煽动叛乱,这一词就轻飘飘地传进了元邪的耳朵中,可是元邪没有想到花半夏竟然打算玩这么大的一把。元邪看着花半夏:“你是打算国内也……”
“四国一统,到处都在歌功颂德,可是有一些人啊,是不死心的,哪怕我给他们很好的待遇,照样会反。如果有一个活的旗帜呢,你觉得秦曌适不适合呢?”
元邪此时才认真地看着花半夏,花半夏与花秉钧的眉眼并不相似,但是画过花鎏海画像的元邪就知道,花半夏与花鎏海的起笔是一模一样的,这个女人是自己师父的继承者,刚才那一瞬间,他甚至是以为师父以一个更为年轻的身份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元邪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花半夏说道:“她是你的母亲?”
“她承认么?”花半夏给元邪倒了一杯茶,“师叔,我想我与您之间不会在这个问题上起争执吧?她不会承认她是一个母亲的。”
花半夏的话提醒了元邪,元邪只好说:“为什么有些人已经过于善待了,可是依旧想着反呢?”
“不知悔改,或许是认为自己可以得到更好的,毕竟谁说官场中不会出反贼呢?”花半夏笑着,“正好,给我一个借口,好好扫扫屋子了。”
元邪看着花半夏最后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哈,你不愧是师父的继承人,我是真的服了。”
元邪将瓶子收好然后站起身来:“我走了,谢谢小侄女的好茶,下次我会带一些好东西的。”
元邪说着就离开了,花半夏看着元邪的背影说道:“智机过人,狡诈多疑,这样一个人才是怎么被爷爷发现的?”
花秉钧微微一笑说道:“也算是难得的,不过他真的想要看一场好戏么?”
“听我说,我们花家的人不都是从来不说真话也从来不说假话么?”花秉钧擦了擦嘴笑着说道。
“这倒是真的,不过我说的话他应该是懂得了吧。”花半夏说道。
花秉钧看了一眼花半夏说道:“你为什么笃定他会帮忙?”
“可能他喜欢看戏,只不过他更讨厌轻易得到的感觉。”花半夏笑着说道,“你要知道太过轻易得到的东西是不会珍视的,这与他那时的成长环境有关。”花秉钧说道。
花秉钧慢慢地说道元邪从小就是流离孤儿,想要得到一份食物是非常艰难的事情,当看到地主家的儿子随意地将一个鸡腿扔给狗子吃的时候,元邪的心就变了。一来他是讨厌轻易得到的感觉,二来他最喜欢看到的事情就是看到人因为失去自己的东西而痛哭流涕。
花半夏看了一眼花秉钧:“爹爹对他倒是极为了解。”
“只是为了更好地接手老爷子的事业罢了,只不过他直接跳过了我。”花秉钧咳嗽了一声,曾经他也不死心,只不过花半夏如今已经牢牢掌权了,这样一个情况下,他不会不知死活地折腾出旁的事情来,花秉钧贪恋权力,可是并不代表他不会不顾全大局。
花秉钧淡淡地说:“你或许不知道,卢刘两家被斩首的时候,元邪就在对面的楼上,他吃烤肉吃得很开心。”
花半夏听到花秉钧这样说话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花秉钧道:“此人可用,可重用,但是用完了之后,你要记得收拾干净。”
花半夏转动了一下眼珠子,最后点头称是,虽然她从来都对花秉钧的提议不报十分信任,但是对于元邪,她与花秉钧的观念出奇的一致。莫秩可能是对元邪唯二好的人,可是结果如何呢?乱世用重典,花秉钧是支持,可是要达成治世,那么就必须要用温婉一些的手段了。
他们的能力现在还不足以吞下桓国,他们必须等,等到对手出错,出大乱子,才能有机会。当下花半夏最缺的可能是力量,但是最不缺的可能就是时间了。
花半夏推着花秉钧的轮椅去休息,着便元邪也回到了秦曌处。秦曌看了一眼元邪笑道:“进了明国,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花半夏,你的举动让我生疑啊?”
“不找花半夏才是没脑子。”元邪说道,“我这是为了让计划更好地实行,你要知道花半夏可是执政官。”
“同时也是你的小侄女。”秦曌讽刺道。
元邪没有想到秦曌这样说,他直接笑道:“相比于我的关系,你的关系才是最让人皱眉头的吧,你忘了你是她的生母?”
秦曌听到这话面色直接青了,元邪看着秦曌笑道:“看来是真的忘了,不知有多少人求孩子而不得,偏偏有人十分幸运,轻而易举地可以将神明赐予自己的宠爱抛弃,当真是……”
“元邪,这种事情不关你的事,你要做的是把自己的分内之事做好就好了。”秦曌说道,“何况你从那里出来,难道就没有丝毫心软么,毕竟是花鎏海的家人。”
“没有,反倒是从他们那儿偷来了一样东西。”元邪笑着拿出了那个瓶子在秦曌眼前晃了晃,“花家有一药可以让女人顺利怀胎,正巧,苏家一直为保民官夫人的事情忧心不已,我正好可以卖一个好了。”
秦曌看着那药瓶子眼神微微一闪然后笑道:“你就确定真的有用?”
“反正还有不少,试试就知道了。”元邪笑着道,“要是有用,我还能得到不少好东西。”
秦曌点了点头,心中暗自鄙视元邪没出息,就和周华彦一样,都是陷入金银俗物之间不可自拔的存在。花鎏海看重了元邪,花半夏看重了周华彦,都是看左了眼。不得不说,这祖孙两人相似的太过可怕了。
秦曌这样想着心中生了一个主意,那元邪不过是为了让苏家女儿巩固地位罢了,不若换一种方式将那个药偷出来呢?保民官那家伙可是想要孩子想要很久了。
秦曌的心头很快盘算好了计划,然后微微一笑:“希望先生莫要后悔,要知道保民官夫人未必感激你的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