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之后,微忱突然想到了最最重要的问题,这间小小的房子内只有两个屋子,之前只有她与沐缇两人,那这地奂之要住在哪里?
“沐缇,带他回你那屋。”微忱先下手为强。
“不行,独居是我最后的底线。”沐缇立马开口说着。
“求着他帮忙种地的可是你,他不住在你的屋中难不成还住到我这屋中?”微忱开口说着。
“你可别忘了,这可是我的地盘,我有权利合理分配我的住处。”沐缇笑着对她开口说着。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样合适吗?”微忱看向他立马开口说着。
“你若是不说,还真的没有人把你当成女的。”沐缇看着她开口说着。
忍住,不能生气,微忱看向了沐缇,看着他那美滋滋的样子,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你一个大老爷们,独什么处,难不成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癖好?”
“嗯,你猜对了,我就是有见不得人的癖好。”沐缇开口说着,然后便一个人走进了自己的屋中,留下微忱独自面对地奂之。
微忱双手抱住头,要不然她出去随便找个地方住上一晚,可一想到外面凌冽的寒风还有满地的骷髅,她便放弃了。罢了,就当和她发慈悲了,和猪共住一晚。
于是她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地奂之,然后开口:
“走吧,随我来!”然后便走进了这些时日里一直居住的小屋中。
而这时,沐缇突然打开了门,伸出了脑袋,露出了得逞的笑容,听她说这地奂之无恶不作,杀了她的女儿,毁了她的容,可有一句话说的好,没有亲自看到的都不是事实,一切远没有结束,最后的结局谁也说不准是怎么样的。
微忱看了一眼她那张温暖而又柔软的床,然后立马扯下了被子铺在了地上:
“我自知打不过你,所以也就不比试了,床让给你。”
地奂之听后欣然接受,直接躺了上去,而微忱也躺在了离他不远的地上,这世事果真是多变,她微忱竟然还能和这个男人睡在同一间屋子里,微忱虽然紧张,可还是闭上了双眼。
“你是恶妖吧。”地奂之的声音突然响起,微忱瞬间又精神起来。
难不成他发现了什么?微忱屏住了呼吸。
“那日你用你的血让我身上的功法与灵力消失,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只有恶妖族才会以血种毒。”地奂之开口说着。
“尊上果真是见多识广,你说的没错,我确实生于恶妖山,一百年前才离开下山独自修行。”微忱开口说着。
地奂之听后,突然起身,然后向着微忱的方向渐渐靠近,微忱异常的紧张,她听到地奂之继续开口:
“生于恶妖山,又是池江沅的师姐,还认识神族的人,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微忱紧张的连身体都僵硬起来,下一秒,地奂之突然将她拉起,将她拉到床上,他用手控制住她的双手,一点点向她靠近:
“你…要干什么?”
地奂之看着她,她亦看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只听他继续开口:
“不知为什么?你为何总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我怀疑我是不是出现了错觉。”
而这一刻,微忱反而笑了:
“尊上对每一个女人都如此说吗?”
地奂之看着她的笑容,笑的妖艳而摄人心魂,不,她是绝不会这样笑的。
地奂之突然放开双手,然后下了床,而微忱也松了一口气,只见他直接躺在了她刚刚躺在的地方。
“尊上这又是在做什么?”
地奂之背对着她,直接开口:
“你身上有伤,还是在床上吧。”
微忱看了他许久,直到最后,她还是躺了下来,可是这一夜却是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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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刚亮,微忱便迅速起身,如往日一样,沐缇正带着他的那些骷髅在外面做着早操,在这幽冥之上呆了十多年,沐缇想出了无数中打发时间的方法,而这只是一种,微忱还有幸看过沐缇与他的这些骷髅玩过一二三木头人,而这些骷髅缓慢行走的样子也像极了木头人。
见她走出来,沐缇脸带笑容,然后开口打趣:
“怎么样,昨天晚上有没有发生些什么?”
微忱看了他一眼:
“你不是说我不是女人吗?两个男人能发生个鬼?”
沐缇听后笑了笑:
“这年头,两个男人也可以发生很多事的。”
微忱白了他一眼:
“这么说,你也可以去勾引勾引他,拿下他,你再也不用担心粮食和蔬菜了。”
沐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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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奂之走出来,正好看到在一旁又说又笑的两人,然后慢慢靠近。
“尊上,你醒了,昨夜睡的好?”沐缇意味分明的看向他。
“好。”地奂之回答着,便伸出手来,轻轻一挥,这光秃秃的土地上便出现了小苗。
“昨日的报酬。”地奂之开口说着,而沐缇的嘴角差点笑出花来,他看了一眼一旁的微忱,然后十分懂事的离开。
“你到底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微忱没有看他,只是开口说着。
“你在这里待多久,我便在这里待多久。”地奂之同样回答着。
微忱听后继续开口:
“你明知道这山外有无数只小妖等着我出去将我逮回去立功。”
“你若是同意,我可以想办法将你带出去。”地奂之开口回答着,他答应微忱让她活着,将她带出去,远离恶妖山,之后她是死是活就与他无关了。
“那倒不必!”微忱转过头来,冲着他甜甜的笑一笑。
地奂之没有理会她的拒绝,而是继续向远方望去,这幽冥之山确实是大的很,一望无际,可却没有半点生机,就是这样想着,他便伸出手来,轻轻一挥,这地面便再次长出小苗来,小苗们一点点长大,然后开出了花朵,微忱看着她眼前的一切,这些小苗竟是紫色的蒲公英,那一刻,本已经遗忘的过往通通变得清晰起来,她记起了在所有人都认定她杀害池家满门时他对她说他相信她,她记起他用泥人做的无名一直护她周全,她记起他在死亡沙漠中与她同生共死,她记得他是如此的爱着她,微忱弯下身子,她拾起那花朵,泪水湿润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