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楚家后,任项似乎早在书房内等候多时,见到进来的楚安宁,他脸色复杂。
“陆知行送你回来的吗?”
“你不是都看到了。”楚安宁面无表情的坐在了沙发上。
任项因为女人的话,变得愈发神色阴沉。
“陈意的妻子找到了,在陈意出事之后,便改嫁到了祥云镇,现在的丈夫是镇上名声响当当的包工头,但我近期需要代表立方出席重要谈判,等我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我们再前往祥云镇。”
楚安宁若有所思的答应了他。
“我知道你对陆知行旧情难忘……”
“为什么你现在如此在意我和他的事情吗?白天在公司的时候我就解释过了,陆知行可我现在只是朋友,而且他为了救我连自己的性命都能不顾,何况原谅他对我来说算是一种解脱吧。”
楚安宁恼怒不已。
任项在不经意之间露出了错愕的表情,她是真的不懂,还是没感受到自己的别有用心?
内心苦涩。
“只要你自己心里明白就行,别的多说无益,你早点休息!”任项说完之后,迈着大步离开了楚家。
楚安宁感受到他莫名其妙的同时,愣愣然。
任项这是怎么了?脾气突然变得这么大?
楚安宁无奈不已。
一想到她这次查到了江梅的资料,肯定已经打草惊蛇了,并不想耽误过多的时间。
她在心里做出了另一个重大的决定。
另一边。
陆知行同样从何然那里。得到了关于江梅的最新消息。
“当年混入徐家的嫌疑人名为陈意,他的妻子原名江梅,后来改嫁了祥云镇的包工头化名江媛。”
“楚安宁那边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陆知行随口问了起来,凭借着楚安宁的急性子,肯定很快便会付出行动。
何然停顿了几秒之后回答,“楚安宁已经购买了前往祥云镇的车票。”
陆知行脸色骤变,拿过车钥匙,快步进了电梯里。
一路疾驰赶到了立方。
果然,他见到了正在路口拦着出租车的楚安宁。
“你去哪里?”陆知行降下副驾驶的车窗,认真问了起来。
“与你无关!我现在没闲工夫和你瞎扯,不要耽误我的时间。”楚安宁翻了个白眼说道,四处张望。
“上来,我送你。”
楚安宁犹豫了片刻之后,眼看着时间不早了,便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北车站!”
“你忽然这么急匆匆的去车站做什么?”
楚安宁见他疑问不断,心烦说道,“陆知行!你不觉得你现在话很多吗?”
“你是不是要去祥云镇?”
“你怎么知道?”楚安宁一脸狐疑的望着他,她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可是连任项都瞒着的,怎么又传到了陆知行那里?
楚安宁无比困惑。
“我说了会帮你查清,楚伯父的事。”
楚安宁面色尴尬,起初她还以为陆知行只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陆知行还真的说到做到了。
“所以你也拿到了江媛的资料。”
“没错,可能比你目前所掌握的还更加详细。”
楚安宁见他有几分得意,很是无语。
“既然你这么殷勤,那来回的车费我给你报销!”楚安宁笑呵着说道。
只见陆知行唇角轻勾,双眼弯长。
上了高速之后,长达四个小时的车程,楚安宁很快便眼皮打架,昏昏欲睡。
“等会你累了就换我来开,我先休息会。”
“好。”
陆知行看了眼已经闭目的楚安宁,莫名享受这一瞬间的美好。
他心心念念的人就在身边。
一睁眼,楚安宁望着天色接近傍晚,才反应过来一觉睡了四个多小时。
陆知行见她醒了过来,将水递过去,“先喝点润润口。”
“你怎么不喊我?”
陆知行笑着摇了摇头,方才路段崎岖颠簸,楚安宁都睡得那么沉,可想而知,她是多么的累。
他实在于心不忍。
“辛苦你了,江梅住在这里?”楚安宁下车之后望着眼前不大不小的庭院,简约朴素,被收拾得井井有条。
“对!你要不要醒醒瞌睡再进去?”
楚安宁摇了摇头,率先推开了门。
“叔叔,江媛在家吗?”林帆望着走进自家院子的一男一女,穿着大气,又气质不凡,平时承包工地项目没少接触城里人,只觉得二人不普通。
他面无表情的摇头。
“那她什么时候才回来?”楚安宁依旧维持着笑脸问道。
“你们有什么事情和我说一样!”林帆从容起身,搬来了椅子放在俩人面前。
楚安宁尴尬拒绝,这毕竟和江媛前夫有关,她不想自己为了查清楚天一的事,而破坏别人家庭幸福。
“谢谢叔叔,我们就不坐了。”楚安宁礼貌说完朝外面走去,便见到一名中年妇女撂着担子走了进来,她立刻走到人跟前,“你是江梅?”
声音小得只有彼此能够听见。
在场的人只听见哐当一声,箩筐内的稻谷散了一地。
“你个死婆娘,连这点农活都干不了!”林帆怒不可遏的声音响了起来。
江梅心慌意乱的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姑娘,认错人了……”
但陆知行在商场叱咤风云这么多年,更是阅人无数,而这一刻,妇女的反应表露出了太多可疑之处。
“我们有些事情想问你。”陆知行开门见山的说道。
楚安宁看着妇女紧皱的眉头,便看出她犹豫了起来。
“只要你愿意配合我们,并不会为难你,而且我们有不少事想和你进行确认,加上你是唯一的知情人。”楚安宁委婉说道。
江梅犹疑了片刻之后,碍于林帆在场,谨慎点头答应。
在江梅的介绍之下,三人前往了一家农庄内洽谈。
“你是否知道陈意出事的真正原因?”楚安宁坐下之后,直奔重点,目不转睛的打量起了江梅。
妇女身躯一顿,沉默摇头,面色尴尬。
楚安宁看穿了江梅对他们充满警惕之心,为了能让江梅彻底放下戒备,楚安宁认真解释。
“陈意当年混入徐家所做的事,你一定有所了解,而我父亲后来被人误会成为害死徐正男的凶手,在临死之前都未洗清嫌疑,陈意参与了这件事,你作为他曾经的妻子是否能为我们提供可靠线索?”
江梅略露歉意,“时隔这么多年,我记不大清了!”
陆知行见妇女守口如瓶,极其不悦,“你现在对离开人世的陈意选择包庇,我们便会让你承担责任。”
江梅脸色一慌,嗓音颤抖,“全是陈意为之,与我无关!”
她的脸上满是忌惮之意。
“那你最好坦白从宽。”陆知行的语气温和了几分。
江梅这才如实说出,“陈意本来就是个混子,后来嗜赌如命,欠了不少高利贷,接着开始做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后来被一些不明身份的人找上,恳请他混入徐家办事,可就在事成之后得到了一笔巨款却意外惨死,至于是被谁杀人灭口,我压根不知道。”
楚安宁和陆知行对视一眼,各有所思。
“当年的那张银行卡是否还在?”楚安宁借机问了起来,想着银行卡要是还在便能通过汇款账户调查转账的人。
江梅停顿了数秒才摇头。
陆知行瞬间冷声呵斥,“我们不要你的钱,你最好别撒谎!”
他强势的气场令她倒吸口凉气。
江梅心里一紧,语无伦次,“银行卡还……还在。”
她的小聪明更是在陆知行面前几乎被一眼实穿。
“等会你把银行卡账号抄给我们,先吃饭吧。”楚安宁客气说道,开始招呼着人。
江梅顶着莫大的压力,食不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