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和弹幕聊的挺开心的，谢知契这时又把写字板举了起来：“明天直播时间。”
    莫沧颐扫了一眼弹幕：“主播明天播吗？播！我这个月时长没够明天肯定得播啊……估计七点左右开播吧？”
    苏浅谣站起身来，“我得回去了，学校有门禁的……明天你往医院走的时候打电话给我吧？”
    莫沧颐点头：“行。”
    苏浅谣颔首：“那我先走啦……观众朋友们再见！”
    弹幕一大片：“车神再见！”
    “车神再见车神再见……观众朋友们咱们接着玩这个游戏啊……”
    星期四，晚上九点半。
    “哎观众朋友们这个再怎么过啊有没有懂的啊？我在这卡半天了……”
    市立医院住院部的灯几乎都熄灭了，只留了走廊和办公区的照明，与旁边还亮着灯的门诊大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啊？调查死者的床铺？这能调查出来什么啊……”
    住院部八楼的走廊静悄悄的，偶尔有几个护士推着手推车走过，脚步声也微弱的仿佛根本听不到一般。
    “……这个人搞啥呢？你很牛吗放下你的身段！我竹不南就讨厌这种装逼的人！”
    耳机里还能听到竹不南玩《沉睡之馆》挣扎着解不出密的鬼哭狼嚎。
    穿着白大褂戴着蓝色一次性口罩的人轻手轻脚的推开了病房的门，戴着呼吸面罩头上缠着绷带的病人躺在床上，如同死过去一般安静。
    他缓缓的走到床边，伸手要去碰那台机器。手指即将触碰到旋钮的时候，“啪嗒”一声，灯亮了。
    手指就这样定在了那里。
    和耳机里正在播放的直播一模一样的声音响了起来：“终于出现了啊，真正的虐猫犯人！”
    那人一僵，转过头来，口罩只有一半还挂在耳朵上。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站在他身后的莫沧颐：“你不是……在直播吗？”
    看见他的脸莫沧颐莫名的有些熟悉，忽然间记起来这就是跑酷日那天给自己带路的大学生！虽然吃惊，但莫沧颐还是冷静了下来。他掏出手机，“竹竿儿，把直播切了。”
    手机里响起清晰的女声：“是，竹老师！”
    耳机里的声音戛然而止，接着竹不南录播组组长竹竿儿的声音响起：“各位直播间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竹不南家养录播组组长竹竿儿。非常抱歉打断了大家观看游戏，现在直播内容临时切换为竹老师对战虐猫真凶……”
    乔装打扮成医生的这个人忽然醒悟：“前面的居然都是你事先录好的？”
    莫沧颐冷笑：“这一切都是引你出来呢，把虐猫升级为杀人的凶手！”
    周二晚上，在k大校医院内。
    恢复正常的谢知契对莫沧颐道：“我有去调查过跑酷日那天t大的志愿活动，在跑酷日前一天晚上，各个学校的志愿者都去了t大，对t大校园布局还有第二天的工作内容进行培训。”
    莫沧颐道：“那这么说……外校的志愿者也很有可能是虐猫的犯人了吗？”
    谢知契：“还要结合第一起和第三起的虐猫案来看。第一起虐猫案的犯人范围是h大或k大的那个特定专业的大二学生，第三起虐猫案的犯人范围是k大的学生。”
    莫沧颐恍然：“这三起案件的犯人条件都得满足的话……那就是参加了志愿活动的k大那个专业的大二学生了是吗？”
    谢知契点头：“没错。但是即使这样，符合条件的人还是很多。咱们不是警察，没有办法具体再查下去，所以就得考虑那个女生小妍了。”
    还在医院里坐着，谢知契当即用莫沧颐的手机来联络苏浅谣：“小妍认识k大的人吗？”
    电话里，苏浅谣回答：“在基地里她说有个k大的男生经常找她搭讪……应该只认识这个人吧？但是我不知道那个男生是谁，她也没说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谢知契果断道：“真正的虐猫犯人，还有推小妍滚下山的凶手，就是小妍认识的那个人！”
    “……啊？”
    挂掉电话后，谢知契盘着腿坐在病床上，托着腮思考着：“虽然说等小妍醒过来就能知道真相，但是就怕其他人不相信她的说法呢……”
    毕竟目前在互联网上，小妍算是虐猫案的加害者啊。
    在这些事情上，没有人会去听“加害者”的辩驳的。除非发生了什么事，让“加害者”变为“受害者”。这个时候网上的人才会说：“啊当初为什么要骂他？明明和他根本没有什么关系的……”
    莫沧颐叹了一口气：“而且一醒来发现自己就处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上，那也太让人难受了吧。”
    谢知契眨了眨眼睛，霍然抬起头来：“那就让咱们，用最公开的方式，来抓住真正的凶手吧！”
    莫沧颐一愣：“这……要怎么做？”
    谢知契抬头看他：“你的直播时长，够了吗？”
    谢知契在校医院里观察了一晚，第二天中午确认他没什么问题了才让他出院的。而莫沧颐则按照谢知契的指示，在中午发了一条帖子。
    帖子的内容是关于虐猫案的，还是那些话。他强调小妍不是凶手，如果小妍醒过来一定会说出是谁推她的。第二天他就会去医院看小妍，希望大家不要随便就攻击一个还没恢复意识的人。
