这么一直坠下去,还有刘昌毅。办法!办法!
“毁了这里不就好了吗?”
谁?是谁在说话?
“毁了这里,这是目前唯一的选择。”
是谁!空间突然大亮,四处充斥着蓝火,我一愣,蓝火不断从我身上冒出,不受控制。
啊雪搂过我:“安,你怎么样了?你还好吗?”
我想说:“我没事。”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
蓝火依旧四处燃烧,仿佛纸被烧毁般逐渐有光透进来。待火燃尽,我已虚弱无力。
“安!”“队长!”
我耳边传来啊雪似远似近的声音。
是啊,我差点忘记了自己是受了诅咒的鬼了,我又拿什么去喜欢啊雪。本一无所有,现在更是连命都要没了。
啊雪……
啊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