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虞笙回了一句谢谢,点开微信的名片。
头像是一片空白,微信昵称也就一个字,许。
陆虞笙添加了微信,过了一会儿,对方就同意了。
许:你好。
黎笙:你好。
许:我师弟说你有事情咨询?
黎笙:嗯,您是否接触过自闭症的病例?
许:接触过,自闭症算是一种比较常见的病例,你朋友的自闭症严重吗?
黎笙:并不算太严重,他不喜欢接触过多的人群,人太多的时候说话可能也会结巴,会紧张。
许:是从小就患病了?
黎笙:并不是,五年前他十七岁,经历了一场大火。
许:大火中经历了什么?
黎笙:不确定。
许:那最好带你朋友过来一趟,我需要见面才能确定他的病情。
黎笙:好,那我们约个时间,麻烦您了。
陆虞笙回了消息之后,将手机收起来,郁早也正好处理了后续事情出来。
“早早,这周末我有通告吗?”
郁早看了一下手机,“有,你和沈华年的一组宣传照拍摄。”
沈华年是她的助唱嘉宾,在节目播出的时候需要有宣传照片。
“你跟沈华年的经纪人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另外约个时间,我周末有重要的事情。”陆虞笙皱眉。
郁早点头,“我回头打电话问一下,应该可以。”
“我先回家了,江黎等我一起吃饭呢。”陆虞笙摆摆手,江黎说,他又新学会了一种菜,她猜一定也跟西红柿鸡蛋有关。
郁早也摆摆手,今天也是难得有空闲,送走了陆虞笙之后,她给郁晚之打了一个电话,“我今晚没地方吃饭了,你收留我吧。”
“你点外卖去,我今晚有应酬。”电话那边回了一句。
郁早挑眉,笑眯眯开口:“那我就去你家先等你了,你给我做饭,算是赔偿!”
“我欠你什么了。”郁晚之也笑了,他这个姐姐,还真会占他便宜。
“你可别忘了,安女士前段时间欺负我的事,母债子偿。”郁早笑着开口。
郁晚之笑骂她一句:“你那个小男朋友不是帮你怼回去了吗?”
“打住,什么小男朋友,那是小男生,比你还小呢,才十八。”郁早扶额。
“姐,那个十八岁的男生,已经是黎明文学网《天盛离歌》项目的负责人了,而且我查过,他可是对黎明文学网有控股权。”十八岁,年纪轻轻就已经是研究生一年级,而且还有这么大一个网站的实际控股权,当真是不容小觑,年少有为。
郁早笑了笑:“你看看人家的十八岁,你十八岁呢?”
“姐,你这就双标了,我十八岁的时候,也着手准备京南了。”郁晚之应该是在喝酒,声音都有些飘。
郁早边走边道:“我听说你跟苓北扯上关系了?”
“嗯,你认识?”
“大学时跟简云嘉谈恋爱的时候认识的,她跟简云嘉那个时候一个社团。”郁早回想了一下,“老弟,这个我得劝你一句,姑娘是个好姑娘,你别糟蹋了人家。”
郁晚之与陆虞笙绝无半点可能,郁早也不舍得让他留了一身伤痕,爱而不得。
“苏家也在给她安排相亲,我们两个相互合作而已,放心。”郁晚之解释了一句,语气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话落之后,他又问:“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螺蛳粉!麻辣小龙虾!大盘鸡!还有酸菜鱼!”郁早这会儿饿的不行,提起来吃的,有点上头。
郁晚之将手中的酒杯放下,揉了揉额头,又跟旁边的服务员说了声找代驾,“你说重点。”
郁早半天回了句:“那我吃螺蛳粉!”
“太臭,除了这个。”他喝的稍微有点多了。
“臭弟弟,还说让我说重点,那我吃麻辣小龙虾!”郁早思考了半天,最终敲定了郁晚之的拿手好菜。
后来那天晚上,郁晚之给郁早做了螺蛳粉和麻辣小龙虾,又点了份大盘鸡和酸菜鱼的外卖,他啊,到底是个心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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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动的歌》后台休息室,沈华年敲了敲宋一弦休息室的门,彼时宋一弦的休息室里面,他的合作嘉宾还在。
宋一弦抬头,正好对上沈华年那双眼睛。
嘉宾看了一眼两个人,道了声别就离开了。
人走后,沈华年将休息室的门关上,看着宋一弦的眼睛里面都有笑意。
“哥……”宋一弦叫了他一声,声音不高。
沈华年挑眉,斜着倚在门上,问道:“这回不跑了?”
“你把门堵……堵住了。”不知是天气热还是怎么,宋一弦的额头上有了一些薄汗。
沈华年站好,将休息室的门让出来,“我不赌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在这的?”宋一弦低着头,扯开了堵门这个话题。
“有一次跟顾沉的合作,他无意间提到的。”他和顾沉现在正在合作这个综艺,顾沉聊天的时候无意间提到也是正常。
沈华年说着,走到宋一弦面前,坐在他旁边的桌子上。
“哦。”相对无言。
“你该知道,我在娱乐圈,你进了娱乐圈我们早晚都会遇到,当初你头也不回的走了,现在这是干嘛呢?”沈华年的眼睛看着宋一弦,声音里面带着丝丝的凉意,没有责问,可宋一弦却听出了质问的味道。
回忆就这样被撕扯开,撞的宋一弦心口都是疼的。
“不对,如果不是顾沉提到你,我压根都不知道,当年的小兔子长大了,都会一个人出来闯了。”沈华年继续说着,宋一弦的眼睛已经不敢再去看他了。
沈华年看着宋一弦,少年二十出头,依然青涩。
“哥,对不起……”许久,宋一弦才扯出一句话,他之前就听说沈华年做了陆虞笙的嘉宾,上场前他打一盘游戏都能碰到他,那个时候他就慌了,溃不成军,以至于演唱的时候都差点破音。
沈华年挪开视线,没去看他。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故意摆出这样一幅可怜的模样是让我心疼的吗?!”沈华年低声问了一句。
良久,只听到宋一弦的低声:“嗯。”
“你……”他一句话没说出来,梗在喉间。
良久,他才开口:“今晚十点,京西附中的操场,你必须来。”
话落,他起身离开,甚至都没有给宋一弦拒绝的机会。
宋一弦的手紧紧攥着,听到他说京西附中的时候,宋一弦忽然明白了,当年他离开前,最后一面是在学校的操场。
他们在那里分离,也必须在那里重逢,那样就可以装作,这几年的分离从未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