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陂牝败了!我们又胜利了!”
“不可掉以轻心。”
“是!”
严肃脸……
“将军不高兴吗?”
“?嗯?”
“没没没,就是从没见将军笑过。”
垂眸,酝酿中,而后某人一脸抽搐的表情看向那问他之人。
“快来人啊!将军大人抽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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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小竹又和别人打在一起了!”
“被打的那人是谁?”
“玉王府的画小世子。”
“嗯。”接着一副不再过问的样子。
“将军……”
“还有何事?”
“没……,那个,我没事。”
“……。”
支支吾吾半晌后,“就是……我也想打一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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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我们从几岁起吃的都一样,为什么我这么矮?”
打量中……“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矮其身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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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卸了甲吧,穿着睡多难受。”
“无妨。”
“都胜利了还穿着干嘛,再说了,就算将军不穿铠甲,也没人能伤的了将军半分!”骄傲脸……
“……。”
“明日便凯旋归朝了,想必捷报早已传回去。这次将军也去看看边疆百姓吗?”
“嗯。”
盯着铠甲,半晌后......“我看将军是想耍威风来着。”
某人低头看了看铠甲,而后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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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这是我最后了一次这么唤您了。”
“嗯?”
“因为……”利剑入肉声......“永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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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安猛的睁开了眼。
“呀!钟哥哥醒啦!”
钟离安循声望去,见是白沁茹便疑惑的问道:“沁茹?你怎么在这?”
“啊?这里是我家呀!”白沁茹欣喜来到榻边。
“大哥啊!你总算醒了!谢天谢地!阿弥陀佛!”韩斗庚见钟离安醒了后对着门外就是一通拜。
钟离安捂了捂有些发昏的头道:“怎么回事?我们怎么回来了?”
韩斗庚一副十分后怕的样子道:“大哥,你是不知道啊,你吐血的时候可把我们给吓了个半死,不管老伯与雪君怎么救你,你都醒不过来。”
钟离安麻利的坐了起来,他在屋内没看到祁暮雪,便朝门外看了看,可是也没看到他。
很快,福伯与小竹也进来了,见钟离安终于醒来,不禁大松一口气。福伯上前给钟离安把了把脉,却是皱紧了眉头。
钟离安道:“福伯,怎么了?”
“你醒来后这脉象我反而看不懂了。”福伯道。
“可是有何怪异之处?”
福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但没说话。
钟离安道:“莫担心了,不会有事的,对了福伯,暮雪呢?”
“他离开了。”福伯道。
不是要跟自己去江南的么?应该是临时有事吧。钟离安笑了笑道:“他有说因为何事离开的吗?”
“没有,只说有些事情要处理。”
钟离安点了点头。
往日就算没牵扯到伤口,伤口都会有些异样,可现在却没有丝毫感觉,钟离安伸手放在伤口处轻轻触碰着。
福伯看向钟离安的伤口位置道:“已经愈合了。”
钟离安有些微微的惊讶,他身体特殊,别人被割了个小口子很快就不痛了,而他却要痛上个几天,伤口愈合能力也比别人要慢很多。
这突然间就愈合了......
“钟哥哥,先漱漱口吧,母亲熬了点小粥,我现在去端过来。”白沁茹端了漱口水递给钟离安,待钟离安漱完之后又端着小跑了出去。
福伯看了看白沁茹离去的背影道:“沁茹长成大姑娘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啊。”他接着又转过头看向钟离安道:“你也不小了,你看沁茹......”
钟离安哭笑不得的打断道:“福伯,我们尚且年幼,而且我现在无心儿女情长。”
福伯点了点头,“嗯,我知你的意思了。”
“沁茹是个好妹妹。”钟离安垂眸道。
“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门外响起轻微的碰撞声,很快白沁茹端着小碗来到塌前,她道:“哥哥,沁茹喂你吧。”
钟离安摇了摇头道:“谢谢沁茹,不用了。”
“好,那哥哥小心点,有些烫。”
“好。”
白沁茹将碗勺递给钟离安后笑道:“那沁茹就先出去了,哥哥有事叫我一声就好啦!”
“好,麻烦沁茹了。”
白沁茹走后,钟离安一手端碗,一手掀开被褥下了塌,他将碗勺放在桌上后来到院中。
十一月的天气已经凉了,可他却感觉不到有多冷。现在的身体让他很陌生,好像不是他自己的一般。
福伯看了看桌上的碗勺,示意韩斗庚端下去,小竹则跟在钟离安身后不远处。
这附近住户很少,钟离安出了院子便随意走动着。
走着走着钟离安听见了哭声,他识得那是白沁茹的声音。前面有个大坡,坡下是条小河,他正要走过去看看是不是有谁欺负白沁茹了,就听见白母的声音道:“小茹这是怎么了?”
