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案件本身吧，”苏浅谣喝下一口可乐，表情略微严肃了起来：“第一起事件大概也就这些信息了……我想听一下你们关于第二起事件的信息。”
    莫沧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感觉有点粗糙，似乎是长出胡茬来了。他道：“也没什么了……就是下午两点半左右吧，快要离开校门的时候看到墙上有奇怪的血污……所以就发现了猫的尸体。”
    叶肃恭点头表示的确是这样。
    谢知契道：“说起来……我早上去的时候好像也看到那个污渍了，但是当时赶时间就没仔细看。”
    “你早上也去了？”苏浅谣一脸惊奇，“你不是在k大上学吗？怎么去t大？”
    “啊……那个啊，”谢知契解释道：“那天是商申高校联合跑酷日，各个学校的跑酷社都来t大参加活动，所以那天早上八点左右我就到了。”
    “高校联合跑酷日……”苏浅谣喃喃道：“那岂不是说，那天t大里有商申市各个大学的人？”
    “就是这样。”
    谢知契表示肯定。
    叶肃恭道：“我记得还有很多志愿者来着，像那天带咱们去地点的志愿者就是k大的吧？”
    莫沧颐转头看他，“对，他亲口告诉我他是k大的……”
    “……”
    谢知契和苏浅谣同时陷入了沉默。
    莫沧颐摊手：“这下范围更大了，除了t大的学生之外还有来的志愿者和大学生都有嫌疑了……”
    “也不一定是这样，”谢知契否定了莫沧颐的说法，“如果按照是一个犯人的想法的话，那么寻找两次事件嫌疑人的交集，犯人应该是k大的人……等一下，你们实习基地那天有活动吗？”
    苏浅谣略微思考了一下，“我们是分开的，那天我上午有活动但是下午没事。一次活动是两个班级，h大这个专业的有四个班，k大的不清楚。不过……h大和k大的学生管理办法是不一样的。”
    谢知契抬头看她：“怎么个不同？”
    苏浅谣道：“你看，h大的学生都是从秣陵市过来的，所以我们就住在基地的宿舍里面。没有活动的时候我们可以离开基地在商申市里逛……但是k大就在本地，所以他们是坐校车来基地的，住宿依然是在学校里。”
    谢知契问：“你知道校车发车时间吗？”
    “具体时间不清楚……”苏浅谣微微蹙眉思考着，“但是早上应该在八点之前就到了，中午有一班接他们走的下午有一班送他们来的……然后就是傍晚一班车了。”
    “……”
    莫沧颐提出疑惑：“基地里的k大学生能这么来回折腾？”
    谢知契也眉头紧锁：“我们社团里倒是有那个专业的学生……但是因为实习最近都没来参加活动了，那次去跑酷日也没有他们……”
    叶肃恭放下筷子，“这么一看，很有可能不是同一个犯人啊，而是你们想的第二种可能……他们根据什么标准做的什么套餐……”
    谢知契和苏浅谣都不说话，一个紧锁着眉头一个托着腮，都是在思考的样子。
    “志愿者。”
    苏浅谣忽然开口。
    “明明是在t大，却从其他学校招志愿者？”
    谢知契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的确有点奇怪啊，我那天去t大差点迷路呢，找外校的人来做引路志愿者不会迷路吗？”
    “会不会有培训什么的啊……”
    莫沧颐刚说来这句推测，苏浅谣猛地拍手，“等一下，谢知契说早上他就看到那个血污了？”
    谢知契点头，“对……那个时候志愿者已经到位了……”
    苏浅谣猛地坐直了身体，“我看过那个尸体，看起来是死了很长时间的，本来以为是上午的，但是如果早上就有了的话……”
    她的视线扫过了三个人，“……不会是前一天晚上就有了吧？”
    “……”
    结果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刚得出来的结论就会被后面的情报给推翻。苏浅谣看起来有些气馁的样子，谢知契安慰道：“至少我们互相交换了信息，知道的情报更多了。”
    苏浅谣笑了笑：“说的也是啊，还是得多调查一下呢。”
    谢知契做的饭量正好，馄饨和凉拌菜都吃完了，没有任何剩饭。苏浅谣和叶肃恭帮忙收拾餐具，莫沧颐在厨房里拿猫粮准备喂猫。
    叶肃恭踌躇了一会儿，站在苏浅谣身后道：“那个……你知道那个……”
    苏浅谣转头，“什么？你是说咱俩对骂被录下来的那个吗？”
    莫沧颐心道她已经知道了啊……
    叶肃恭更尴尬了，“是啊……那个……真的挺不好意思的……”
    苏浅谣一脸无所谓，“我没什么的，毕竟就不睡女友粉多。”
    谢知契也进了厨房，他一边打开冰箱往里放东西，一边道：“为了平息舆论所以我支使他撒了个谎，说是排练什么的……”
    苏浅谣甩了甩手上的水，捂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也不知道是因为她脸小还是因为她手大，下半张脸直接被她的手给挡住了。苏浅谣道：“你要是需要的话我也可以配合你圆谎拍个什么pv之类的……但是我不会露全脸的，如果要在这种场合露面我一定要戴口罩的。”
