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与洛小侯爷回来了!大将军与洛小侯爷回来了!”
一声高呼,见到毫发无损的两人后,一群大气都不敢出的朝臣总算舒了口气。
南宫轩辕快步上前扶住钟离安的肩膀检查了番:“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怎么会没事呢!可把本侯吓死了,幸好我们不小心落水了,但那场面,现在想想都一身冷汗。”洛清漄说完双手抱着臂膀一副怕惨了的模样。
“朕已将闹事者斩立决了,来人!去将准备好的汤药呈上来!”
钟离安弯腰行礼:“微臣谢过皇上。”
洛清漄:“谢皇上。”
南宫轩辕抬手道:“不必多礼,夜晚天寒地冻的,莫落下什么不好的病根了,快喝些驱寒汤药,对身体好。”
钟离安又欲行礼:“谢......”
南宫轩辕赶紧打断钟离安的话道:“说了不许多礼。”
“是。”
侍者很快将汤药呈了上来,钟离安垂眸,一饮而尽。
“哎呀!好苦好苦,呸呸呸,本候不喝,难喝死了!”只是抿了一口汤药的洛清漄又是蹦又是跳的将汤药碗重重的往托盘上一放,然后寻到目标飞快往他姐身后一躲。
“清漄,你这样成何体统!”洛清珊侧过头低声呵斥着洛清漄。
洛清漄似撒娇道:“不喝!本候不喝!还不如上点酒呢!”
洛清珊:“清漄!不得放肆!”
洛清漄将头一歪:“哼!”
南宫轩辕看了眼洛清漄对洛清珊道:“他这小性子你还不了解?不喝就不喝吧。”
洛清珊扯了下洛清漄:“还不快谢皇上?”
“嘿嘿,平安候洛清漄谢过皇上。”
南宫轩辕挥了挥手,洛清漄一溜烟就跑了。
“侄儿感觉身体如何了?”
钟离安:“回皇上,好多了。”
“那便好,朕已宣布,友谊赛待你回来重新开始,侄儿早点休息吧,养好精神好好比赛。”
“是,皇上,那微臣先告退。”
“去吧。”
钟离安倒退着离开南宫轩辕的视线,早就焦急的不得了的福伯与南宫慕云围了上来。
“小安。”“世子。”
“太子殿下,福伯。”
两人拉住钟离安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确定没受其他的伤后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南宫慕云踌躇着开了口:“小安,你……”
“微臣没事。”
“那洛清漄……你们……”
“偶然遇见,便一起回来了,他被吓得不轻。”
南宫慕云点了点头:“嗯,只要你没事就好。”
福伯:“太子殿下,世子需要休息了。”
南宫慕云赶紧道:“好好,是我的疏忽,小安,那你快去休憩。”
“微臣告退。”
福伯紧挨着钟离安,生怕钟离安一个不慎倒下。
“福伯,我没这么脆弱。”钟离安无奈的笑了笑。
回到暂住的帐篷后,钟离安自觉褪去上衣,解掉绷带后,伤口处还隐隐有些泛白。
福伯未再说话,只是默默的将药换好,又重新换了绷带。
钟离安左右未见小竹与小松便问道:“福伯,小竹与小松呢?可是寻我去了?”
“嗯,听小竹说你又与祁家弟子遇见了。”
钟离安感慨道:“嗯,祁家之术,令人匪夷所思。”
“所以才会避世,祁家避世已经数百年,近来却有些活跃,甚至连大弟子都频繁入世,不知是不是起了什么异端。”
“福伯也知道最近入世大弟子是何人了?”
“都传祁严明已坐化,那就是祁暮雪了。不过相传祁暮雪有眼疾,常年以带覆之,小竹也未曾说那弟子相貌穿戴,所以,可是那祁暮雪?”
钟离安点了点头。
“早点休息吧。”福伯道。
“好的。”
孰料一夜之间,各种药材堆满了钟离安的帐篷。
“谢过太子殿下。”钟离安对礼部尚书施礼道,“劳烦尚书大人了。”
能让礼部尚书亲自送药过来,除了南宫慕云,钟离安实在想不出来还能有谁会如此大材小用。
礼部尚书回了礼颔首笑了笑后离去。
钟离安看着无处落脚的帐篷叹了口气。
“世子。”
钟离安:“进。”
小竹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世子……”
“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呢。”钟离安起身,笑着拍了拍小竹的肩。
“世子没事就好。”
“小松在外面吧。”
“是。”
钟离安轻声一喊:“小松。”
小松在帐篷外吸了吸鼻子,整理了下情绪掀开帘子进来:“世子有何吩咐?”
