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烟花”的门口整整坐了八个小时,从清晨到傍晚,从空无一人到门庭若市。可是我却没有等到傅亚斯,他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直到我的手机没有电,我也没有拨通傅亚斯的电话。
一整天我都守在酒吧门口,最后竟然靠在墙上睡了过去。若不是小葱叫醒我,我还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
我问他:“傅亚斯呢?你们老板呢?”
他特别认真地看着我,好一会儿才摇头:“我不知道,酒吧昨天没有开张我没有来上班,今天到这会我还没有看到他的人呢!”我认真地看着他,想要从他脸上找寻出一丝说谎的痕迹,但他脸上的表情却真真实实地告诉我,他并没有说谎。
“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吗?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小葱为难地看着我,用力地摇着头抱歉道:“我真的不知道,抱歉帮不了你,我只是个打工的,老板的事情不是我们能过问的。”
我刚想走,却听到小葱迟疑的声音:“你有没有想过,有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或许你连老板是什么人你都不知道。”
我像是走在大马路上被一个陌生人甩了一巴掌般尴尬,因为此时我才想起,除了知道他叫做傅亚斯之外,我对他一无所知。我想要找小葱问个究竟,无论如何却都撬不开他的口。
我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宿舍,当我推开宿舍门时周舟迅速地从书桌前站了起来,朝我走近。她看着我,问:“找到了他没有?他可别出了什么大事?”
“没有。”
“没有那你干吗一副谁死了的表情?没事不就好了,你吃饭没有?”
我摇摇头:“我是没有找到他,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说完我便侧开身绕过周舟,连澡都没有洗,直接朝我的床扑了过去。周舟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我铁青的脸色之后幽幽地叹了口气,帮我盖上了被子。
接下来的三天,我都像游魂一样,每天守在烟花的门口等着傅亚斯,所幸酒吧里的人大多都认识我,知道我是傅亚斯的朋友,否则我大概会被当成神经病被送到精神病院或者警察局。
若不是小葱提醒我,我可能还不会想到要去他的公寓里找他。我在他的公寓门口按了半个小时的门铃,邻居才告诉我他已经几天没有回来。我整整守了一天一夜,也没看到他的人。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执著要见到傅亚斯,但我的脑海中那个想法却愈来愈强烈:我一定要等到他,他肯定出了什么事。
若不是周舟找到我,我还不知道我会守到什么时候。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周舟那么生气,她一个耳光重重地甩在了我的脸上,“啪”的一声十分清脆。我瞠目结舌地看着她,简直不敢相信她会打我。
“谈夏昕你他妈的够了,路放结婚的时候我都没有你这么要死要活的!他妈的傅亚斯不就是失踪个几天吗?以前十天半个月你们都不见一面怎么没有见你这么急!你已经好几天没有去上课了,你还要不要做人了?傅亚斯他娘的要就来找你,不要就走人,你有那么廉价吗?现在跟我回去!他妈的再来找你我拿着扫把赶走他。走!”
周舟的这一个耳光和这番话让我瞬间清醒了过来,我唯唯诺诺地跟在她的身后,脸颊还是火辣辣的疼痛。
直到我回到宿舍被周舟推进浴室冲了个冷水澡我的精神才慢慢地回来,我哆哆嗦嗦地坐在书桌前任由她帮我吹着头发,林朝阳站在我的正前方发出“啧啧啧”的声音:“谈夏昕,你可真好运,这几天都是专业课你还逃了这么多天的课,还好现在张辅导员同志晋级做了妈妈,没有时间来收拾你,否则你惨了!”
“什么?”
她往嘴里塞着零食,漫不经心地翻着手中的写真:“那天她不是在办公室里晕倒了吗?那是她怀孕了!听说她男朋友也不和她吵架不闹分手了,要结婚了!”
周舟帮我吹头发的手顿了一下,然后轻轻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这样也好,她结婚后事情就结束了,你也放心了。”
其实我听到张诗诗要结婚我的心中没有一点想法,因为此时的我大脑都被一个叫做“傅亚斯”的人塞得满满的,他霸占了我所有的思想。
林朝阳一头雾水地看着我们,我对她笑了笑,把头埋进膝盖里,小声地说了一句:“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