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也许时间很短,因为啊雪跟师父并未回来。我身上缠满了绷带,它们将结打的并不好看,但我却觉得身上有暖流在流淌。
第一次在没有啊雪的帮忙下战胜了与我等级差不多的鬼,我多少还是很欣慰的。
等等!我似乎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我的伤口!从我伤口里并没有流出血来,而是蓝色火焰与寒气交替着!
先不说我的队友们,如果被有心人看到,然后再散播出去,那后果不堪设想!可是我当时并未感觉到有其他人或者鬼在附近。其次就是这蝙蝠鬼来的突然,像是有人指使一般。也许是我想多了,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想起身,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黑炽!大黄!”
“嗯?”这两只推开门扇着翅膀飞了进来。
“我的伤口你们都看见了?”
“嗯。”它俩异口同声道。
我沉默了半晌,憋出一句:“好看吗?”
我:“!”这是什么问题!
果然,黑炽跟大黄陷入沉默,而后黑炽对大黄道:“你说他是不是脑袋被打坏了?”
大黄怯怯的看了我一眼:“我不敢说。”
你这不就是赞同黑炽了吗!
我道:“对于我的伤口,大家都怎么看?”
黑炽:“睁着眼睛看吧。”
!!!!!
得,我问大白好了。“大白他们呢?”
黑炽:“找药去了。”
“找药?”
“是啊,你身上到处都是伤,流了好多血。”黑炽用爪子比划了下。
什么?“血?”
黑炽:“嗯。你没感觉到痛吗?”
“当然痛。”
黑炽白了我一眼,“那不就是了。”
等换纱布的时候我一定要看个究竟,难道是之前我眼花看错了?其实并没有火焰跟寒气冒出?
“我躺了多久?”
黑炽:“一天零一个小时三十三分四十五秒。”
我:“……。”
你就不能正常点!还有,你是在我倒下的那一刻开始计算时间的吗?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这次昏倒再清醒的时间比之以往缩短了很多。我相信以后自己不会再出现这种缺乏男子汉气概的动不动就晕过去的行为!
“你们出去吧,我想自己安静会。”
“哦,大黄,我们走,他受到打击了,万一他突发疯病,拿我们两个打牙祭就不好了。”黑炽拍了拍大黄飞快逃离。
我:“……。”那你还真得跑快点!
待它们走后我这才开始打量这间看起来不大的房间,很整洁,就是入眼一片惨白让我有些瘆得慌。我试着抬起胳膊,可以。再试着抬腿,也可以。而后我直接坐了起来,明明是我自己的身体,可我却有些捉摸不透。
我轻轻触碰了下之前受了伤的地方,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我稍微用了点劲,也没有痛感。莫不是自己失去知觉了?我狠狠的扭了下自己,痛!难道是……
我飞快拆了绷带,完好无损!
“队长!你怎么起来了!”大白将爪子上的东西一扔,迈着像鸡爪样的脚就狂奔了过来。
“大白,我没事了,你别担心,不信你看?”我将解了绷带的胳膊伸到大白眼前。
“咦?”
“你可是给我吃了什么神丹妙药?”
“没有啊,就阿乐它们给您缠了绷带别的什么都没做。”
“那我的伤口也是阿乐它们帮我处理的?还有我流了很多血吗?”话说阿乐是哪位?
“嗯,留了很多血,不过伤口是黑炽处理的。”
黑炽?
“哦,我没事了,这些药下次再用吧,对了,黑炽让你找的什么药?”
大白将刚刚扔掉的篮子以及散落在地的几样捡了起来道:“它说您体质特殊,不能用普通的药物,虽然我们能听得到它说话,但是它听不到我们说话,我也就没问其他的。它让我找的就是这些。”大白说完将篮子往我眼前一递。
好家伙,释迦果,杈杷果,猫屎瓜,菠萝莓,癞葡萄,刺角瓜等等等等。
“这些都是黑炽让你找的?”也真亏大白能一下子凑齐这么多奇葩水果。还药呢,确定不是要来讨好它的谁谁谁?
他点了点头:“嗯。”
“好吧,我也没事了,你去忙吧,下月的友谊赛你还得多操劳操劳。另外我受伤这事吩咐下去,让它们不要传出去。”
“是,队长。”大白放下篮子退了出去。
黑炽还会处理伤口?它身上定然有我所不知的秘密,我伤口恢复的这么快肯定跟它脱不了干系。不过这是好事,它愿说就说,不愿说我也不会勉强。
我继续没日没夜的锻炼,只有让自己忙碌起来,我才不会东想西想。
师父与啊雪在他们离开后的第四个晚上回来了,啊雪面上依旧看不出任何不妥。
他道:“安,你收到友谊战赛规更改通知了吗?”
