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这才露出一个浅笑，道:“三哥，你知道的，我就是这么个性子。是有些无趣。”
    诚王没想到他就这么承认了。当下一愣，然后又笑了起来，“那日洗三宴见你，还以为你有了长子后性子会变一些，没想到还是一样。”
    “三哥，那是对孩子。咱们这是谈正事，能一样么。”雍王难得露出几分羞涩来。
    诚王脸上笑意更大，觉得今日这顿酒请对了。
    “来来来，吃菜。”诚王招呼道:“它家能这么快在京城立足，菜的味道还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嗯。”雍王也没客气，当下就吃了起来。
    酒是好酒，菜也是好菜，经过了早朝摧残的两人很快就开了胃。诚王自觉两人此时已经拉近了距离，带着几分酒意又说起太子的事来，“你说，父皇接下来会立谁为太子？”
    “三哥，你醉了。”雍王皱眉，并不想接这个话。
    “我没醉。”诚王放下酒杯，“咱们就私下说说，出得我口，入得你耳，不叫第三人知道就行。”
    雍王抿着嘴没吭声，诚王则笑道:“你说，咱们六弟是不是很得父皇喜欢？”
    雍王眼神一闪，看了诚王一眼，就见后者压低声音道:“你是不是也这么觉得？”
    “父皇对八弟也挺喜欢的。”雍王淡淡道。
    “那不一样。”诚王摇头，“谁都知道八弟是个纨绔，父皇对他是喜欢，但绝不会重用他。六弟聪明伶俐，最近也用心办差，我看父皇有心培养。”
    “六弟纯善，若是父皇考虑六弟，也不错。”雍王想了想道。
    诚王瞪大眼睛盯着他看了会，随即笑了起来，“哈哈哈，四弟，你这是认真的？还是拿我消遣呢！”
    “三哥，隔墙有耳。”雍王不得不提醒道。
    “无妨，左右两间我都包下了。”诚王道。
    行吧，还是大手笔。雍王内心有点想笑，他这个三哥还算有点脑子。
    “你就没想过？”诚王突然凑近道:“你哪点比六弟差，就甘心以后对六弟称臣？”
    “三哥，我就是个只知道做事的老实人，朝堂上的那些事，我想不来，也不想掺和。谁当皇帝，我都行，只要让我有事做。”雍王一脸诚恳的道。
    诚王像是听到了什么稀奇话，又把雍王盯着看了半天，才叹息道:“四弟啊，你这话是真心的？”
    “三哥，我这人不会骗人。”雍王道。
    大概雍王平日里都是一副严肃的模样，他这么一板一眼地说，诚王也就真的信了。
    “那你觉得，我和六弟比呢？”诚王突然问道。
    雍王心里一跳，心知这才是今日的重点。
    “三哥，我说也没用，还得看父皇的意思。”雍王道。他眼见着诚王脸上的笑淡了下去，又说了一句，“而且依我看，短期内，父皇未必会立太子。”
    “哦？”这下诚王来了几分兴致，“为何？”
    “三哥觉得这次父皇废太子是因为什么？”雍王反问道。
    “自是因为他德行有亏。”诚王皱眉道。
    雍王笑了笑，吐出两个字，“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