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复了一下心情,君扶衣将杯中水一饮而尽。
俊逸的面容稍显清瘦,却更加显得飘逸出尘。
“谢谢林儿,谢谢你。我躺了几日了?”
“三日了,你要是再不醒,我可就不管你了。”
“你呀,也老大不小了,还这么调皮。罢了,我君扶衣的弟弟,自有我君扶衣护着,再怎么淘气也必不会让别人欺负了去。走吧,我们去前院找龙将军,现在要做的事情,必不会少。”
自始至终,君扶衣没敢问龙月和冥修的消息。
他怕,不管是从谁的口中说出一点点不好的消息,他都会扛不住。
前院,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虽踪迹匆忙,但并不显慌乱,嘈杂。
每个人都忙着自己手中的事情,或领了命令去了外边,只在会客厅不时传出龙厉行和随风的声音。
众人见到君扶衣和君扶林,都是很客气的和他们打着招呼。
龙厉行听闻君扶衣到来,忙让人将他和君扶林请进了会客厅。
厅内,除了几大会长,大夏国和西秦国的几名大臣,龙玉麟也在。
只是他神情有些落寞,眼眸低垂,长长的睫毛投影在脸上,遮住了眼中的风华。
龙厉行首先开口道:“今日,议事人员已基本到齐,那么下面的事,便由随风尊者来为大家宣布。”
随风一如既往地淡漠,但话音却是掷地有声:“我谨遵龙月仙神以及冥修仙神之令,即日起,废除皇室统治,实行人界统一,立国号,启。
国都立于洛城,人界所有的兵权,商业,银号,赋税,田地等一切资源,统归国家所有,再根据众议合理分配至各地。
每年选出一名最高界主,并成立议事部,人界主要的决策以及发展规划都由议事部和界主决定。
从此后,人界再无国界之分,以往的三国国称改为郡,其它地域名称暂时不变。
今年多事之秋,诸多事宜不易过多妄动,我便自作主张,尊倪会长为启界第一任界主,议事部成员便从三国之中肱股之臣间选拔。
人界战乱刚止,百废待兴,我希望大家能够团结一致,共同振兴启界。”
众人纷纷起身,一致表示同意随风的提议和决定。
而倪会长再三推辞之下,终是推辞不了,便也答应暂代界主一职,若有能力居上者,他定退贤让位。
而其它主要的职务上,比如兵部,吏部,刑部,户部等等,都掌握在龙厉行,夏从文,张浩元等人的手中。
不是随风徇私舞弊,相较于这些人,他真不放心将人界交给其他人。
金会长,靳会长以及王会长也占据主要职务。
人界的统一大业在随风的监督下,如火如荼的开展了起来,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只是将军府众人心中的苦痛以及悲伤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反倒是与日俱增。
每个人都拼命的忙碌着,只有忙碌着,才会暂时忘却心中的煎熬,一旦闲下来,那种痛苦是遮天蔽日的,让他们无所遁形。
相较于人界,魔界更是愁云惨淡,风云四起。
莫怀受重伤,要不是魔帝死命相护,估计他无法安然回到魔界。
可是当他回到魔界不久,心中便痛的揪起,一滴鲜红的血滴从他胸口飞出,顷刻间便化为乌有。
莫怀大喊一声:“父帝!”
随后便昏迷了过去。
方仲子手忙脚乱,心中一阵钝痛。
魔帝没了,彻底从这世界消失了,再也回不来了!
但他不能说,他要保护好少主,只要有少主在,魔界还会有打败人界的希望的。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身后,藏着许多居心叵测的人,如同那暗处的毒蛇,正伺机出动,想要他们的命!
......
此时的龙月,被一股力量拉进了无名之地。
耳边传来了一阵咒骂声,身上也传来了一阵阵刺痛。
“贱人!你还真会跑,这短短的一个月时间,竟然逃到了这里!本公主该说你傻呢?还是该说你勇气可嘉?起来!别给本公主装死!即便是你想死,那也要看本公主答不答应!”
凌厉的鞭声呼啸而至,龙月倏然睁开眼睛,伸手就想抓住鞭尾。
可是她没能做到。
她以为很简单的一件事,居然失败了。
带有倒刺的鞭子狠狠地抽在她的身上,并划过白皙的手掌,顿时鲜血淋漓。
龙月被打蒙了,她不知道自己遇到了什么。
她突然之间什么都不记得了,大脑一片空白。
不知道自己是谁,看了看四周,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周围的这些人对于她来说,更加陌生。
只有身上传来的疼痛告诉她,这不是梦境。
看着发呆中的龙月,罗娜悠气急败坏,这个贱人,如今成了阶下囚,还敢这样无视自己,真是气死她了!
又一狠厉的鞭笞让龙月的意识回了神。
她抬眸看向对自己施暴的女子,眼中冷意乍现。
罗娜悠被那凌厉的眼神吓了一跳,随后又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故作镇定指着龙月道:“你这个贱人,到现在还不能认清自己的身份吗?告诉你,你们哈隆一族已经被我表哥灭了,你们现如今都是我表哥的阶下之囚。别以为你还是那搞搞在上的公主,如今这墨国,是我表哥的!
你要是好好给本公主服个软,我便大发慈悲,暂时饶你一条狗命。若不然,本公主的皮鞭可不是吃素的!”
龙月轻蔑的哂笑一声。
她现在虽浑身乏力,四肢酸软,但想要让她低头,不可能!
帝啸尘看着眼前伤痕累累的女子,眉头忽皱。
她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以前那个不学无术,胸大无脑的人,今日竟让他觉得有点晃眼。
尤其是刚刚那个凌厉的眼神,竟然有一种上位者的清冷和严寒,哪怕只是一瞬间,也让他心中一阵悸动。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这个人,长相还是那个人,可自她清醒过来,那通体的气质和做派,怎么都和以前的那个草包大相径庭。要不是自己亲自过来,他还真会以为眼前这个人被人掉了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