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现在任项阴晴不定,加上当初心理医生诊断完后,甚至都提出住院治疗,只不过因为任项极度不情愿,最终才没有勉强。
但沈佳恩在这一刻仍然心有余悸。
“你别把所有事情的结果想得太糟,况且现在还有我陪着你,华耀如今遇到的困难,仅仅只是眼前的束手无策。”沈佳恩耐心安慰起了坐在对面沉默不语的任项。
随后便见他神情好转几分。
“你要是不希望你病情加重,日后避免出现不可控的地步,现在就先按时服用药物,既然你不愿意把楚安宁送回去,我会和邹明轩尝试着重新沟通,尽可能的说服他先以你的决定为主。”沈佳恩在这时尽管感受到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但还是处处在为任项考虑。
一方面她万分理解任项对华耀所发生的事情无能为力。
另一方面,她不愿看到任项和邹明轩之间关系僵硬。
毕竟日后双方少不了还需要相互扶持。
“辛苦你了!”任项表情淡漠的起身道谢。
沈佳恩离开之前仍然不放心的交代,“别对楚安宁做出太过分的事,一旦我们失去了作为筹码的她,以后我们根本无法和陆知行作对抗。”
任项面无表情的耸了耸肩,再三保证,“我没那么糊涂。”
他现在之所以想将楚安宁留在身边,完全是出于占有欲在作祟。
沈佳恩似笑非笑的走出了客厅。
楼上房内的楚安宁,经过刚才被任项的一番折磨,不仅浑身满是伤,现在只觉得每块骨头都隐隐作痛,连同额头还冒出阵阵细密的冷汗,脸色煞白如纸,十分让人心疼。
方才她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对话,这一瞬间在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的猜测。
先是邹明轩绑架了她,后来又因为邹明轩出事,任项横插一脚把自己带到这栋别墅内,但邹明轩又指使沈佳恩,吩咐任项把自己送回去,但任项出于各种缘由拒绝。
楚安宁大概梳理清楚了她遭遇这场意外的来龙去脉。
而令她相当震惊的,则是任项与沈佳恩合作,甚至俩人还成为了邹明轩的走狗。
楚安宁只觉得极其荒唐又可笑。
外面响起的敲门声让她心里一颤。
她刹间满眼警惕的望着门口,面色不悦的看着走进来的人,“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善罢甘休?”
任项却眼神柔和的看着她,轻声说道,“只要你老实待在这里,我是不会伤害你的,还有你先把饭吃了。”
他双手将碗递了过去。
但楚安宁却丝毫没有要接过的意思。
他这一刻的殷勤关怀,和方才的阴狠暴戾的模样,成了极大的反差。
“我不饿。”楚安宁头也不抬的回答。
“你还在生我的气?”任项有几分着急,和自责。
楚安宁闷声不吭的摇了摇头。
但听到他的话还是微微一愣。
明明他刚才凶神恶煞的态度恨不得杀了自己。
为什么现在他对自己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自己刚做完整形手术住院的那段日子。
楚安宁很是琢磨不透任项的想法。
“我……我说话可能有点难听,我没有要……”任项皱起眉头,有些语无伦次的解释。
楚安宁却很是不耐烦的让他离开。
任项又一屁股坐在了床边,“安宁,我知道自己创立华耀以后,做了很多对立方不利的事,但是我……”
“我现在有点累了,明天再说吧。”楚安宁面无表情,整个人都状态不佳。
任项又低头瞥见她泛着青紫的手腕,眉头一皱,从旁边的床头柜里翻出了医药箱,一边细心替她抹着红花油,又不停道歉。
但楚安宁除了浑身感到不适应以外,内心毫无波澜,甚至生出一丝厌恶。
可为了避免任项再次丧失理智伤害到她,她只好选择闭嘴。
“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可以喊我。”任项帮她关了灯后,走出卧室。
楚安宁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睡着。
紧接着逃跑的念头在她脑海里诞生。
虽然任项将她软禁在这栋别墅内,但别墅内的规划,和外面的地理位置,几乎被她摸得一清二楚。
于是趁着别墅内管家和仆人回房休息时,她蹑手蹑脚的溜出了卧室,又接着窗外幽暗的亮光,摸索着扶手走下楼。
她刚走到别墅东边的后花园区,整栋别墅响起了震耳欲聋的警报声,她浑身僵住,接着低头看向了自己脚腕上的异物,楚安宁很是忐忑不安,她试图将东西取掉。
可定位器不仅需要密码输入,又加上融合材质特殊,她压根无能为力。
伴随着附近传来急促的脚步,她脑海里回荡着的是任项白天对她的警告。
她的心里升起一股绝望感。
这时,她只觉得后肩传来一阵剧痛,双腿发软的半跪在地,目光绝望。
“你……你还没睡吗?”楚安宁有几分不知所措的问了起来。
任项阴沉着一张脸,他抬起的手直接抓住了楚安宁的头发,连拖带拽把她带回屋里,路上尖锐的石子划破了她的双腿,渗出道道血迹,她疼得呲牙咧嘴,不停挣扎。
可任项却越发表情凶狠。
楚安宁看着泛起猩红的双眼,心里直发毛。
“任项,你能不能先松开我的手?”楚安宁说这句话时,声音发颤。
背对着她的任项却有直接无视。
仿佛压根没听见。
楚安宁越来越心惊胆战。
等回了卧室,楚安宁被他粗暴的摔倒在床上,膝盖撞到了床脚后,愣是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紧接着,任项不知从哪翻出一条又粗又硬的铁链,对她进行捆绑,使得她浑身无法动弹。
随后又一个电话,派遣的四位保镖,守在卧室门口。
“任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楚安宁有几分歇斯底里的将这句话吼了出来,脸上泪水纵横。
任项却满脸泛寒,“你要是没有和陆知行在一起,该多好。”
他说出口的话冷得犹如冬日的冰窖一般。
让人听了不禁心生后怕。
“你究竟有完没完?”楚安宁现在整个人几乎都快要崩溃了。
昔日的挚交好友,现在却反目成仇。
楚安宁倍感受挫。
“你要是再敢逃跑,我可不敢保证下次会怎么收拾你!”任项冷酷无比的话带着浓烈的威胁。
见他的脸上流露出毒辣的表情,更是让楚安宁没敢反驳。
另一边。
陆知行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日历,现在楚安宁已经整整失踪了三天,可他却半点消息都没有查到。
他满脸失落的,端起桌上装满红酒的高脚杯,一饮而尽。
半醉半醒。
他又深吸了口指尖夹着的香烟。
何然推开门时,见到书房内酒味浓烈,乌烟缭绕,很是生气。
“你这是干嘛?楚安宁没有消息,你就这么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吗?”何然情绪激动的埋怨起来。
半年前,陆振远已经因为心脏病复发离开人世。
如今陆家的大小产业,全都靠陆知行一人经营。
如果他有了个三长两短,以后陆家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
何然快步上前夺走了香烟,“你现在不应该盯紧陈队那边查出楚安宁的线索吗?怎么还有心情在这里消磨时间?”
他试图利用这件事情转移陆知行的注意力。
“都找了三天了,半点消息都没有。”陆知行面容失落。
何然连忙安慰,“只要楚安宁还活着,我们迟早会把人找到的,你能不能有点信心!”
他不断斥责。
陆知行强颜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