    叶肃恭连连点头，“真的不好意思……没想到那个九珍果汁手里还有一段视频……还惊动了其他大v……”
    “那个九珍果汁我知道，我恶心他很久了，”苏浅谣笑了笑，“还有那个女权博主其实我有关注她的，我就是从她那里知道我意外的‘火了’的。”
    叶肃恭吃了一惊：“那她突然删掉那个帖子……”
    “嗯，是我去私聊她的。”
    苏浅谣把用过的碗都放到洗碗池里，拿着百洁布挤了洗洁精，“我拍了一张自己戴口罩的自拍发给她，然后说这是我本人，接着顺着你扯的那个谎说这是我们在拍摄的一个片段，并不是她想的那样。”
    谢知契微微蹙眉：“这样她就同意删除帖子了？我记得之前也有人被挂上去然后老婆还是女朋友什么的去私聊，结果根本没用……”
    苏浅谣背对着他们，将碗一个一个的用百洁布擦出泡沫来，“当然，我还跟她说了点别的东西。”
    叶肃恭问：“你说了什么？”
    苏浅谣道：“很简单，那个九珍果汁是典型的仇女，所以他和女权博主们没事就互相diss一下。我对那个博主说了两点。第一点，那个九珍果汁是wag的黑粉，他为了讽刺女性粉丝所以会去恶意黑那些男性公众人物，接着再截图那些女粉丝维护的言论来骂她们脑残饭圈之类的。这个和她这个账号本职对口，这种套路自然要曝光的，”苏浅谣深吸一口气，“这是第一点。至于第二点，就是和这个博主自身相关了。我告诉她，九珍果汁这个人明显就是想给你下个套，到时候就不睡真的发了pv出来证明这不是什么大事，路人就会觉得她是在小题大做故意打拳了。你知道吧，做女权的人是很忌惮别人污名化自己是田园女权的。”
    “原来如此，”谢知契微微颔首，“分析清楚利害关系之后就删除帖子了吗……”
    苏浅谣道：“人们就是这个样子的，虽然都喜欢传播谣言，但是对于自己不利的谣言是不会进行传播甚至还要努力辟谣的。”
    “是啊……”谢知契低声道，“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就不会那么放肆了……”
    “就像有什么公众人物出现什么负面谣言的时候，他的粉丝就会拼命为他洗白，而其他人就会笑他们脑残说什么别洗了别洗了或者又洗了又洗了……其实只是房子没塌到他们家而已。”
    苏浅谣的声音逐渐冷了下去，听上去似乎有些落寞。
    莫沧颐的动作停了一下，他保持着蹲着姿势回过头来去看苏浅谣，然而苏浅谣一直面对着洗碗池洗碗，他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
    莫沧颐把头转了回来，在猫粮盆里倒了小半碗猫粮，接着放在门外面：“竹笋——”
    竹笋闻着猫粮味儿就来了，莫沧颐给它放在一个角落里，这样一会儿他们都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不会踩到它。
    竹笋把脸埋在碗里，吧唧吧唧的嚼着猫粮吃着。莫沧颐叉着腰站在旁边看着，感觉看它这么吃东西还有点……治愈。
    可恶，猫果然很可爱啊。
    这时他听见厨房里苏浅谣说话的声音：“话说，我看那个十四号的《狂妄仙尊模拟器》手游推广漫展还请了你做嘉宾啊，我那天也会去那个漫展呢。”
    叶肃恭的声音听着惊讶：“天呐你也会去吗？认识的人看我在那坐着签售我感觉好尴尬的……”
    “因为我是右史左图的粉丝嘛，所以他的作品衍生我都会支持一下的。当然真人电视剧除外。”
    莫沧颐记起来，那个《狂妄仙尊模拟器》小说的作者好像的确是叫什么图什么史来着……
    谢知契接话：“右史左图是第二本书火的，之后他的作品都很有特点。那个模拟器他的第一本书，网文风挺浓的，名气也没有之后的书大，但是也挺有趣的。”
    “你居然也看过呢……”苏浅谣听着有些诧异，“那可是耽美文呢。”
    莫沧颐听着猛地翻了个白眼，是bl的？看着游戏还是挺正常的江湖风格的啊？
    水声停止了，似乎是已经洗完碗了。苏浅谣道，“我得回去了。”
    说着几个人走了出来，莫沧颐跟着他们一起往门口走，“路上注意安全啊。”
    苏浅谣微笑，“多谢，我会注意的。”
    看着她按下门把手往外走，叶肃恭满怀歉意道：“还是很不好意思的，素人经历这样的事应该真的挺……”
    不料苏浅谣嘴角上扬，目光狡黠：“素人？”
    莫沧颐刚想解释一下素人是什么意思，万万没想到苏浅谣接下来就是一句：“我可不是什么素人。”
    说完“咔”的一声她就关上了门。
    留下三个人在原地发愣。
    半晌，叶肃恭回头看他和谢知契，一脸茫然：“她说……她不是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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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顿饭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