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正想的入神,冷不丁胳膊被人杵了一下。
“沈郎,你别老盯着别人看呀。”柳无机低声提醒道。
沈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有些太过孟浪了。不过,他也不觉得尴尬,坏笑道:“美人就是拿给人看的嘛。”
柳无机面色一僵,不甚赞同的摇了摇头。
新入学的各位书生按照考号入座。也是巧了,沈言发现自己正好就坐在那个品位高雅俏书生的后边。
距离考试还有一段时间,沈言转动着毛笔,百无聊赖。他忽而坏笑一下,用笔杆子轻轻碰了碰前面那个俏书生的后背。
俏书生果然回过头来看他。
沈言单手托腮,另一手把玩着毛笔,笑眯眯的说:“我叫沈言,郎君你怎么称呼呀?”
俏书生表情很冷,听到沈言说这种话,他的表情微微一僵,毫不犹豫的转回头去,竟是根本不做回应。
沈言实在是无聊的打紧,就又用笔杆子戳了戳俏书生的背脊。他坏兮兮的笑道:“郎君,咱俩认识一下呗。你说这偌大的考场,大家各坐各的,我俩这都能成为前后座,这是天注定的缘分呀。”
俏书生根本不理他。
沈言就转而用笔杆子在人家背脊上慢悠悠的打圈,一圈又一圈,乐此不疲。
俏书生的背脊微微动了动,显然是感觉有点痒或是不舒服。
沈言轻笑出声,继续用笔杆子在人家背上打圈儿。
俏书生忍无可忍,终于回过头来,蹙着眉头冷声道:“把笔放下。”
短短四个字,却携带着极为浓厚的命令意味,那感觉特别像军营里的长官在对新兵蛋子说话一样。
沈言觉得好笑,他单手托腮,歪着脑袋,故意坏兮兮的道:“给我说说你的名字呗,你要是说了,我就把笔收起来。”
俏书生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的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根刚毅的直线。
沈言也不着急,就这样歪着脑袋笑眯眯的看着俏书生,悠哉悠哉的等着人家回应他。
好一会儿,俏书生才冷声冷气地道:“我叫杜执。”他冷冷的瞥了沈言一眼,面无表情地道:“你现在可以把笔放下了吗?”
杜执?
嗯?
这名字听着有点耳熟啊……
沈言已经被美色冲昏了头脑,一时之间,尽是突然把自己日日夜夜念着的一个魔鬼名字给忘了。他咧嘴笑着,露出一颗尖尖的小虎牙,蔫坏蔫坏地道:“原来是杜郎君呀。你今年贵庚呢?”
杜执的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他没好气地道:“你到底有完没完?”
“你就给我说说呗。”沈言觍着脸笑道,“你要是说了,我就把笔收起来了呀。”
杜执颇为嫌弃的看了沈言一眼,冷冰冰的道:“这是最后一个问题。”
沈言坏笑道:“你就快说吧。”
杜执抿了抿唇,就像一个被土匪抓上山寨的良家小媳妇儿一样,不情不愿,但又无可奈何的说:“我今年十九岁。”
“哟,才十九岁呀。”沈言微微睁大眼睛,故意用一种略带夸张的语气道,“你这年纪也太小了,我可年长你两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