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
“你不去?”雷古勒斯声音里透着意外,转过头去看向他的哥哥。
刚回来,不去看望一下还在医疗翼的乔伊斯吗?
西里斯心中那种隐秘的、急于分享的喜悦被雷古勒斯的话一冲而散,想起了往事 ,心下一股涩然,果然他们两个的关系要更好一点。
他没有再回过身子,硬邦邦的说道:“你自己去吧。”说罢大步的向城堡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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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伦达一向是个很会讨人喜欢的女孩子,就连她自己都对这一点深信不疑。
在黑暗里长大的孩子总是会活的比较现实,只要有一丝丝的光,她都会紧紧的抓住。
那些流于表面的嬉笑爽朗就是她的伪装,她将这作为武器,在众人面前展现出最为完美的姿态,她无可挑剔。
世界上怎么会有无可挑剔的人呢,布伦达嗤笑了一声,如果有的话,那一定是装出来的,这也算不上虚伪,只是一种对自己的利用,物尽其用的压榨。
尼克尔那里她是指望不上了,他畏畏缩缩,甘愿在克劳奇手底下讨生活,她也拦不住。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为什么她不是克劳奇家的孩子,要是她是克劳奇的话,一定会比尼克尔做的好的不止半点儿。
命运就是这么不公,布伦达扫兴的将不知哪个男孩子送的手串扔到了首饰盒里,她两手托腮,蓝色的眼睛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梳妆台上都是些瓶瓶罐罐,她随手拿起,目光却在看到标签后切实的凝住了,心里隐隐约约有了想法。
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更没有毫无目的的接近,可以说从一开始她的心思就并不纯正。
西里斯没有在学校过圣诞节,不过这几天学校里都传的沸沸扬扬,预言家日报更是将布莱克家族的变动作为了首个版面。
作为西里斯的关注者,她更是没有放过一个消息。
他现在已经是布莱克家的接管人了,布莱克家的势力不容小觑,可想而知西里斯现在的地位在巫师界是什么位置了,也怪不得预言家日报会大肆的宣扬。
巫师界里没有贵族,可这并不代表巫师界没有贫富、地位的差别,她可不是傻子,这里面的回报足够的诱人,她又怎么会放过这么个唾手可得的机会呢?
良久,她紧紧的攥住了剔透的水晶瓶,力气大得仿佛要将它嵌入到手中,她一向是个不服输的人,无论如何都值得尝试一下。
布伦达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嘴角挂起明媚的笑容,起身向男生宿舍走去。
“莱姆斯居然已经走了?他去哪里了啊,你们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过。”布伦达手指缠绕着她的头发,小小的抱怨道。
莱姆斯·卢平总是隔三差五的失踪,她旁敲侧击的问过詹姆他们,几次都避而不谈,久而久之她也就识趣的不再问了。
原本这次她以为这是莱姆斯·卢平每月一次的“例行失踪”,可结果居然是退学了?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布伦达原本就不怎么在意那个什么莱姆斯。
人总是最能轻而易举的认出自己的同类,第一次接触,她就觉得,莱姆斯在本质上或许和她是一类人,她们都将自己装在厚厚的壳子里,戴上虚假的面具微笑示人。
她可不想自己精心伪装被揭穿,所以当然是对卢平敬而远之了。
原本这就是个话头,布伦达的目的不过是想引起西里斯注意罢了,可西里斯懒洋洋的怼了回去:“你那么关心,怎么不亲自去问他啊?”眼底的嘲意不加掩饰。
他原本就心情不好,布伦达的行为无异于火上浇油。
詹姆最会察颜观色,立刻给布伦达递了台阶,和稀泥道:“布伦达,莱姆斯有一些事。我这里有圣诞节新得的巫师棋,要不要来试一试?”
话题转的快而生硬,布伦达也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她擅长的便是给自己找台阶,便和詹姆攀谈起来。
无论如何,与西里斯在一个房间里总是多了几分机会,她有的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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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的大厅里,座上的人声音嘶哑,嘶嘶声如同毒蛇吐信:“梅瑞狄斯·弗格斯,你知道些什么?”
他手里的魔杖微微的点着桌上的报纸。
梅瑞狄斯·弗格斯瞟了一眼,随即又迅速的低下了头,声音透着十足的油滑:“我的主人,就是这个小子,”他咬牙切齿,脸上的表情十分愤慨:“就是他将我弄得狼狈不堪,险些没能从霍格沃茨逃出来。”
“一个小孩子而已。”他毫不在意,“倒是你,梅瑞狄斯·弗格斯。”
“被一个小孩子玩于股掌,不觉得丢人?”
梅瑞狄斯·弗格斯的背上布满了冷汗,他连忙为自己辩解:“是是,我的主人,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无能,可这家伙也是个人物,这么小的年纪就掌管了布莱克整个家族。”
布莱克……
猩红的眼睛微微的眯起,那个独来独往、从不屑于看其他巫师家族一眼,也不与其他人的交往又固步自封的布莱克?
他思索了片刻,低下头来扫了扫照片上的男孩子,嘶嘶的声音再次发了出来:“有意思。”
梅瑞狄斯·弗格斯不敢说话,身体僵硬的如同阴尸。
“梅瑞狄斯·弗格斯,”那个嘶哑的声音柔和道:“带这个男孩来见我。”
“是的!我的主人,我一定会做到的。”
“别着急,”桌子上的报纸悬在空中,随即进了壁炉之中,燃起了熊熊的火焰,座位上的人似癫似狂,“梅瑞狄斯·弗格斯,要是你再像上次一样愚蠢,抓不住这次机会的话,就不必再回来了。”
梅瑞狄斯·弗格斯连连点头,一步一步慢慢的退出了这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