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菲抱着手机问了林菲凡一个很傻的问题，“你爱过我吗？以后会记得我吗？”
    “爱过，记得！”很快收到回复。
    连回答都那么敷衍，方菲笑了。
    问这种问题做什么呢？
    能挽回？还是能留住他？
    所有的一切，好像一个巨大的梦幻泡，啪地一下碎了。
    七零八落的找不到任何一块完成的线索，方菲觉得自己认识林菲凡也许就是一场报复。
    报复她曾把尚冉当依赖，却从未勇敢而真心地面对过那份感情。
    报应来得太快。
    方菲回到平城，把自己扔到那个冰冷的床上，继续哭，哭了一上午，终于再也哭不动了。
    她要活着，出去找口吃的。
    刚出门，她就看到张霖岳。
    张霖岳憔悴得不像样子，眼睛红红地对方菲说：“方菲，林菲凡说他以后再也不来平城了！”
    “知道了！”方菲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可是她的眼睛恐怕已经出卖了她。
    张霖岳在她身后哀嚎，可是谁又曾想过她呢？
    ***
    晚上方菲睡不着。
    翻来覆去地，听见时间静静流淌。
    也许是太过不甘心，她鬼使神差地起了床，穿上了衣服，一步步地走向了火车站，因为那里是她和林菲凡所有的起点。
    对起点告别，也许是规劝自己的好方法。
    然而，她在空旷的火车站广场的角落里前看到了张霖岳和林菲凡。
    他们抱在一起，疯狂地亲吻着！
    吻过后又抱在一起哭，哭过后又亲吻……
    ……
    初春的平城下了雪，苍茫一片…！
    原来……
    方菲终于释然，一开始的一开始，也许就是谎言。
    林菲凡喜欢着的，一直都是张霖岳！而她，什么都不是，也许只是他们故事里的一个小配角，用来转移家庭和社会的压力而已。
    可笑的尚冉，可笑的林菲凡。
    方菲觉得自己简直是运气爆棚。
    方菲快速地离开那里，一步步地走回了宿舍。
    一个小时地路程，好像好几天，又好像好几年，雪花在路灯的照耀下为她延展出一条路来。
    她回到宿舍打开电脑。
    发现尚冉再一次留言给她：方菲，别忘了，我一直在等你！
    然而，他们真的能够再一次开始吗？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方菲关了他的对话框。
    她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即使未来的路孤独、艰辛、迷茫，可是她已经没有了回头的理由和借口。
    苦笑，哭泣依旧这一夜的主题，这一夜过去，将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孟檬也回了老家，可是她说她再也不回来了，她在老家遇到了喜欢的人，想结婚，过以后的日子。
    一个人的宿舍，冰寒刺骨。
    方菲想起孟檬曾经说这个宿舍里曾经死过人。
    一个人，开着灯，打开电脑，蜷缩在角落里，抹着眼泪。
    世界上，也许再也没有一个人像方菲这样可怜。
    熬过黑夜，黎明方菲才睡去了。
    这里终于恢复了它原本的模样。
    孤独、举目无亲，枯燥而没有期待的工作。
    没有爱情、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更加没有未来。
    方菲觉得自己应该离开这里。
    可是，离开这里她又能去哪里呢？别处也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