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卢平,莱姆斯·卢平。
我的一生充满着不幸。
自从我记事起,我渐渐的意识到,我与周围的孩子们并不相同。
每次我走出家门,那些高大的成年人总是带着试探、警惕又厌恶的眼神打量着我,他们或大声或小声的叮嘱着自己的孩子,不要同我玩耍。
那些孩子们见到我就向我扔石头。
我那时年纪还小,不明白为什么世界对我充满了如此多的恶意,只是把所有的错误都归咎于我自己,日日夜夜想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我的家里并不富裕,日子过得紧紧巴巴,但我恍惚记得,更小的时候,家里其实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的父亲母亲终日脸上洋溢着微笑,我们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家人。
可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家里开始变得拮据,我的母亲每日以泪洗面,我的父亲终日在壁炉边沉默不语。
当然,我知道他们是一如既往的爱着我的。
家里所有的开支几乎都用在了我的医药费上,可是我的身体一如既往,没有丝毫的改变,每到月圆之时,都要承受身体上带来的痛苦。
每月一次的变形也许对于我来说算不了什么,可邻居们的疏远,好朋友们的闭门不见,才让我终于明白过来,的的确确是有什么东西变了,于是我渐渐的变得敏感、和周围的一切都保持着距离。
整个童年时代我没有一个朋友,只能自己默默的同自己玩耍。
邓布利多敲响了我家的门时,我还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揣测着这个老头的目的,躲在卧室里,偷偷听他和父母的谈话。
当我得知自己可以去学校学习时,那是几乎是我有生以来最为开心的时刻,我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对这个新生时刻满怀期待。
当邓布利多蓝色的眼睛含着笑意看向我说:“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时,我几乎热泪盈眶。
我渴望交到朋友,渴望被人认同,我受够了自己出现时周围人们的窃窃私语。
霍格沃茨是我新的开始,为此我做了很多的准备。
在开学前的这一段时间,我终日对着镜子练习着,让自己唇角的微笑恰到好处,让自己看起来温和有礼,让自己看起来充满阳光。
没错,我就是这么心机深沉,我的伪装谁都没有发现过,甚至连我自己都不能识破。
当然以后也有一个人看破了我的虚伪,我用最亲切、最温和的语气称呼他的教名,他总是嫌恶的看我一眼,我便知道,他同样厌恶这个对我们不友好的世界。
在去往霍格沃茨的路上,我结识了有生以来最重要的三个朋友——西里斯、詹姆和彼得。
西里斯和詹姆一看就是被家里宠爱出来的孩子,他们神采飞扬、他们蓬勃朝气,带着我身上从未出现过的那些特质。
我羡慕极了,也很高兴,自己终于有了新的朋友。
说起第一次见乔伊斯,那也是在去往霍格沃茨的火车上。
她同她的堂兄雷古勒斯一样精致,那种气质一看就是古老的巫师家族里培养出来的,他们就像麻瓜的皇室一样终日端坐在宝座上,高高在上,睥睨众生。
那种气质让我终身难忘,我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内心里也渴慕成为那种人。
但短短的眼神接触,我就感觉到她并不是那种人。
乔伊斯整个人看起来乖乖巧巧,眸子乌黑,黑发就同海藻一般披散着,她就像是一颗宝石一样闪着耀眼的光。
我情不自禁的回了她一个微笑,她眼睛亮亮的,认真的打量着我,含着笑意同我伸出了手,嘴边的酒窝格外的甜美。
我的心里霎时间起了一丝异样,就像羽毛轻轻的拂过了我的心脏。
回到霍格沃茨我依旧有着烦恼,我十分愧疚自己同西里斯他们一起胡作非为,又要防止自己的身份被好朋友们发现。
没想到,竟然是乔伊斯先发现我的秘密。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图书馆的房间里洒满了阳光,厚厚的书本散落的噼里啪啦。
害怕秘密被发现的我疯狂的把书扫进自己的怀里,最终还是晚了一步。
她一点儿也不惊讶,就好像早已知道我是个狼人。
我终日惶恐着,不敢和她见面,害怕我的兄弟们知晓此事,我提心吊胆,深怕下一刻就坐上回家的火车——出乎意料的是,什么也没发生。
是的,乔伊斯帮我隐瞒了下来,甚至伙同我一起瞒着我的兄弟们。
就是这个时候,我的心里再次起了一丝波澜,她慢慢的走进了我的心里,留下了一丝的影子。
我对于友情总是患得患失,对于爱情也是如此。
和乔伊斯在一起的时候,我终日思索着我不能同她有一个未来,我害怕自己伤害到她,我不想我爱的人也变成这个样子。
就在这时,雷古勒斯找到了我,更是让我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乔伊斯那么好,值得更爱她的人,我……配不上她。
我承认,我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我承担不起这么沉重的爱。
假如人生能重来,我一定会不再成为狼人,不再害怕月亮;假如人生能重来,我要把我的珍宝捧在手心,细致的呵护,假如……
可惜人生没有假如,我只是我,莱姆斯·卢平,一个懦弱胆小的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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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古勒斯说的话实际上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莱姆斯其实自己就没抱啥希望,当断则断其实比什么都好,hhhh不过莱姆斯也很腹黑,教授每次听到他喊“西弗勒斯”的时候身上一定爬满了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