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花如雪发了脾气,但是朱有为竟然还是厚脸皮地每天都去,哪怕只是对着一张冷脸,朱有为也是乐此不疲。艾芳若听着蒋妃抱怨:“这陛下就像是中了毒一样,每天都不落下,当年给先皇请安都没有这么殷勤,当真是把她当祖宗了不成?”
艾芳若吹着杯中的茶叶笑了一声:“你也不要抱怨,你但凡肚子争气,陛下或许还会分点心呢?”
听到这话众妃都心有怨气,大胆的宫妃直言:“我们倒是愿意,可是也要陛下能来啊,陛下翻牌子也不过是十天的事情,可是十天就有七天是在她那儿,哪怕她伺候不了。就是我们侍寝了,陛下也是不留的,我们……”
艾芳若看着自己手上的丹蔻冷笑道:“那就要看你们的本事了,能够让陛下回心转意才是正途,不要总在本宫这里抱怨有的没有的。你们难道忘记了么,这人的背景不比你们差,人家可是花家家主的胞姐,正儿八经的世家出身,你们别做一副小家子气的模样,让陛下瞧不起。”
艾芳若虽然恪守三从四德,但是自小的接触,再加上对朱有为的了解,他知道朱有为喜欢怎么样的女子。谄媚的女子是会让人舒服一时,但是那种不对等的关系,是让两人难受的。所以艾芳若在面对朱有为的时候,并不仅仅是皇后这一身份,她还是家人是妹妹。
艾芳若不想再与这些女人叽叽喳喳,索性说道:“要想办法就回去想,本宫这儿不是你们吵架的地方。”
这一声下去让这群莺莺燕燕鸟作群三散,艾芳若看着空空的宫殿,只觉得自己的心也是空空的。艾芳若笑着说道:“都要快要是夏天,怎么感觉还是这么冷呢?”
此时汀兰阁中,朱有为喝着老鸭汤笑着说道:“这汤做的好,不腥不膻,咸淡适中,沁芳,给你家娘娘盛一碗。”
沁芳听到便有一些犹豫,张德贵连忙说:“沁芳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沁芳苦笑一声:“陛下,我家姑娘她自小就不喜欢鸭肉。”
朱有为听到这话,张德贵连忙说道:“哎哟,这是老奴错了,老奴立马把菜换下来。”
花如雪却出声了:“别换了,换了就要倒掉了,待会儿剩下的赏人吧。新进宫的小太监们都没吃过什么好东西,给他们去。”
张德贵听到这话便拿眼睛望了朱有为一下,朱有为笑道:“好啊,还是你节省。”
“晋国这几年蝗灾旱灾不断,粮食难得,更不要说肉了,省下一点也是不浪费农人心意。”花如雪道,“陛下初登基,这后宫娶后纳妃花了不少钱,国库也吃紧……”
“你是在向朕建议要缩减开支?”朱有为皱紧了眉头,“你知不知道如果缩减开支,你的份例会少很多,而且……”
“我知道,只不过这没有什么?”花如雪道,“所有的好东西都到我这儿,陛下的后宫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吧,陛下还是先为自己考虑吧。”
朱有为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要在这儿被花如雪呛一下,好好的早餐竟然这样毁了,朱有为叹了一口气:“雪儿,我想要的是一个妻子,不是一个劝谏的贤臣。”
“花家没有教我如何成为一名贤妻,我们受到的教育和男人是一样的。”花如雪说道。
“好了好了,我算是知道了,你以前不说,现在怎么说了?”朱有为很是不耐烦地说道。
“因为你要和璃国开战了,打仗烧得就是钱。或许你可以选择省钱的法子,那璃国公主已经快到望江城了,你要是接受了璃国的示好不再开战,也能省下一些,只不过封妃又是一笔支出。”花如雪淡淡地说道,她已经帮朱有为打好算盘了。
朱有为听到这话笑出声来:“你不是为我着想吧?”
“你与明国签订武器贸易,要付钱。我必须保证我妹妹能带着钱回国。”花如雪很是诚实地说道。
朱有为听到这话差点气傻了,他没有想到花如雪竟然这般直白,直接摔下碗筷就离开了。沁芳有一些担心地看着花如雪,花如雪将自己的胃填饱之后才说:“赏下去吧,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是!”
朱有为今日是休沐,他并未上朝而是来到了别苑。此时萧祈夜正在伺候花半夏研墨,萧祈夜看到朱有为来了,连忙提醒花半夏。花半夏将字写好之后便抬头笑道:“陛下今天不大高兴啊。”
“今天听了一出戏,贤臣劝谏,只不过这贤臣是你姐姐演的。”朱有为说道,“你们花家就是这样教女儿的么?”
“有什么不好么,至少明辨是非。”花半夏笑着说道,“陛下若是不喜欢,休了如何?”
“你倒是打得好算盘,你是不是笃定我绝对会撕毁与璃国的和约?”朱有为反问道。
“你我都不是喜欢旁人占便宜的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故事你我都耳熟能详,两国争锋,便宜了璃国,这件事情你不会干,何况明国初立,早无再战之能,倒不如送晋国一个人情,我们也缺钱啊。”花半夏直接将情况摊开说了,“陛下,你是信还是不信呢?”
朱有为听到这话很是犹豫,只不过他看向了萧祈夜:“莫南佳是你的同母妹妹,你忍心?”
“我的母亲温静皇后已经逝去多年了,只有我一个独子,怎么可能还有妹妹。”萧祈夜连忙摆手回答。
朱有为看到了花半夏满意的脸当即怒道:“花家家主,在下佩服你的训人功夫,走了。”
花半夏笑而不语,朱有为走后,书墨关上了门,萧祈夜站起身来。花半夏拉住了萧祈夜的手:“相公,手疼不疼啊?”
萧祈夜立马做出委屈状:“当然疼,比我那时候练功还疼。”
花半夏笑着在萧祈夜的嘴上啄了啄:“是不是不疼了。”
萧祈夜不满地抬起手看着花半夏:“亲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