    当然，目前只有莫沧颐这一边还坚持小妍不是虐猫犯人的说法，网上关注虐猫案的人大都认为犯人就是小妍已经实锤了。在小妍就是虐猫犯人的前提下，才有了对小妍或者竹不南的各种抨击。
    一个是自作自受活该倒霉，一个是猫比人高贵杀人凶手。
    谢知契道：“对于真正的犯人来说，现在网络上的谣言是非常有利的。只要大家都认为小妍是虐猫犯人，那么小妍的事情也会被认为是意外，警方根本查不到他的头上。因此，坚称小妍不是犯人的声音，才是他最担心的。”
    “特别是发出这种声音的人还是个比较有影响力的大uploader。”
    “所以，他应该会密切的关注你的。”
    莫沧颐在帖子的最下面加了一句话：“今天正常直播。”
    这一句话加在这样一篇声明似的帖子底下难免有些暗示意味，叫人不免想象直播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今晚你直播的时候，要再谈一次关于虐猫案的事情，并且交代你明天的行踪。上午你要去某站的总部，之后去医院看小妍。毕竟如果小妍醒过来说出他的话，那么他就暴露了。且不说虐猫犯人的身份会有什么恶劣影响，单是推小妍滚下山就可以认定为故意伤人了吧？甚至可以说是……”
    “杀人未遂。”
    小妍住在哪家医院病房是多少，除了相关人员之外并没有其他人知道。要想引出真凶来，就要不经意间给他透露出小妍的病床信息。
    这个方式就是，竹不南。
    竹不南住在哪里也没人知道，但是大家都知道某站总部在哪里。
    莫沧颐非常艰难的在早晨八点钟起了床，睡眼惺忪的洗漱了一下之后，在九点之前总算是到达某站总部了。
    毕竟是是大网站的办公场所，路人是无法进入某站总部大楼的。只有工作人员还有一些比较厉害的uploader才有这里的通行卡。然而对于经常十一点左右起床的莫沧颐来说，今早起的实在是太早了。估计是还没睡醒脑子不清醒的缘故，进了大门到刷卡门闸那里的时候，莫沧颐才想起来自己没带通行卡。
    一下子他清醒了一大半，虽然他来某站没什么事，但是一直在门口站着也不对劲啊。
    莫沧颐立刻掏出手机来给谢知契发消息：“我忘带通行卡了咋办。”
    谢知契很快回复：“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工作人员能领你进去的？你经常来这里做活动应该有人认识你吧？”
    和工作人员打招呼吗……还没开始做呢，莫沧颐已经提前尴尬起来了。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个女声：“你好，请问你是……竹不南吗？”
    莫沧颐回过头来，一个高挑的女性站在他的身后。莫沧颐眨了眨眼睛，这个人看起来……有些面熟，但是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他回答：“啊没错，是我……”
    女性笑了笑：“你应该不认识我，我是美妆区的uploader蓝千岁。你是不是……忘带通行卡了所以才在这里站着的？”
    莫沧颐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早上出门太匆忙了……”
    蓝千岁拿出卡来，“我带你进去吧。”
    莫沧颐连忙点头鞠躬：“真的非常感谢你……”
    蓝千岁刷了卡，门闸打开，莫沧颐跟着她走了进去。
    “没想到美妆区的uploader会知道我……这次真的谢谢你……”
    蓝千岁笑了笑，“我妹妹是你的粉丝，经常和我说起你呢。”
    莫沧颐吃了一惊：“啊这样吗……”
    蓝千岁道：“我还有事，先失陪啦。”
    蓝千岁已经走远了，莫沧颐便自己在总部大楼里转了几圈。
    “明天是工作日，估计会来某站蹲你的人不算多。其实就算蹲你也不要紧，毕竟要到签名和合照的话基本上‘偶遇’也就结束了。但是我去问了那个专业的人，他们当天上午没有课，所以……是可以过来蹲你的。”
    昨天部署计划的时候，谢知契是这么说的。
    某站总部，就是让真凶有办法跟踪到莫沧颐的一个地点。
    莫沧颐去各个楼层都溜达了一圈，有几个uploader在这里拍东西，也有工作人员和他打招呼。他去休息区坐着逗那里的猫玩，给谢知契发消息：“我待多长时间出去比较好？”
    谢知契回他：“十分钟之后你下去，到路边后再叫车。”
    于是莫沧颐按照指示下了楼，到了路边才开始打开打车软件。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还有两分钟车到，忽然莫沧颐感觉身后似乎有视线在盯着自己。
    莫沧颐抖了一下，原来人真的是有第六感的。
    他定了一下，给苏浅谣打了电话。
    “喂？”
    “走吧。”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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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着在这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