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变了,这句话在南安王的耳中是格外地刺耳。变了,真是可笑,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南安王这一次终于是彻底寒心了,他不想再执着于过去了。南安王寒声道:“我们都老了,你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了,你还是原来的你么,我变了不也很正常?”
慕容雪张了张嘴,最后她的声音很是疲惫:“呵呵,我今日算是知道了,什么是众叛亲离。”
慕容雪看着花如雪的容貌笑出了声:“多好看的孩子啊,也不知道未来情况如何呢?”
南安王被这话气得直笑,这算是什么,是威胁么。南安王冷笑道:“皇后娘娘,她就算不是我的王妃,也是宛国的和亲公主,你最好掂量一下,你不要忘记了她的出身。”
慕容雪扫了一眼南安王亦是冷冷一笑:“我知道,那又如何?南安王你只不过是看中了一具好看的皮囊而已,就是真的杀了她,宛国还是会给你送来更好看的。”
南安王被慕容雪这话说得一愣:“你在说些什么?”
慕容雪冷声说:“我可不相信,一向以国为重的花家会真的为了她的死报仇。”
慕容雪的言论让南安王冷笑不已,这个慕容雪还真不愧是毒妇了,真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瞎眼了,看上了这个女人。她当战争是什么,她自己就是从战场下来的,难道不知道战场的可怕。和亲交两国之好,为了就是太平,公然毁约,这是想要继续祸害晋国不成。要知道现在的晋国根本打不起,那些城池究竟还有多少人活着都是未知数呢?
南安王正色道:“慕容雪,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是我可以告诉你 ,若是能用我南安王的一切换两国太平,我毫不犹豫。如果你真的要毁了这一切,那么就休怪我无情了。”
花如雪听言面上闪过一道黯然,慕容雪看着南安王那严肃的表情不知为何竟然信了几分。慕容雪只觉得心脏疼得厉害,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动作的,就见一把匕首已经吻上花如雪的脖颈了:“是么,那就试试。”
花如雪看了一眼慕容雪:“娘娘,这样做我看不到你有什么好处,您总要想向您的孩子。如今皇子之争也是剑拔弩张了,难道娘娘要在这时候犯错误么?具我所知,大皇子的胜算并不大啊,陛下也不信任你。”
慕容雪对花如雪这番话有一些不满,不过他还是将怒火收了回去道:“好一张嘴,真想看看你的舌头是什么做的,竟然直接戳中我的痛楚了。”
南安王笑了,他总算明白了慕容雪的想要什么,不外乎就是权力。她用所谓的情爱套住了自己,要是他根本没有兵权,眼前的女子都不会看他一眼。南安王开口道:“放了她,你若是真的想要我帮你孩子夺位,我尽力配合。”
慕容雪笑出声来,眼中带着泪花:“南安王,还说你没变,这是什么?”慕容雪没有想到自己当初三请四送都没有打动南安王,如今为了自己手头上的小丫头这个家伙竟然答应了。慕容雪只觉得自己是一个悲剧,什么情爱都敌不过美人一笑,晋皇如此,南安王亦是如此。
“我只是想要你放开她。”南安王的声音疲惫地响起,“慕容雪,她是花家人,花家人就是再以国为重,他们也会报复的。我不会管你,但是我必须管晋国。花家的报复,我不敢承受。”
慕容雪瞪圆了她那铃铛一样的眼睛:“你说什么?”
南安王笑了:“我惧怕花家,从骨子里惧怕。”
慕容雪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南安王吐出的话让人心惊肉跳:“当年三国之战,你忘了为什么会败么?当年我们损失近五十万,到现在还没有恢复生气。”
慕容雪猛地抬头:“什么?”
南安王一脸镇定,嘴上说着那些年被掩盖的真相:“花丞相引入鼠疫,自己的将士却备好了足够的汤药,他们毫发无损,三国总共死伤百万,花鎏海是死了,但是新上任的花半夏的信息一直都是隐蔽的,唯一能够肯定是她比花鎏海还狠还毒。我不敢和你赌,而你手上抓着的是她同胞姐妹。”
慕容雪陷入了沉思,南安王趁着慕容雪晃神之际,直接打翻了慕容雪手中的匕首,将花如雪捞入怀中。南安王怕事情有变,连忙带着花如雪逃出了酒楼,花如雪和南安王一起进了马车,南安王才松了一口气。花如雪侧头看向南安王面上挂着歉疚:“王爷对不起……”
南安王松开了花如雪柔声说:“是我对不起你,不然你也不会遇上这个麻烦?”南安王明白花如雪为什么说对不起,因为她出来了,可是这也是他的缘故。若非是他答应了她共进晚膳,而他竟然爽约了,她也不会寻他。
花如雪歉疚一笑,她愧疚地说:“其实你想要和皇后娘娘叙旧,妾身也不会拦着的。”
南安王摇了摇头,他靠在背后的软垫上说道:“其实这是我的不对,二十多年了,知道今日我才放下。”
“是因为妾身么?”花如雪有一些尴尬地问。
南安王笑了:“说什么傻话呢,就算有你的原因,也不是全部,是我心冷了。”他是真的心冷了,他对花如雪并未动心,但是眼前这个女子毕竟无辜,何苦牵扯她进来?没有想到竟然听到慕容雪那么多的疯话。
花如雪笑着说:“当初都说您与皇后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可是却被陛下横刀夺爱,如今看来并不是如此。可否与妾身说说?”
南安王听到这话只觉得讶异,为什么他听到的版本是皇后与晋皇一见钟情,是他这个未婚夫古板,差点拆散了这对好姻缘。不过无论从哪个版本看,慕容雪永远都是最无辜的那个。南安王突然觉得胃里一阵恶心。南安王看着花如雪那有一些期待的小眼神,竟然鬼使神差地应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