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有为离开玉茗阁后,张德贵便对朱有为说道:“陛下,老奴实在是不懂。”
“不懂什么?”朱有为笑着问道。
“您说的事情还没有发生呢,为什么这样威胁梅妃娘娘?”张德贵说道。
“不这样,她就真的闹死闹活了,那群花家人根本没有把我们这些皇族当主子。”朱有为说道,“何况,萧宸缘已经成功了,只不过消息传得慢了一些,到了如今才到。”
事情拉回到一个月前,夕颜楼消息还是很快的,半个月的时间就将花如雪被囚禁的消息传给了花半夏,并且花半夏还知道了朱有为的军师就是花鎏海。花秉钧听到这个消息当下就将手中的杯子捏碎了,双手鲜血淋漓。
花半夏吩咐花伯给花秉钧包扎,萧祈夜则在仔细看着情报说道:“父亲,毕节是听花家的还是听花老家主的。”
“养恩可比生恩大,何况毕节的一切成就都是……”花秉钧这才意识到了危机。
花秉钧看着花半夏:“你给京畿大营装备了多少好东西?”
“全副武装一千人,零散的有五千人。”花半夏也意识到自己给自己埋下了祸端,“看来我们在自掘坟墓了。”
“未必,以退为进,现在让夕颜楼的人将花家的人往直隶府那边转移,我们善后。”花秉钧拍板道,“我们必须留下人。”
“爹?不会有这么快吧?爷爷也想让他们死,对付我们有什么好处?”花半夏还是心存一些侥幸。
“如果不针对我们,绝对不会把如雪送给朱有为。”花秉钧道,“我们已经在网中了。”
花秉钧的话音刚落,萧祈夜就将那些信件全部丢进了香炉之中烧掉,面色也是十分难看。花半夏有一些奇怪:“你这是怎么了?”
“我们上当了。”萧祈夜说道,“你想想,如果花老爷子一直都没有失去对花家甚至是对皇宫军队的掌控权,那么我们现在在哪儿?”
花半夏的心脏顿时陷入了冰窖之中,萧祈夜苦笑着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或许除了我们三个,白辰以及夕颜楼的人外,这里的人真的可以信么?”
花半夏和花秉钧面面相觑,就在他们看到彼此面上的恐慌之时,一支火箭已经射入了院中。花半夏根本就没有想过事情会发生的这么快,她连忙拉着花秉钧和萧祈夜往后退,她抬眼看了一眼那水中镜像,果然看到了毕节带领着军队架起了火炮。
这是要赶尽杀绝啊,花家大部分人根本没有能力全部逃脱,就在花半夏有一些慌乱的时候,她的肩膀上却被一双手掌按住了,花秉钧看着花半夏:“不要慌,还有翻盘的机会。”
“爹?”花半夏有一些愣了。
“我和那老东西斗了半辈子了,难道还真的一点准备都没有么?”花秉钧冷笑着就将书房后头的壁画打开,只见一扇暗门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花秉钧迅速开门:“逃!”
那一场大火烧光了花府,都说是花家烧纸钱的时候点燃了帷幔,致使全族人十不存一,可是只有知情者知道,那是用一轮一轮的大炮轰炸了花家,大门根本没有人能够逃出来。
士兵们抖着手,可是私底下却抱头痛哭,他们大多数人都受过花家的恩惠,如今恩人却惨死在了自己的手上。流言是不会止住的,很快市井中人便知道那个积善百年的世家死在了皇族的手上,无一幸免。可是知道了真相又如何,人都是要活着的,何况是生在这个皇城之中呢?
花家的陨落让各方的起义军势头更要迅猛,从原来的清君侧变成了诛暴君,甚至打出了为花家复仇的口号。一时之间花家人成为了官府捉捕的对象,宛国更乱了。
花亦萱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不敢相信,可是当她拼死跑出皇宫的时候,她看到的是一片废墟,还有便是那一具具尸体。她哭着,直接拿头往墙上撞,可是却被毒针给毒晕了。
萧宸缘和他的皇族胜利了,林苏两家也成为了吃到肉的家伙们。花家人呢,好像一夜之间,这个氏族不再存在了一样。花亦萱成为了真正的皇后,萧宸缘还是得到了她,花亦萱记得那一夜的月亮是血色的。
夕颜楼中,花亦萱看着花家族人的名单对萧祈夜说:“看来爹在我们见了爷爷之后就有所准备了,这一次除了些许伤残之外,没有死亡。”
“乱葬岗的尸体帮了大忙,看来那些消息在传给你之前,父亲先看了一遍。”萧祈夜说道。
“只可惜父亲现在没有醒过来,我还真需要好好和他商量一下。”花半夏想到花秉钧还未苏醒不由得有一些泄气。
“他的伤势有些重,不过很快就会醒过来的。”萧祈夜安慰道。
花秉钧在让花家众人撤离之后,自己最后一个进去,偏偏遇上了落石,导致现在还未苏醒。花半夏想到这儿就揪心不已,可是却也没有办法。事实证明,花家族人在花秉钧那段时间的整治下还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但是花家的情报网以及人脉,并不是属于他们。
花半夏从前用得称心如意,现在伤害就有多深。花半夏叹了一口气:“虎毒不食子,我没有想到爷爷会这么狠?可是图什么呢?知子莫若父,父亲这一手,他也该料到了啊?”
“其实你们的目的是一样的,我问你,少了花家的文官调度,派上那些酒囊饭袋,你认为宛国烂得快么?”萧祈夜苦涩地问。
花半夏不说话了,原来可能需要十年现在只需要三年了,萧祈夜继续说:“直隶府现在可不是那些世家的天下了,从某种情形来看宛国已经丢了直隶府了。”
直隶府陷入灾荒,起义军频出,花家又派了许多人去充当军师,现在的直隶府可以说是花家的后花园了。至于南方,那是夕颜楼一直经营的地盘,花半夏还握在手里头呢?
花半夏和萧祈夜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