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西里斯,你做什么?”乔伊斯被扯得踉跄,她甩开了西里斯的手。
他心下一阵酸涩,想要开口却无从说起,手指微攥。
眼前的女孩子在他看来是那么的迷人,就像甘甜清爽的果汁一样沁人心脾。
阳光打在他细细密密的睫毛上,他不知不觉看的痴了,在心底入魔般的在心里一遍遍描摹着心上人的样子,想把埋在内心的爱意混同着温暖的阳光交到她的手上。
心里这么想也便这么做了,他双手微拢捧到了女孩子面前,眼里满是期待,刚刚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天气正好,西里斯掬起满手阳光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如同捧起了他的整个世界。
两个人静默的站着,相顾无言,西里斯仍旧执着的维持着自己的动作。
乔伊斯心下一阵慌乱。
“西里斯!”她别开了眼光,他一片赤诚,她怎么好开口意思拒绝,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晓,匆匆挑起话题,“你和雷古勒斯怎么了?”
她只知道雷古勒斯拒绝了莉达·卡特。
西里斯眼里漫过一丝的失望,冷静下来的他恢复了以往的神色,他放下了手,无聊的靠着山毛榉树,“就是那样——他想不开,一定要履行和亚莉克希亚·坎贝尔的婚约,你也看到了,”
“他一心一意替布莱克家族打算,丝毫不考虑自己——放弃自己热爱的东西,就连以后都毫无规划。”西里斯语气里都是毫不客气的讥讽,似是不能明白雷古勒斯一向还算灵活的脑袋怎么会轴的这么彻底。
乔伊斯默了默,大概雷古勒斯还是感觉自己对哥哥有所亏欠吧,他们两兄弟都是不善于向对方剖析心迹的人,只做不说,以自己的方式暗中眷顾着对方,正是因为如此,两个人的关系也越来越僵。
但他们又未尝不知道对方的苦心,只不过别别扭扭不肯承认而已。
“他心里还是有你的。”乔伊斯忍不住劝道。
对面的西里斯眼睛一眨不眨,突然开口:“那你呢?”
乔伊斯脸上一片茫然,很快她就明白了西里斯的意思,如果说解除婚约那件事她才知道了一个苗头的话,雪林中的种种确是将西里斯的心意明明白白的摊在了她的面前。
自从回到霍格沃茨之后她就一直躲着西里斯,直到今天她再也躲不了。
失神片刻,她望着那双明亮的眸子,一时间竟不忍让他失望,然而无情的话终究说出了口:“你知道我的身体状况,我们并不……”
“我明白了。”闷闷的声音里透着一丝落寂,打断了女孩子尚未说完的话,随即透着一丝不干:“你对莱姆斯可——小心!”
西里斯一个跃身将乔伊斯护在了身下,一边飞快的抽出魔杖,魔咒闪出一阵阵光。
“西里斯?西里斯!”乔伊斯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她被压在地上喘不过气来,只能试着去推西里斯的胸膛。
他额头低垂着,并没有回应,像是失去了声息。
乔伊斯费力抽出一条手臂,却大惊失色,她的手上沾满了血迹。
四处空空旷旷,显然人已经跑了。
“埃利诺!”乔伊斯脸上满是焦急,“砰”空气微微爆裂,火红的小凤凰立刻现了身。
阿瓦达索命咒让埃利诺如今仍是雏鸟状态,身上的羽毛也稀稀疏疏。
“快去喊人!”
埃利诺罕见的没有做出和往常一样狎昵的动作,仿佛也知道事情危急,它眨了眨眼,听懂了乔伊斯的话,再次消失。
她急忙起身将西里斯放置在怀里,声音微抖,喊道:“西里斯!”
眼里是大片大片的红色,血水浸透了她的衣袍,她忍住的浑身打颤的冲动,“刺啦”一声撕开了西里斯的袍子,抽出魔杖疯狂的念着治愈咒。
她的手腕哆哆嗦嗦,却异常准确的对着那些不断流血的伤口,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那些口子终于不再流血,但西里斯仍旧不省人事,脸色白的像羊皮纸一样。
乔伊斯心理漫过一股巨大的恐慌,她害怕,害怕刚刚还在她面前有说有笑、活碰乱跳的西里斯再也不会出现。
教授们顷刻而至,脸上是毫不作伪的焦急与凝重。
不过这些西里斯都不知道,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疗翼里了。
“你醒了?”见西里斯要挣扎着坐起来,乔伊斯连忙给他垫了个抱枕,并贴心的掖好了被角。
西里斯虚弱的点了点头,他环视四周却看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于是诧异道,“贝拉?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贝拉语气不好的反问道,她不怎么客气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双手抱臂,眼神不善。
婚后的贝拉显然过的很不错,她的性情又有了从前的那种张扬。
她毫不客气的训斥西里斯两人:“长本事了?西里斯,我告诉你,这段时间以来我可没少收霍格沃茨猫头鹰的信,没想到刚消停两天,没想到你是故意在这儿等着呢?”
