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扬拳头落下的速度越来越慢,也越来越轻,最后他狠狠地将他往旁边一推:“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了,今天先放过你……”
他们像两个流浪汉一样躺在地上,而只有我看见,易扬的眼睛是红的。
“喂,你真的要走,要去参军?”
在易扬发问的同时,我也看向了祝融,他还保持着被易扬推倒的姿势,用手背擦了嘴角的血,小声地“嗯”了一声。
“你走了,许宝宝怎么办?她那么蠢,又被人骗了怎么办?”易扬的声音又响起。
仅是这么一句,我的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
我一直以为易扬还在生我的气,不敢来找他,我一直以为他不会再理我了。我害他失去了所有,我让他如此地难过,今天这一切皆是我造成的,可他现在却又开始担心我。
我不想哭,可是眼泪却不停地掉下来。
“易扬,我……”
我刚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他却不自然地撇开了脸:“许宝宝,你别哭,我最怕女孩子在我面前哭了。”
“你不生我的气了吗?不生祝融的气了吗?”
“不,还是生气,借酒装疯也好,想起来心还是火急火燎地难受!可那又有什么办法?我就你们这几个朋友,要是连你们都没有了,那我还真是什么都没有了。”他用手挡住了眼睛,也不知是要挡住路灯的光还是别的什么,“就不能让我难受一会会吗?妈的,祝融你下手可真重!”
我看着他们肩并肩地坐在地上,像电视里那样煽情地拥抱,只是默契地看了一眼对方的狼狈,都笑了出声。
我想要笑,可一笑,眼泪又下来了。
李缪缪不知何时走到了我身边,从包里掏出一包纸巾扔在了我脸上:“拿去吧,哭成这样,丑死了!”
我知道,她也原谅我了,她的示好方式总是简单又粗暴,可我仍是读懂了。
我们打出租车回诺澜公寓,司机看到我们这恐怖四人组时赶紧去灭“空车”的灯,却还是被眼疾手快的李缪缪拦了下来。我们挤上车后,司机开得很快,不住地从后视镜里打量鼻青脸肿的祝融和易扬,估计是把我们当成不良青年了。
易扬对他做了个鬼脸,又拿起拳头在嘴边吹了吹,吓得司机又踩了一脚油门。
李缪缪坐在副驾驶座,我们三个挤在后座,我坐中间,车一拐弯,我整个人就往祝融的怀里撞,头直直地撞上他的下巴。
“许宝榛,你这是要谋杀吗?”
我看着他狼狈却仍旧英俊的脸,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你一定会去军队吗?”
“可能去,也可能不去,我还在和他周旋。”他没有说“他”是谁,但我知道,是他父亲。
司机放了音乐,李缪缪和祝融似乎都昏昏欲睡,没有留意我们的说话。我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想的,突然就说:“要不,祝融你就去吧!如果那条路更好走的话,你就去走,不要顾忌什么!”
我听见他轻声地笑了:“世界上没有什么好走或不好走的路,你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