“娘~”
“跟娘说说,你怎么哭了?”
“我没事,就是眼里进沙子了。”
“知女莫若母,其实娘知道你心里想着什么。”
“娘,钟……钟离哥哥他不喜欢我。”
“傻丫头,你钟离哥哥这几年怕是没有心思关心他自己的事,哎,他是个可怜的孩子。好了,不哭了,乖,你们都还小。”
“娘~,我都十四了。”
“十四还不小吗?你爹跟娘成亲时娘都二十了。”
......
接下来钟离安便没再听了,只要白沁茹没事就好。
小松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火急火燎的就赶了过来。只是......
“你谁啊!怎么跟着我家将军!”小松皱着眉瞪着韩斗庚。
钟离安无奈道:“小松,不得无礼。”
韩斗庚左瞄瞄右看看,最后指了指自己道:“你在跟我说话?”
小松偷偷看了看钟离安后再次瞪着韩斗庚道:“我不跟你说话还跟鬼说话不成?”
“哦,等等!我刚刚好像听到什么了?”韩斗庚慢慢转过身子看向一旁似乎正在发呆的钟离安道:“将军?大哥你是将军?”
很快他又摇了摇头道:“朝中的几位将军我可是见过画像都识得,可是大哥......”
一看这情形小松就知道是自己说漏嘴了,这人根本不知道他眼前之人是天鸿朝大名鼎鼎的战神将军。他赶紧干咳一声道:“什么将军,我刚刚说将军了吗?你怕是耳朵不好使,我说的江君是江河的江,君子的君!”
韩斗庚没接话,只是不断的在三人面上掠过。半晌后他自言自语道:“是不像,虽然我没见过他们本人,但是相传长随将军身边的两位得力侍卫皆面如冠玉,英姿勃发。这二哥还挺像回事,可是这黑曜石跟冠玉......”韩斗庚说完瞟了瞟小松。
小松瞪大了眼睛,将头一扬:“哎!你说谁黑曜石呢!”
“额,没有,我什么也没说。”韩斗庚连连摆手后又看向钟离安道:“再看大哥吧,温若初春暖风,分明是身手了得的翩翩佳公子,哪像世人口中所言的凶神恶煞一声怒吼镇退三军的钟将军,你说是吧大哥?”
钟离安无奈的笑着,小竹与小松却是面色大变!
“韩斗庚。”钟离安道:“若是钟离将军与我同时站你身前,你会跟谁走?”
“当然是钟......忠于大哥你啦!嘿嘿嘿嘿。”韩斗庚咧嘴笑的牙不见眼。
小松白了眼韩斗庚道:“你这人,改口改的倒是飞快。”
韩斗庚挠了挠后脑勺:“我会领着大哥二哥一起跟钟离将军走。”说完他又加了一句:“这是心里话。”
小松哼了哼:“还大哥二哥呢!你倒是会称兄道弟。”
韩斗庚愣了下,他能明显感觉到那‘黑曜石’对他的敌意。他回想了下从‘黑曜石’进屋后到现在的时段里,自己有没有做出什么让人非常反感的事,可是直到‘黑曜石’离去,他依旧没有想通究竟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自己长得比他俊朗?”韩斗庚如是想到。
小松见钟离安没事,便也放心的走了,来的快,去的也快。
几人打算依照原计划前往天元合一,便于当天傍晚向白氏一家告了辞。
白沁茹躲在门后悄悄注视着钟离安,她那有些颤抖的双手紧紧捏着的一只绣有平安两个字的荷包。
直到几人抬脚向外走去,白沁茹也没有勇气追出去。她转过身朝里屋走去,泪水无法抑制的流淌出来,浸湿了手中那只荷包。
“沁茹,不跟钟离哥哥告别了吗?”
白沁茹猛的顿住脚步,眼前那身材修长的男子如黑暗中的一束光,照亮了沉浸在黑暗中的她。
白沁茹大哭着扑向了钟离安,钟离安不知所措的由着白沁茹哭泣着,半晌后钟离安拍了拍白沁茹的背道:“别哭了,你这一哭钟离哥哥会以为自己又死了。”
白沁茹止住了哭泣,她退开几步擦了擦泪道:“哥哥尽瞎说,什么死不死的。”
“呵呵,那钟离哥哥走了。”钟离安说完便要离去。
“哥哥等一下!”白沁茹一个大踏步上前将手中被捏的有些变形了的荷包递给钟离安道:“愿哥哥一路平安。沁茹永远是钟离哥哥的妹妹,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看着白沁茹仰着挂着泪痕的脸笑着,钟离安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接过荷包,回以一笑道:“谢谢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