“让你们担心了,谢谢你们。”
“世子……”小松没能忍住哭了起来。
钟离安微笑着哄道:“没事了没事了,让别人听见还以为怎么了呢。”
“是!”小松止住了哭泣。
“明日狩猎,你们安心在此等候,待我小胜归来,便带你们下江南好生游玩一番。”
“哇!好诶好诶!”小松高兴的手舞足蹈。
“何事如此高兴?”
小竹低声呵斥道:“谁?”
钟离安来到盆架前取下面巾打湿后拧干,他细细擦了擦脸道:“洛清漄,你不怕被人发现了?”
洛清漄一个闪身,小竹甚至都未看清他的动作,洛清漄便已入内自顾自坐在一长椅上了。他不屑的嗤了句:“只要本候想,在天鸿朝,除了你,没人能发现本候行踪。”
钟离安瞥了他一眼道:“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小竹与小松起先还警惕的盯防着洛清漄,见钟离安并未有多大反应后便也退到一边去了。
洛清漄丢了一包东西给小竹道:“给你跟小松的。”
“无功不受禄。”小竹说着将东西递还给洛清漄。
洛清漄接过东西递给钟离安:“你手底下的人怎么都跟你一样刻板。”
钟离安摇头表示拒绝接受:“说吧,有何贵干?”
洛清漄自顾自的打开包裹道:“就是想一起吃肉喝酒。”
包裹刚一被打开,顿时烧鸡的香气四溢开来。
洛清漄撕下一块递给钟离安道:“来,吃一块。”
钟离安道:“谢谢,不过不用了。”
洛清漄却依旧伸着手:“别客气,来一块。”
小松忍不住开口道:“我们将军不喜食肉。”
洛清漄道:“本候知道,不过看他那竹竿般的身材有些于心不忍。”
钟离安对小竹与小松道:“你们去看看福伯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是。”“是。”
小竹与小松出去后,钟离安垂眸淡淡道:“洛清漄,我并无断袖之癖。”
洛清漄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我说钟离大将军,你是不是误会些什么了。难道我像是有那癖好之人?”
钟离安抬眸看向洛清漄,未做声。
洛清漄收了笑:“你这是何意?倒是你与南宫慕云关系匪浅啊,外面可是有不少关于你们的流言蜚语。”
钟离安理了理袖摆:“清者自清,我与他自小便是好友。”
洛清漄瞟了眼钟离安道:“我怎么听说小时候他老是欺负你。”
钟离安道:“幼时顽皮罢了。”
“我发现你挺向着他。”
“阐述事实而已。”
“祁家之人,尤其是祁暮雪,你跟他最好不要有瓜葛。”
钟离安看着洛清漄没说话。
洛清漄继续啃着烧鸡,可能是这个姿势不舒服,他又换了个姿势,他边啃边道:“我是站在朋友的立场跟你提个醒。”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如今祁家并非以前的祁家,别看他们表面风光无限,其实早已经开始衰败了。如今的祁家真正有本事有能耐的,除了他们家主,另外还有祁落,再就是祁暮雪了,其他人不值一提,也不知道是凭了什么手段得了灰羽与白羽。祁落相传与他人已经私定终身,这阵子与祁家闹了不快,至于是与谁定了终身不详,祁门捂的严实的很。至于祁暮雪,他并非祁家之人,只是祁落见其悟性不错,又孤零可怜,所以收留的弟子罢了。总而言之,祁门现在根本就是虚有其表而已。”
钟离安直视着洛清漄道:“洛清漄,你与我说这番话的目的在何?”
洛清漄擦了擦嘴:“我希望你不要卷进去。”
钟离安淡淡道:“我为何会卷进去?”
“我只是给你提个醒。”
“多谢,你可以去忙你的了。”
洛清漄擦完嘴后自顾自的开始吃另一半烧鸡,半晌后他问:“你心仪之人可是南宫国清?”
钟离安静静的看着洛清漄不做声。
洛清漄看了看钟离安:“怎了,了解下朋友的喜好有何不妥?”
钟离安垂眸:“你该回去了。”
“行,我回去,你记住我说的话,离祁暮雪远点,他是灾厄。”
“灾厄?什么意思?”
可是洛清漄已经离去,小松与小竹回了帐篷。
钟离安对小松道:“小松,你去查下祁家祁暮雪的事情。”
“是!”
对于这事钟离安没报多大希望,毕竟祁暮雪已入祁门,往历当是被抹去了。
小竹忧心道:“世子为何……”小竹未说完便单膝跪了下来:“小竹多嘴了,请世子责罚!”
钟离安将小竹扶起,无奈的笑道:“只是觉得与他有缘,又有些好奇罢了。”
起身后小竹道:“世子,公主刚刚来过,不过属下与她说世子身体不适,正在休息,她便走了。”
“嗯。”
钟离安理了理思绪,也许是他躺的太久了,又或许是他以前压根不管他人之事,导致诸多消息闭塞。不过……洛清漄……终究是我钟睿曦小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