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回府
这时,图木、左红、萧明等人也上了岸,见到两人如此,左红、图木两人纷纷避让开来,只萧明还呆愣着,目光明灭不定。左红拉了拉萧明衣角,在他耳边低声道,“快走哇,愣着做什么?”
萧明猛然回神,随着左红避让开。
夏侯英在这个时候可没这个心思同李祚温存,颇不解风情地站了起来,“图木,所有士兵都集结完毕了吗?”
图木忙道,“禀将军,所有士兵都集结在浅滩,微臣已盘点过人数,现如今只剩一百八十三人。”
夏侯英面色沉重如水,“那帮人绝不会善罢甘休,咱们人数太少,若真再次遇上伏击,恐怕……”
李祚慢悠悠地踱步过来,“本王早已准备了三千精兵,一路随行,让他们尽管来,正好将叛党余孽清除干净。”
夏侯英侧目瞧他恭维道,“摄政王真是运筹帷幄,神机妙算,龙精虎猛……”
李祚面皮有些发红,“不要乱用成语。萧明,待回京之后,好好给你家将军补补课。”
“是,摄政王。”
果然,一行人一路上又遇到了好几次伏击,不过那些叛军连李祚衣角都没碰到就给精兵清除得一干二净。
半月之后,两人回到阔别良久的摄政王府。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府,李祚先是领了夏侯英前往西院去拜见他的母亲,冯太妃。冯太妃原是先帝最得宠的妃子,才情绝佳,端庄淑容。如今虽则年逾五十,但风姿依然,贵气逼人。
李祚拱手道,“儿子,拜见母后。”
原本夏侯英应该行一个蹲礼,但那么娘们兮兮的动作,夏侯英做不来,于是特爷们地一合手,中气十足地道,“夏侯英拜见母后。”
冯太妃瞧着自家媳妇,觉得脑仁有些疼。
说实在的,冯太妃性子婉约和煦,实在很难喜欢夏侯英,可她是先帝亲封的王妃,又是神武大将军,深得军心,地位动摇不得。冯太妃只得认了。
“你们在外征战这样久,如今总算是天下太平了。儿啊,过来,让为娘仔细瞧瞧你。”
李祚走过去,同老王妃细细说了好些话。半晌,老王妃的目光才落在了站在一旁无聊地打哈欠的夏侯英身上,“你们成亲也有三年了,如今天下大定,你们也该准备生一个嫡子了。”
夏侯英吃了一惊,长大的嘴定格住,好半晌才收回去,“生孩子?”
李祚也微微有些吃惊,虽则他同夏侯英敦伦的次数也不少,但从未想过会生下孩子,更何况,这一年多以来,也没见着夏侯英肚子有消息。
李祚正要说话,就听夏侯英道,“这种事得找个女人干,我不行……”
冯太妃:“……”
李祚干咳一声,“这事得慢慢来,急不得。”
“你都二十有七了,却膝下空空,如何能让我安心呢?”这些年来,李祚同夏侯英两人南征北战,也无甚机会同女人亲近。
夏侯英豪爽道,“不如多娶几个姬妾进门,广撒网,总能捞着条鱼。”
冯太妃面皮有些抽搐,“你倒是大方。”
夏侯英谦虚道,“一般,一般。”
两人从西院离开后便一同回了东院。照理说,夏侯英是王妃理应住在姬妾所在的南苑,那里环境雅致,用高墙围着,外人难以进入。可夏侯英乃是神武大将军,总要同朝中要员往来,故而她的寝室也在东院。
李祚和夏侯英都累坏了,洗了个热水澡,便昏睡在榻上,两人一睡便睡到了次日。
“大将军哎,哇塞,果然好帅。”
“听说大将军曾经一人斩下叛军十位将军的脑袋,实在是太霸气了。”
清晨,夏侯英不过在院中耍了一套大刀,便引得府中侍女围观,各个眼冒红心,满脸钦慕。
李祚立在院中,倒无人注意到。
倒是夏侯英先瞧见李祚,“王爷,今日我要回一趟夏侯府。”
李祚嗯了一声,“孤要回一趟宫中。”
夏侯英知道他要去见谁,也不在意,将刀放在架上,用袖子擦了把汗。
李祚转身走了几步,回头看她,问了一句,“可需要我同你一同回去?回宫我再推迟一日也可。”
夏侯英瞧他,“也成。”
一行人浩浩荡荡至了夏侯府门外,曾经赫赫有名的女将军卫兰,也就是如今夏侯府的老夫人,带着夏侯府一干人等候在门口,齐齐跪了下来,“老臣参见摄政王、摄政王妃。”卫兰曾任三品将军,故而称臣。
李祚忙扶起她,“老夫人,快起来,孙婿如何能受得住你一跪呢?”
“礼不可废。”卫兰已经七十有二,仍然精神矍铄,一把五十斤重的大刀都耍得起来。
“拜见祖母。”夏侯英行礼。
卫兰笑着携着她的手,见她脸色尚好,全身也无甚大伤,便放下了心,“总归是归来了。”
“拜见母亲。”夏侯英又对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夫人行了一礼。
夏侯夫人淡淡嗯了一声,“回来便好。”
夏侯夫人向来对夏侯英不亲热,自小到大,夏侯英便一直跟着老夫人一处,夏侯夫人的精力几乎全部放在了夏侯瑾的身上。不过夏侯英也不在意,弟弟自小体弱,多关爱些,也是自然的。
“弟弟呢?”
夏侯夫人面露忧色,“还病着呢。”
一行人坐在正厅内,说了会儿闲话,不过是问些战时的见闻,夏侯英不爱说那些,倒是李祚简短应了几句。几人用完了饭,夏侯英便起身去瞧了夏侯瑾。
夏侯瑾房内布置得雅致非常,不像个哥儿的屋子,倒像位小姐的房子。只是屋内一股子药味甚浓,让夏侯英皱了皱眉。待进得门去,就见夏侯瑾苍白着脸躺在榻上,瘦得脱了形。
夏侯英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这么多年,夏侯英最疼的就是这个弟弟。
“瑾哥儿。”
“阿姐。”夏侯瑾挣扎着坐起来,捂着胸口咳了几声。
“瑾哥儿……”夏侯英见惯了大场面的人,泰山崩于前都不变色,这会儿,声音里却含了几分沙哑。
“阿姐莫担心,只是小病,将养个几日便好了。”
夏侯英如何不明白这是夏侯瑾的宽慰之词,也只得强笑道,“是啊,将养几日就好了,阿姐难得回来,便在府中陪你几日罢。”
夏侯瑾道,“阿姐如今不比以往,已经是摄政王妃了,可不能由着性子来。”
“那些个繁文缛节管它做什么,我说要陪你,就要陪你,旁人有几个胆子拦着?”
午间用完了饭,府里的丫头带着李祚和夏侯英去厢房午歇。夏侯英推开门就往里走,李祚也自然地跟了进去。丫鬟低头为难道,“王爷,您的寝室在边上这间。”
李祚冷声道,“怎么,本王还不能同自己的王妃歇在一处了?”李祚当摄政王好几年了,积威甚重。那丫头吓得当即跪在地上,脸色惨白,“奴婢不敢。”
夏侯英道,“为难个丫头作什么,赶紧歇下罢。”
李祚这才缓了神色,举步走了进去。
夏侯英三两下解了外袍,脱了靴子上得榻去。李祚亦上了榻。两人挨得极近,彼此呼吸可闻。前些日子两人一路奔波一直未得机会亲热,昨晚又倒头就睡了。这会儿,李祚便生了些别样的心思来。他翻了个身,搂住夏侯英劲瘦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