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都已经铺垫好了,言长歌的死亡是必然的。”江黎笑着解释了一句,手还挠了挠陆虞笙的掌心。
十分钟之后,陆虞笙妆发结束,与江黎一同去候场。
饰演云昭辞的女演员前段时间呗爆出黑料,剧组只好换了女演员。
新的女演员是霍叶兰,因为在a国的事情,陆虞笙对霍叶兰的印象还不错,加上霍叶兰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演员。
现在正在拍的是云昭辞和男主盛景初的对手戏,不过那边很快就结束了。
顾沉和霍叶兰下戏之后便朝着陆虞笙走过来,陆虞笙看了霍叶兰一眼,笑着道:“上次的事还没有好好谢谢你。”
“不用谢。”霍叶兰与霍叶青长得有七八分相似,但是性格确实极其的不同,比之霍叶青那张笑面虎的脸,霍叶兰看起来倒是很真诚。
陆虞笙和霍叶兰说着话,顾沉走到江黎跟前,嘴角微微勾起,连带着嘴角下面的那颗小痣也扬起。
“姚景入狱,是你做的?”顾沉有意无意的问一句。
江黎转头看了他一眼,眯了眯眼睛,没说话。
“你的糖……看着挺眼熟的。”顾沉正在吃着一根棒棒糖,片场的人都知道,顾沉下戏之后,总喜欢吃一根棒棒糖。
顾沉看了一眼手中的糖,笑着道:“是吗?随便买的。”
说完之后,他避开了江黎的视线。
“这糖挺好吃的。”江黎淡淡开口。
顾沉从桌子上的包里掏出一根,递给江黎:“吃吗,我这里还有。”
他的包里放了很多棒棒糖,那个棒棒糖有很多口味,但他包里的所有棒棒糖,都是青柠味的。
看到江黎错愕的眼神,顾沉解释了一句:“青柠味的最好吃。”
“吃这么糖,不怕蛀牙吗?”江黎接过了他手中的棒棒糖,上次他果然没看错,这棒棒糖就是江南产的,且只能在江南买的到。
顾沉先是愣住,然后笑着道:“抽烟更加有害健康,这样一比,吃糖就好多了。”
一颗糖放在嘴巴里,再苦的人也能感受到甜蜜。
江黎把糖放进嘴巴里,表示赞同:“说的有道理。”
顾沉坐在江黎身边,如今是十月份,秋风中带着丝丝凉意,江黎今天穿的不算厚,风一吹来,有些冷,没忍住咳嗽了一声。
顾沉看向他,皱眉:“怎么跟……”
像是突然意识到了自己说什么,他的话锋一转:“跟个小孩一样,也不知道穿厚点。”
说着,他把休息椅上搭着的风衣递给江黎。
江黎瞥了他一眼,没接:“谢谢,已婚。”
顾沉将衣服收回来,怼了一句:“不客气,性取向正常。”
还不忘加一句:“小屁孩,臭弟弟。”
“谁是你弟弟。”江黎的目光停留在不远处正跟霍叶兰聊天的陆虞笙身上。
顾沉拿出自己的棒棒糖晃了晃,笑眯眯开口:“比你大四岁了解一下。”
“大四岁怎么了?”江黎瞥了他一眼,语气清凉。
两人正说着,陆虞笙朝着江黎走过来,江黎见陆虞笙过来了,起身就去抱着陆虞笙,用与方才语气完全不同的语气道:“笙儿,这个人欺负我。”
顾沉:……?
他咬牙切齿:“您要脸吗?”
“顾沉,你怎么欺负江黎了?”陆虞笙显然只听江黎的。
江黎抱着陆虞笙,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顾沉看了江黎那双标狗一眼,“嘴里吃着我的棒棒糖还说我欺负人,天理呢?”
江黎凑到陆虞笙的耳边,小声嘀咕的告状:“他看到我手腕上的痕迹,说你是母老虎,还说我没用,被老婆欺负……”
顾沉的眼皮跳了跳,江黎的声音太小他听不到,但是陆虞笙脸上的表情告诉他,江黎这双标狗绝对没说什么好听的话。
他看到陆虞笙笑眯眯的亲了江黎一下,然后看了自己一眼:“顾先生说的没错,我脾气确实不太好,只是有一点,我比较护短。”
顾沉:???他什么时候说她脾气不好了?
