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现在你不仅要为我操着公司的心,还要担忧我的身体恢复情况,实在太辛苦你了。”楚安宁喝了口汤后,似笑非笑的调侃起了对方。
仿佛一瞬间又回到了一年前她在国外做完手术住院的那段时光。
任项动作自然的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明明比楚安宁小几岁,现在却俨然成为了长辈一样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
楚安宁眨着眼睛,俏皮且活泼的笑了笑。
“你知道就好,所以你就快点把身体养好,这样我还能省点心。”任项忽然很是认真的看着她张口说道。
“医生不是都说了,除了脖子这块受伤严重点,再过个差不多一个星期,便能出院了。”
楚安宁只觉得成天待在这里,无趣得很。
“不行!起码得住一个月,况且有我替你掌管立方,你不用忧心。”任项眉头紧皱而起,又带着丝丝命令的语气,还态度强硬不容拒绝。
楚安宁一脸委屈的撇了撇嘴。
“听话!我是为了你好,而且之前抢救过程中,你还大出血。”任项神色忧虑,劝慰起来。
“那好吧,对了,之前立方陷入资金危机的局势,现如今问题是否得以解决?银行那边又是怎样的态度?”
“首先董事们的立场相当的坚定,又对公司目前的利弊进行了更进一步的分析,同时还制定出了解决方案,只是公司向银行申请部分贷款遭拒,不过陆知行估计是得知了立方艰难的处境,他有意出面帮助立方。”
任项若有所思的将自己所掌握的相关情况一五一十的汇报给了对方。
楚安宁听完之后,柳眉紧锁。
金利和立方一直都存在竞争关系,陆知行牵扯进来没有好处。
即便凭借着陆知行的实力,能够顺利化解立方这次的危机。
但陆振远从来都不待见自己。
楚安宁在这一刻非常明确的知道,自己不想再和陆家有任何恩怨瓜葛。
“不用考虑金利!”
任项经过了再三考虑之后,已经有所动容,陆知行能帮他们解决燃眉之急,立方的损失便能降到最低,若是从顾全大局来看,立方现在接受陆知行的帮忙,利大于弊。
但他尊重楚安宁的决定。
“一切以你的想法为主。”
楚安宁表情淡漠的点头。
“你先好好休息,我马上给陆知行回复。”任项帮人撵好了被角之后,离开了医院。
范玮见到任项出来,又主动询问起了楚安宁对陆知行帮助立方的事情如何看待。
“我没想到她拒绝的态度这么坚决,不过这样一来也好,谁知道陆知行是真心还是假意。”任项看着远处面色惆怅的回答。
范玮同样微微诧异。
但作为旁人并没有给出过多的意见看法。
何然考察完项目回到金利后,一本正经的看着办公桌前坐着的陆知行。
“立方是否接受了你的资金赞助?”
陆知行面色凝重的摇头。
按道理来讲,楚安宁若是以大局为重,立方紧要生死关头,她应该答应才是。
但结果楚安宁不按常理出牌。
一度让陆知行懊恼不已。
何然感受到了他的挫败感,又见楚安宁心甘情愿让立方延误更长时间,都不愿意与陆知行成立合作关系,心里不言而喻。
“你别想太多,或许楚安宁只是不想连累你。”何然认真的安慰起了陆知行。
现在见陆知行这么吃力的讨好楚安宁,忍不住感叹他当初又何必伤人心碎。
陆知行强颜欢笑的摇头,其实他心里都明白。
医院。
楚安宁睡意正浓之时,忽然感觉胳膊一凉,接着强烈的钝痛感瞬间袭来,她表情骤变的睁开双眼。
便见一名身穿护士服的人,已经拿着注射器准确无误扎进了她的胳膊。
尽管对方戴着口罩,楚安宁望着那双流露出阴狠的眼睛,深疑片刻之后,判断出了来人的身份。
是贺朝歌!
病房内紧接着响起了尖锐无比,和满带怨恨女声,“楚安宁,你还我父亲命来!”
贺朝歌伸出的双手死死掐住了楚安宁的脖子,原本精致的脸蛋在这一瞬间因为愤怒变得狰狞扭曲得恐怖。
和那犹如索命的厉鬼一般,瘆人得很。
而伤口却还未痊愈的楚安宁,现在被贺朝歌这么用力摁着,未拆线的口子再次流淌出不少血迹。
“你都已经收购了贺氏,为什么还要害死我父亲?我们贺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贺朝歌咬牙切齿,愤怒得反问不断。
贺朝歌这辈子都没想过出生名门望族,又被众星捧月的她,竟有天会沦落成无家可归,苟延残喘。
这巨大的落差感全都化作了满腔恨意。
楚安宁仅凭着最后存着的理智和力气,反抗不停。
但贺朝歌却呲牙咧嘴得犹如一头暴怒的狮子。
“你……放开我!”
“你别白折腾了,我今天就是替我父亲来向你讨命的,呵!”贺朝歌表情阴冷的笑着,宛若得意的小人。
贺朝歌腾出另一只手,揪住了楚安宁的长发,又连拖带拽的将人拉下了床,楚安宁只感觉整个头皮仿佛要被撕裂了一般,随之传来的痛楚让她瘦弱的身躯抖颤不停。
她的脸色越来越惨白。
连同眼前的画面,都越来越模糊,形成了叠加的虚影。
整个人像似成了一条死鱼。
“你不是很有能耐吗?你倒是给我爬起来,哈哈……”
贺朝歌得意侥幸的说道,扬手朝着楚安宁的脸上又是一记巴掌。
挨了个正着的楚安宁只觉得头脑一阵发蒙,身体的力气恍若正在慢慢的流失而去,贺朝歌动作粗鲁的将人带进了安全通道内,一边警惕心四起的打量着四周,又使劲浑身解数拖着楚安宁下楼。
偏偏这时,身后不远处响起一道愤怒的呵斥声,“病人刚做完手术没多久,你这是做什么?”
贺朝歌受到惊吓之后,仓皇抬头,又见到医生拿出手机,贺朝歌立刻撒手放下了楚安宁,快步跑进了电梯里。
医生见到已经昏厥在地的楚安宁,立刻喊来了护士帮忙送回病房检查,同时还电话通知了任项。
平时公司到医院得半个小时的路程,任项愣是在这一刻仅仅花了不到十五分钟,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
“任先生,幸亏院方这边发现得及时,方才有图谋不轨的人闯入了病房内,还试图将病人带走,不过刚才我准备报警,但嫌疑人却落荒而逃,还麻烦任先生立刻重视,否则病人在院方这边有异常情况发生,双方不好交代。”
任项神情复杂的吩咐了身后的范玮,“你先对这家医院的监控进行备份,然后交给杨队,务必让杨队尽快排查出今日上午混入病房的可疑人员。”
范玮点头答应之后快步离开。
任项又对医生表示了感谢,坐在旁边焦急等待医生的诊断结果。
大概过了四十多分钟,医生面色凝重的望向了他,说出口的话带着几分不可思议,“我们通过病人的血液,包括检测之中查出病人被注射过超高剂量麻醉性质药物,才间接导致病人陷入短暂昏迷……”
任项的脸上写满了惊愕和不敢置信。
他之前瞒着所有人帮楚安宁悄悄换了医院,一开始只是为了不让陆知行接触,现在楚安宁的所有住院资料,全被保密,现在又是遭谁泄露?
任项对自己的疏忽感到愧疚自责。
“还好病人的伤口只是轻微裂开,不过日后类似的事情还是得多加注意。”医生细致的叮嘱完之后才离开了病房。
任项若有所思的表示了感谢之意。
他恼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