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一点左右,许南霜带着一身疲惫从外面回来了。
“小光。”
“南霜。”
沈光赫放下手中的小说,下意识的起身想去接她,但稍稍一用力,浑身骨头就跟散架了一样疼。
他痛到皱眉,捂住左边肋骨的位置,倒吸一口凉气又无力的靠在床头上。
“不是叫你要小心点么?”许南霜上前去将他扶住。
她不停的问了好多遍他有没有事,他也回答了好多遍说没事,可她还是不放心,想要叫医生护士过来看看。
“怎么会痛成这样?我还是叫医生过来看看吧。”
“别去,就是见到你太激动了。痛是正常的,你看我的脸都肿成猪头了,要是不痛才叫不正常。”
沈光赫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到床边,乖乖坐下,劝道,“别去叫医生,我现在就想和你单独待在一起,别叫其他人来破坏我们的二人世界,好吧?”
沈光赫忍着疼,伸出双手将她抱入怀中,许南霜一开始还有些别扭,但也不敢有多大的反抗,怕伤到他。
过了一会儿,病房内无比安静,许南霜在他怀中闭上眼,长舒了一口气,终于感到一点点心安了。
“你去找他们,为我报仇了?”沈光赫轻声问。
“嗯。”
“那还顺利吗?”
“顺利。强奸小安的那些人,打你的那些人,我把他们都给抓了,一个都没有放过。”许南霜闭着眼,在他的怀中回答道。
许南霜缓缓睁开眼,看他低着头,一直盯着她的牛仔裤看。
她虽然洗干净了双手和脸,但她所穿的牛仔裤上还沾染着已经干涸的血迹。
“动刀了?见血了?你没受伤吧?”沈光赫握住她的双手紧张的问,发现她的手异常的冰凉,这让他内心更是一紧。
许南霜拍拍他的手背,让他放心,“不是我的血。”
“我把他两只手都给戳穿了,就算不会残废,恢复了也不会像以前一样正常。”
沈光赫光是听她这么说,心中那口恶气也慢慢的消了。
看她低着头,表情并没有很开心的样子,他用手指温柔的在她脸颊上抚摸,最后勾起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听他说道,“那好,这件事我们就让它过去了,那些人交给法律去制裁。”
许南霜点头。
“至于要让黄亦姗付出代价,还得从长计议。”
清晨,换过班的护士,来一间一间的查房,停在沈光赫的病房门前,透过门上的小窗户往里看去。
许南霜趴在床边睡着了,就算睡着了,也还握着沈光赫的手不放,将他的手亲昵的靠在自己脸庞,如同小孩子需要一个玩偶抱在怀中,才睡得着一样。
房门被护士打开后,沈光赫就被声音给吵醒。
“你好,我来查房的,现在感觉怎么样?”护士推着推车进入房间。
沈光赫下意识的将手指放在嘴边,示意护士小姐姐说话小点声,别吵着他女朋友休息了,“我感觉很好,已经比昨天要舒服多了。”
护士尴尬的笑了笑,回答,“那就好,如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请第一时间给我们反馈。”
护士一边说,一边将他早上需要吃的药都配好,放在了他的床头,嘱咐道,“药有点多,可以分成两次吞服,用了消炎药,请不要喝酒。”
“好的。”
护士把该做的工作都做完了,便离开了房间。
随后不久,许南霜醒了过来,睁开迷蒙的双眼,看了看并没什么变化的病房,不解的问,“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人在说话啊?”
沈光赫见她迷迷糊糊的模样,怪可爱,忍不住又上手捏了捏,回答道,“是护士,来给我发药了。还没睡醒的话,就继续睡。”
“不用了,我帮你去倒热水。”许南霜不想睡了,去开水房里接了热水回来。
沈光赫看着那满满一小瓶的药丸,皱了皱眉,抱怨道,“这么多啊。”
“你还怕吃药哦?”许南霜笑道,“我帮你分两次,乖,张嘴……”
沈光赫看她亲手喂自己吃药,灵机一动,握住她的手腕,趁机谈条件,“要我乖乖吃药可以,但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答应你什么?”
“和我约会一次。”
许南霜眉毛一挑,就这么简单,“好啊,这又没什么不可以。”
“还有……”
“不是说只有一个条件吗?”
“那我就不吃药。”
“你别像小孩子一样不讲道理嘛,我答应你还不行么?说吧,还有什么条件?”
“亲亲。”沈光赫指了指自己的脸,许南霜心里感叹一句他还真是厚脸皮,抓住机会就想占她便宜!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快吃药!”许南霜一把将药塞进了他嘴里,但却迟迟不给他水杯,就故意让他多含着一会儿,让他也吃吃苦头。
“好苦,快给我水。”沈光赫皱眉,像个小孩子一样,受不了药苦。
许南霜嘿嘿一笑,“谁叫你趁火打劫的?现在知道苦了?”
“快点!”沈光赫伸出手来抢,许南霜只得依了他,“慢点喝!”
等他咕噜咕噜把药吞了后,只见他皱眉,捂着胸口,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
“你怎么了?”许南霜靠近他面前询问,还担心是不是自己开玩笑开过头了。
沈光赫趁她靠近之时,伸出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激烈的吻上了她的唇,那令人不适的苦味在口腔内蔓延开来。
等他吻够了,松开她,用大拇指在她嘴角擦拭水渍,笑道,“两口子,当然要同甘共苦了。”
“哎哟,我的眼睛!”大门处传来了好几人的惊呼。
二人齐刷刷转头看过去,宫学林带着姚子真,还有昨晚好几个刑侦大队的兄弟,一起过来看望沈光赫。
没料到哇,一进门就看见这么火辣辣的场面。
谭妙妙抬起手挡在脸前,但却透过指缝将全部画面都看的真切,感叹了一句,“原来沈法医活脱脱是一只小狼狗啊。”
许南霜站直了身子,下意识用手捂住嘴唇,红着耳根子拿着水杯,冲出了房间,“我我,我去洗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