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暮雪与他师父还有吴子扬已告辞离开,徒留钟离安几人于湖面舟上。
韩斗庚望着湖面扁嘴道:“可惜没见到水仙子……”
“水仙子水仙子,你知道水仙子长什么样么?”小竹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问道。
“自然是知道!”韩斗庚当即摇头晃脑道:“一点冰姿无媚态,三分傲骨不张扬;艳丽天然皆本色,清绝俊美是真容;窈窕娉婷胜翡翠,芙蓉出水貌妖娆。说的就是水仙子,知道了不?”他说完一副你什么也不懂的神情看向小竹。
小竹白了他一眼,道:“我只知道水里有水怪,青面獠牙,发长五丈,身姿倒是婀娜,专吃你这种色胚!小心它将你拖到湖底吃了你!”
韩斗庚大眼一瞪:“你胡说!水仙子怎么可能是水怪!”
“随你信不信,我可是亲眼见过,那水怪头发就这么一甩,将人身子穿个大窟窿而后卷起就拖到水下去了。”
“哼!胡编乱造!”韩斗庚言毕转过头去不想看到小竹。
钟离安垂首不知在想着什么,半晌后他看向左手手腕,那条丝带不紧不松的斜着缠绕在他腕间,带条似乎在发着莹莹亮光。
韩斗庚跨到钟离安这边的小船上后好奇的凑了上来道:“大哥,这什么啊,怎么还会动?”
钟离安:“不知。”
“哦,不过大哥好厉害!竟然与剑神打成平手!”
钟离安摇头如实道:“非也,他是在指点我的剑术。”
韩斗庚以为钟离安在谦虚,便又道:“那剑神给大哥的是啥?”
钟离安掏出令牌递给韩斗庚,韩斗庚一看惊道:“无月谷的出入令?”
钟离安:“嗯?”
韩斗庚解释道:“大哥可能有所不知,这无月谷并非坐落于天鸿境内,它与祁门的不同便是,祁门尚且在天鸿,只是常人寻不到罢了。可这无月谷却不同,无月谷坐落于一无人管辖的岛上,他们与祁门偶有往来,以前只要乘船便可到达,可后来在祁门的帮助下设了阵法改了规矩,无入谷令者不得进。”
无月谷……
钟离安思绪一翻,以前光好像提到过无月谷。
几人划着浆回到岸边,韩斗庚又道:“相传无月谷内有一座藏书阁,那可是天下所有学士以及习武人士都梦寐以求的地方!传说那藏书阁堪比一座城那么大,所以无月谷又叫黄金岛,比喻书籍繁多。不过听说如今那谷主顽劣不堪,谷中事物大大小小都是吴剑神在处理,而那谷主自己则到处逍遥快活。不过,如今这天下,单就门派而言,除了这无月谷,还真没哪个单独的门派可以与祁门相抗衡了。”
钟离安疑惑的问道:“既然是在岛上,为何不叫无月岛?”
“嘿,还不是现任谷主改的!以前就是叫无月岛,他嫌不好听,就改成了谷。说什么看到书上一句‘谷雨笋茶俱俊美,条风杞菊竞甘腴。’他说他自己甚是喜欢这句,就改了,还把反对他改名的人好一顿毒打!此人性格恶劣,脾气暴躁,手段毒辣,还游手好闲,四处拈花惹柳,处处留情。听说他喜饮宁安枸杞泡露水,还天天喝。依我之见,他啊,就是肾气不足,可惜虚不受补哟。且他不仅好女色,还好龙阳,真真让人作呕。”
韩斗庚哒哒哒倒了一堆话后突然想起上次钟离安说的钟家门规,他立即抬手给自己来了一巴掌,而后垂头道:“钟家门规第八条,乱嚼舌根、诋污他人,鞭罚五十。大哥,我认罚。”
他那一巴掌打的很用力,右边脸顿时高肿起来。
钟离安愣了一瞬,而后掏出药膏,没说话,轻轻给韩斗庚涂在脸肿处。
见钟离安沉默着看着他的侧脸,韩斗庚颤颤开口唤道:“大哥,我没有想要以这巴掌抵那五十鞭,那啥,小竹子。”船已靠岸,韩斗庚说着赶紧下船趴到一处大石上看向小竹道:“你来行罚。”
钟离安站在原地没动,须臾过后,他从腰间抽出一根通体乌黑的软鞭递给小竹道:“行罚。”小竹默首,他接过长鞭来到韩斗庚身旁,深吸一口气,控制力道后一鞭子抽了下去。
此鞭长四尺有余,可击、可笞、可缚、可勾,若是钟离安使用,一鞭击便可将普通人击透。若鞭笞,则皮开肉绽一笞至骨。
虽小竹不善用鞭且下手也克制了,可五十鞭下来后韩斗庚背部依旧一片血肉模糊。
“小竹,回去将钟家家规给他一份让他熟背。”钟离安说罢转身离去。
“是。”
“谢大哥。”韩斗庚呲牙笑道。
“还笑。”小竹说着却是也笑了。
他,韩斗庚,从今往后,便正式成为了钟家之人。(提示:有觉得关于钟家家规与钟离门府不清的伙伴,孤灯后续会解释哈。)
几人也没了游湖的兴致,便回了住处,可发现钟离安却是没回来。
福伯拦住要去找钟离安的小竹嘱咐道:“找到公子便远远跟着便可,找不到就先回来。”
小竹点头应允。
钟离安的确没回去,因为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异样,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自从上次蛇群‘献祭’事情后至今,也就最初伤口刚愈合后,他感到有些不适应。后来也许是习惯了或者适应了,便再也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了。
可刚刚,丝带缠绕上来的瞬间,他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躁动!