江黎笑着看着顾沉,挑衅的扬眉。
“你给我家江黎道个歉,我就不计较了。”陆虞笙觉得,自己还是得做一个大度的人,不能因为别人说自己脾气不好,自己就真的脾气不好了。
江黎看着顾沉,然后开口:“这样吧,你叫我一声哥哥,我就不介意了。”
顾沉失笑,眼睛中带着了两分宠溺,指了指江黎:“哥—哥——。”
网传江黎是自闭症患者,要他说,狗屁,江黎肯定早就好了。
如今江黎的脾性,与当年《天盛离歌》试镜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像是换了一个人。
江黎说叫哥哥的时候,陆虞笙就已经猜个差不多了,三个人又说了几句话,导演就开始喊人了。
今天这场戏份,前面需要顾沉搭戏,顾沉饰演的男主差不多有五分钟的镜头之后,便下场了,镜头里只有陆虞笙和霍叶兰。
这场戏霍叶兰饰演的云昭辞在知道言长歌奄奄一息之时,整个人濒临崩溃,不顾一切的将所有的真相告诉云离歌,想要的不过是云离歌对言长歌的愧疚。
“身子恢复了差不多吧。”云昭辞见盛景初离开了,开口问道。
此刻霍叶兰的眸子里带着隐隐的恨意,却不显山露水,藏得深切。
见陆虞笙饰演的云离歌点头,云昭辞笑了笑,凉声道:“可是却有一个人,躺在冰窟之中,承受噬心之痛煎熬,融不化的万年寒冰,成了他的归宿。”
一字一句,蚀骨扎心。
云离歌的眸光缩紧,心口,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压的她喘不过来气。
周遭是安静的,静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云昭辞看着她,一字一句开口道:“妹妹啊妹妹,哪有什么上天眷顾,一切不过是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
她笑着,冷冷的看着云离歌,声音里,都是寒意,好像是撕开了一个掩藏了很久的真相一般,瞬间撕开,那蒙着的灰尘,一点点的洒落。
“你说……什么?!”云离歌看着云昭辞,开口问道。
“欲逆转时空,必以身献祭,重生于水,施术者,每夜子时承受噬心之痛,耗尽心脉而亡,生生世世弱冠为终,轮回不止!”
“而受术者,也就是你,终此一生,月月承受一次噬心之痛,却只此一世,你有那盛景初帮你除了那噬心之痛,可言长歌呢,离歌,你告诉我,凭什么他生生世世都要受此折磨?”云昭辞一字一句,将隐藏了太久的事实,悉数说出。
云离歌的眸光缩紧,眼睛里面,忽然失了焦距。
有时候,我们害怕的,永远不是死亡,而是有一个人,因为你而承受了本不该承受的东西,愧疚来的,往往比死亡更绝望。
所有的人,都屏息看着屏幕,没有人去打扰她们两个人,镜头中,陆虞笙缓缓蹲下身子,蹲在霍叶兰面前。
而霍叶兰,低眸看着陆虞笙。
剧中这个时候,正是云昭辞最痛苦的时候,一面是自己爱的人,一面是自己的亲妹妹,她知道一切的真实,帮着言长歌隐瞒,可终于在言长歌即将死亡的时候,撑不住了。
她恨云离歌。
是以,霍叶兰看着陆虞笙的眸子中,带着深深的恨意,手中的剑紧紧的握着,面前的人是她的亲妹妹,她想动手,又下不去手。
导演正紧盯着屏幕,副导演喊顾沉:“你待会儿进去,记住了,先抓的是云昭辞手中的剑。”
这一场需要一镜拍完,云昭辞的憎恨,云离歌的绝望,以及盛景初冲进去的慌张与害怕。
顾沉点点头,调整了一下情绪,正准备入镜。
他方才准备好,余光瞥见了有什么东西朝着身侧的江黎砸过来。
“江黎——!”
“咣——”片场一阵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