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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肖健震惊到了，炯炯有神的双眼迸射出一道震惊，声音都止不住震惊了。
    肖寒川听到爷爷这个震惊的反应，是意料之内的，之前他有多混蛋，家里的人，包括佣人都知道，现在他亲口说，要跟汝嫣好好过日子，这无疑是晴天一个霹雳。
    想起所有人听到这个消息的震惊，肖寒川只有心痛，愧疚，内疚，甚至想狠狠刮自己几个耳光。
    当初的他到底如何混蛋，无一在家里人，家里佣人的反应中得知。
    现在他亲口说想跟汝嫣好好过日子，这无疑就是搬石头砸自己脚。
    活该！
    人家汝嫣当初怎样爱他，他全然当透明，甚至还冷嘲热讽汝嫣，现在却想跟人家汝嫣好好日子，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得到时，不好好珍惜，当即将失去时，才懂得珍惜，结果迟了。
    没有人再经历过遍体鳞伤时，还在站在原地等你。
    电话那端安静了好多秒后，肖健有些不敢确信问，“寒川，你刚刚说什么来着？爷爷，可能是年纪大了，听力不怎好了，你再说一次。”
    肖寒川眼底的苦涩溢出眼眶，苍白的唇也泛着苦涩，但开口的声音却是坚定无比的，“爷爷，我不想跟汝嫣离婚，我想跟汝嫣好好过日子！”
    这一次，肖寒川说得特别慢，话里的坚定透过手机话筒，传到肖健的耳里，震惊得他一时说不出话。
    肖健的目光露出滔天的震惊，几秒后就是欣喜，开口的声音压抑不住激动，“好，好好好。”
    一连说了几个好字，足以看得出肖老爷子很是希望两人可以好好过日子的。
    肖寒川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满是伤痛的光芒，薄唇轻轻扯了下，“爷爷，我知道错了，之前是孙儿混蛋，是孙儿不懂得珍惜像汝嫣这样好的妻子，是孙儿不懂得爷爷曾经多番劝导孙子对汝嫣好一点，是……是孙儿不懂得爷爷的一番苦心！”
    说着说着，他的眼角忽地润湿了。
    声音也哽咽得沙哑。
    听着孙儿自我忏悔，肖健突然长长地叹了口气，“寒川啊，人在世上难免不会做错事，做错事了不怕，就怕不会自我反省，不会承认错误，不会知错能改，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都是好孩子。”
    肖寒川抿唇苦涩一笑，笑得悲凉，笑得心伤，笑得无力，话里裹着对未来的害怕，“爷爷，你说我能再次挽回汝嫣的心吗？”
    他真的不敢确定，真的不敢确定。
    就算知道汝嫣之前对自己那般好，那样爱，但经历过这么多事后，大家都变了，变得不再是之前的自己了。
    汝嫣从之前深爱自己，到现在眼中不再有自己的影子了，就连多看自己一眼，汝嫣都好似不愿意了。
    而自己呢，从厌恶，从冷言冷语，从当汝嫣是透明人的自己。
    在这一刻，竟然想跟汝嫣重头来过，想跟汝嫣好好过日子，想弥补曾经犯下的过错，想得到汝嫣的原谅，想得到汝嫣的爱，想从汝嫣的眼中找回自己的影子，想汝嫣件件事以自己为中心，想吃到汝嫣每天早早起床煮好的早餐，想看到汝嫣每日站在大门口热切地望着自己去上班的目光，想看到一天不见自己回家，就会不停给自己打电话的汝嫣。
    这些事情，一幕幕在眼前浮现，温馨又幸福。
    但这些都是属于曾经的。
    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幸福啊，但不懂的珍惜，甚至是亲手摧毁！
    眼下想要追回这些昔日的温馨幸福画面，却是万般艰难！
    真是应了那句，现眼报！
    肖健也是沉默了很久才开口，“寒川，爷爷就是跟说实话吧，之前的你却是不是一个好丈夫，没几天就跟汝嫣吵架，就算是不吵架，你也是冷战汝嫣的，偶尔听你奶奶说，你经常冷嘲汝嫣。”
    “但汝嫣这孩子，没跟任何人说过你半句不好，还一心扑在你身上，面对丈夫这样的冷嘲，还一心一意扑在你身上，这样是需要很多的爱才能做得到的，显然汝嫣这孩子是真的很爱你。
    “一昧地付出，但没有一丝的回应，热情会渐渐冷却的。”
    肖寒川懂了爷爷的话，深邃的眼眸更多是愧疚，难受，握着手机的手渐渐加了力度，他也不知道。
    “爷爷，那我是不是真的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问出这句话时，他的心好像被人撕开了，也好像有人在他的满是流脓的伤口上撒下盐巴。
    肖健没有直接解答他，而是切入一个新话题，“汝嫣流产了，你有没有好好照顾汝嫣？”
    经爷爷提起那还还差三个月就会降临这个世上的孩子，肖寒川痛不欲生了，身侧的拳头一下攥紧了，忽地一拳头砸在墙面，‘砰’一声，手背红了一片。
    “爷爷，都是我混蛋，都说虎毒不吃儿，而我就……就……就亲手杀死了那个孩子！！”
    肖寒川说着说着，‘啪’一声，朝自己脸上刮去，一个耳光接着一个耳光，眨眼功夫，他就刮了自己好几个耳光，俊美如斯左脸红了一片。
    “唉……”肖健长长的叹了口气，“事已至此了，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一开始听到汝嫣这孩子怀孕了，他不知多开心了，肖家就只有寒川这个孙子，钱多，但儿孙少得很，大宅终日死气沉沉，没点小孩子的喜气声，但汝嫣怀孕了，那他距离太爷爷就不远了，大宅终于要办件喜气事了，不论曾孙儿，还是曾孙女好，他都喜欢。
    数着日子，还差三个月，孩子就会呱呱落地了。
    怎知，汝嫣出了意外，孩子就这样跟他们肖家无缘了。
    为此，他还气病了，还打电话狠狠训斥了肖寒川一顿，还想叫他回老宅好好质问他，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寒川他竟然跑到国外跟人家谈生意去了。
    就算谈妥生意回来，回到老宅，他竟然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还说，‘这关我什么事，是她自己不小心踩差脚滚下楼梯的。’这些混蛋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