与韩斗庚、小竹分别后,他便在这荒山野岭寻了处绝对隐秘僻静的地方,褪去了外衫。
突然胸口处一阵疼痛,钟离安当即将中衣领口向下一拉,只见原先那道伤的伤疤处以及周围有似小虫蠕动般密密麻麻的鼓动着!接着这种鼓动的频率以伤疤处的筋脉为中心,而后快速朝四肢百骸蔓延开去!
剧烈的疼痛突然席卷了他全身,钟离安咬紧了牙关。
这时那条丝带开始泛着柔和的光芒,疼痛似乎减少了一些,可这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钟离安没发出哪怕一丝痛呼,他本是靠在大树下硬撑着,可因无力支撑而滑落至一旁。他感觉自己一会如坠冰窟,一会又好似被放到那火上炙烤一般,冷冷热热不断交替着。
过了些许时间,面上落下一物,钟离安皱眉睁眼。
祁暮雪正为他细细擦着汗。
“暮……暮雪。”钟离安艰难的开口。
身上衣裳早被汗水打湿,祁暮雪伸手就解开了钟离安的中衣。可钟离安自这症状发作起后便浑身无力,连拳头都握不紧,也无法制止祁暮雪。就见他面上一红,道:“别……”
祁暮雪未理会他,自顾自的将他身上的汗也细细擦去,接着身上的汗擦过了,祁暮雪又将手伸至他裤腰处,钟离安顿时窘迫不已!
换做以前的话他自是不会想七想八,可他上次都梦见与暮雪那样了,心里过意不去的同时也觉得对不起他。
钟离安抬了抬手,发现可以抬起来了,便赶紧抓住祁暮雪已经放在他裤腰上的手道:“我没事了。”竟是连舌头都在打结!
祁暮雪闻言收了手,钟离安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体力逐渐恢复着,钟离安约摸算了下发作时间,大概有一刻钟。
“暮雪,你怎回来了?”钟离安赶紧坐起,慌乱捡起衣衫往自己身上套去,祁暮雪只是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没做声。
钟离安见状,手上动作不由一慢:“暮雪……可是生我的气了?”
祁暮雪依旧没做声,他伸手撩开半边覆在眼上的丝带,而后抬眸看向钟离安道:“可还疼?”
钟离安摇头。
“将军这症状,在下未曾见过。”
钟离笑了笑道:“无妨,也就那一刻钟时间无法动弹罢了。”
祁暮雪道:“在下带将军去找师父。”
“没关系的,不用了。”钟离安说着起身,却不曾想刚刚祁暮雪将他裤腰带已经扯松,他这猛的一站,那裤儿瞬间便褪到了膝盖处!
钟离安顿时羞红了脸!幸好底裤未滑落!
想他堂堂大将军,自小到大都规规矩矩,不曾做过半件突兀失礼之事!上次梦境不说,今个又来了这么一出!
钟离安赶紧将裤儿提好系紧。
祁暮雪拉下眼带遮回左眼清澈紫眸道:“将军大人是想展示自己的雄姿吗?”
别看钟离安上了沙场身披铠甲所向披靡人人敬畏,其实他面皮儿薄着嘞!此时他一张俊脸是红了紫,紫了又红,生生将他憋成了紫茄子。
“那……那那……那那那个……我……我……”
不仅变成了紫茄子,还结巴了。
祁暮雪面上看不出情绪,就听他淡淡道:“将军大人不必多解释,又不是未着寸缕,且在下也为男子,更何况将军大人身边美人多如牛毛,什么场面没见过,没什么好害臊的。”
美人多如牛毛??
不过这场面他还真没见过!
钟离安强行将臊热压了下去,片刻后他的面色便恢复了正常。他看向祁暮雪眼带位置,思忖片刻后道:“暮雪,你其实……并非目不能视?”
祁暮雪心里一顿,就见他平静道:“是。”
钟离安面上刚刚褪去的臊红,顿时又浮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