布莱克家虽然交由西里斯一手打理,上一辈布莱克族人也被“流放”到了彼得潘,但他们三个不能没有监护人,贝拉就挑起了这个担子。
“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你们还不知道吗?还有上次的事情,你们是不是还以为我什么都不问,就能随随便便的糊弄过去?”贝拉语速极快,丝毫不顾忌西里斯大病初愈,劈头盖脸一顿猛训。
两个人自知理亏低下了头,就连西里斯现在也闭紧嘴巴不敢再乱说话,生怕一不小心二次引爆炸.药桶。
“这个时候跑去散步?你怎么不上天呢?”
西里斯蠕动了嘴角,不服气的小声反驳:“我倒是想啊,不过魁地奇也被取消了。”
“你还敢还嘴?!”贝拉怒不可遏,拿起魔杖就要在西里斯身上招呼。
西里斯痛的闭紧了眼,“别!哎呦,我的伤口好痛!”
乔伊斯和贝拉瞬间变得慌张:“伤口裂开了吗?怎么这么不小心!”贝拉也顾不得再念叨他们两个了,惊慌道:“乔伊斯你看着他,我去找庞弗雷夫人。”说着她就要往外走。
“哎,别!”西里斯连忙睁开了眼睛,叫住了贝拉,他可不想被灌苦兮兮的魔药。
贝拉发现西里斯装模作样,焦急瞬间转化为了怒火,拽着他的耳朵咬牙切齿:“你可真是……”
“别别别!”西里斯连连求饶。
乔伊斯轻咳了两声:“怎么不见多米达和西茜?”
西里斯向乔伊斯投了一个感谢的眼神,跟着问道:“对啊,她们呢?”
贝拉这才松了手,眼底带着一抹担忧:“多米达在家看孩子呢,尼法朵拉还只有那么小,她不放心,至于西茜……”
西里斯眼底透着意外,不由得追问道:“纳西莎怎么了?”
一个“纳西莎”足以看出他对堂姐的生疏,事实上,他一直不喜欢这个嫁给马尔福家的堂姐。
“她的孩子又没了。”贝拉愁眉苦脸,为这个她最小的妹妹发愁。
又?乔伊斯暗暗想着,不会是因为血缘关系太近的缘故吧,这可真是,她不由得摇了摇头。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们就不能让我省点心?明知道霍格沃茨有通知还去外面闲逛散步?你们就不能低调点?”贝拉揶揄道。
显然贝拉误会了什么,西里斯转过头看向了乔伊斯,她脸色如常乖乖点了点头,他心里闪过一丝异样,也跟着乖乖点头,心尖似有羽毛划过,和喝了黄油啤酒一样飘飘荡荡。
“好了。”贝拉低头看看了表,拿起了大衣,匆匆道:“接下来不要再给我惹事了,要是再有下次,西里斯,你就别想身上有一块不疼的地方。”
威胁完了二人,贝拉显然是有急事在身,也顾不得再多待一会儿就匆忙离开了。
“你……”西里斯望着她显然想说点什么。
“啊看来我来的真不凑巧。”邓布利多调皮的向他们两个眨了眨眼,显然也误会了什么。
他直接坐在了贝拉刚刚的位置上:“不过的确是有要紧的事。西里斯,你还记得袭击你们的那个人吗?”
因为角度的缘故,乔伊斯什么都没看到,西里斯确是迅速做出了反应,但因为失血过多,直到现在才醒过来。
邓布利多掰了一大块巧克力分给他们两个人:“喏,老年人总是忍不住巧克力糖果的诱惑。”他放进嘴里,甜的眯起了眼睛。
西里斯将甜食捏在了手里,眼底透着回忆:“我不大确定,不过有一些模糊的猜测,”他咬了一口巧克力,暖意流过四肢百骸,他想起那极为显眼的发色,说出了自己怀疑的对象。
邓布利多表情凝重,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放松神色,“我看过你的伤疤,也听乔伊斯说起止血的过程,不知道用了多少个治愈咒——”他向乔伊斯赞赏般的点了点头,“这真是个精妙的咒语,杀伤力却足够的大。”
西里斯敏锐的抓住了老校长话里的东西,“您是说您也没见过?”
乔伊斯心下一沉,当时没有注意,现在看来她心里确是说不出的熟悉,冥冥之中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描述……
邓布利多颔了颔首:“我想是的。设计这个咒语的人心思极为巧妙。不过,”他话题一转,“我会按照情况进行核实的。”
他半月形的镜片下那双蓝眼睛似是被冻住,“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只能说那太可惜了,任何时候我都不希望这种事情会发生在霍格沃茨。你安心养病,西里斯,剩下的就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