“嗯,我觉得这就是一个圈套,我本来已经推了不参加的,奈何大白它们都不同意。”
师父:“他们若敢对我们不利,我们可以适当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我点了点头道:“嗯。师父,你说我们给他们点什么颜色看比较好?”
他老人家白了我一眼甩了甩袖子走了。
这……
“啊雪。”
“嗯。”
“你……”我有些犹豫,到底该不该问他病症的事情。
“怎么了?”
“没,就是……那个……我……我……”
“嗯?”
我感觉自己老脸有些发烫,我抬头望向啊雪的双瞳,“就是有些想你了。”
“嗯。
“啊雪,你累了吧,要不去休息吧?”
“我不累。”
他就这么定定的看着我,我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要不……嘿嘿嘿……”
我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哪料啊雪回我:“好。”
这……
我硬着头皮上前,再次闻到了那股异香。
“混账!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不知道有伤风化吗!”
师父一个假苹果砸向了我的脑门,啊雪赶紧给我揉了起来。这明明就是晚上,哪里光天化日了。
“哎哟!师父诶!痛!”我大喊道。
“还知道痛!啊雪,你跟我过来。”
“是,师父。”啊雪恭敬道。
他又轻轻揉了一会,吹了吹:“还痛吗?”
“不痛,我装的,嘿嘿嘿,男子汉大丈夫这点似乎没有的疼痛我根本不放在眼里。”我悄悄看了看师父离去的背影,小声的对啊雪道。
“嗯。”
“啊雪,你赶紧去吧。”
“好。”
本次的比赛规则,由原先的每门派、战队挑选五人进行点到为止的对战比试规则改为了哪个门派、战队从指定秘境里捉到的鬼多些,则哪个门派、战队胜利。每门派、战队入秘境人数不得超过五十人,但是在入秘境之前得签下生死状!
这分明就是针对我们战队所更改的规则!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份生死状竟然合法!在这个法制社会!
我给队员们制定的规则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至于带多少人合适我们队产生了分歧,队员们都想去,我猜它们是想收拾那些狂妄的鬼师,但是我不同意。既然他们改成了这赛制,说不定会暗中联手思忖怎么对付我们,毕竟我的队友可不是人类,虽然我也不是。
我们就出了十位进行比赛,包括我以及啊雪在内。队员们我们挑选了几位等级稍高的,虽然我现在用鬼师的等级是皇师五阶,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并不狂妄,谁知道这些大门派大战队底蕴有多深?
比赛日很快到来,出乎我意料的竟然是师父来坐镇?虽然不是跟我们一同进去秘境,但是有师父在,对留在外的队友们绝对是一种安全保障。
出乎我意料的还有我眼前的一片白。
我侧过头看向站在我右侧的大白道:“大白啊,咱这个帽子……,有点一言难尽啊!”
“回队长!这是跟队徽配套的!”
“……。我们的鬼肆战队的肆是直而不肆的肆,不是一二三四的四。”我有些出神的看着它胸前的徽章。额,团子的这个位置是胸前吧,要是有能变成人形的药丸就好了。
“回队长,肆是四的人|民|币大写的状态,虽然我们的队徽是阿拉伯数字。”
你懂的还不少。
我们的队徽是数字——4,没有任何装饰,正如那天我所言,太复杂了不好制作。也罢,它们喜欢就好。
“那你这个没有别针怎么固定的?”
“回队长,直接放上去就可以了!”
“哦,好神奇。”队员们都是大佬吗?
“您师父设置的,嘿嘿嘿。”
“嗯。”
“披战衣!”大白对台下的一众队员道。
还有战衣?
我站在高台上目瞪口呆的望着底下一千多只大小相近的队员齐齐的一甩黑布披在了算是肩膀的地方,更让我惊奇的是黑布上竟然有朵白花!就在那算是胸口的位置!
“大白啊,你确定我们是去参加比赛?”
“回队长,我确定。”
我:“……。”
“队长,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发了。”
“嗯。”
“奏乐!出发!”
有队员开始敲锣打鼓。
我木讷的转头看向在我身左侧一言不发的啊雪道:“啊雪啊。”
“嗯。”
“我现在有些迷茫。”
“嗯?”
“也许我们的战队不是战队,而是奔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