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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钱”

    胜宇在阳台打完电话坐回田蕊身边。
    “妈~”田蕊在客厅喊道,“鱼煎好了吗?”
    “好了,来吧。”
    田蕊起身跨过旁边的胜宇。
    “你去干嘛?”胜宇疑惑地问。
    “做菜呀。”
    “你还做菜呢?”
    “姐姐给你露一手。”
    “你那一手见识过了。”
    田蕊摇摇头,“看来你对姐姐还不够了解。”
    说着田蕊往厨房走去,胜宇也跟着她一路。
    “到底做什么嘛?”胜宇非常好奇。
    田蕊妈妈给出了解答,“酸菜鲫鱼。”
    “酸菜还是我从奶奶家拿的。”田蕊非常骄傲地说。
    胜宇回想起田蕊几乎一直和自己在一起,于是问:“你什么时候去过奶奶家了?”
    “早上来接你之前去的。”
    “这么早,怎么不叫上我一起?”
    “想你多睡一会儿嘛。”
    “啧啧啧啧啧,你还会关心人哦。”田蕊妈妈又开始了酸言酸语。
    “那可不。”田蕊说着把切好的酸菜倒进锅里焙干水分。
    田蕊看胜宇一直站在自己身边问道:“你又杵在这儿干嘛?”
    “学一下,回去给你做。”
    “做不了。”
    “为什么?”
    “要学得从泡酸菜开始了,你看我在家不就没做过?”
    “在家?哪儿让你在家下过厨哦。”胜宇惊呼,“连水都没让你碰过。”
    “怎么了,现在是在我妈面前检举我的罪行了?”
    “没有没有,就顺口说说。”
    “那你问问我妈,我在家也不让我干活儿啊。”田蕊小心翼翼地把鱼扔进锅里。
    “就是,连碗都没让她端过,你看看水果都是削好了放面前。”田蕊妈妈又开始一唱一和,“不过我们小蕊还是乖,不说也知道主动去做。”
    “没办法,跟你一样,操心的命。”田蕊摇摇头叹息道。
    “阿姨,你们母女特别适合组个cp说相声。”
    “你是觉得我跟我妈在搞笑吗?”田蕊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锅里的鱼,突然想到刚刚胜宇去打的电话,“诶,carol找你什么事?”
    “新品发布会的事。”
    “到底是什么新品,这么机密。”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你俩慢慢说,我出去歇会儿。”田蕊妈妈见两人在说工作,找了个借口走出了厨房。
    “宝贝儿,但是我可能明后天得出差。”
    “啊?去哪儿?”
    “巴黎。”
    “这次不去意大利了?”
    “嗯,不知道,看情况,主要是另一条产品线的事情,还有秋冬系列的东西。”
    “那得走多久啊……”田蕊盘算了一下胜宇这次出差要做的事情,有些失落,“那你去吧。”
    “叔叔阿姨这边……”
    “反正也见过了,你回去小心一点,我放完假自己回来,不用担心。”
    “好。”胜宇摸摸田蕊的头,“本来想这几天能陪陪你和你的家人。”
    “没事啦,来日方长,工作重要。”
    田蕊的鱼做好了,准备起锅。
    “我来吧。”胜宇接过铲子,把鱼放进盘子里,“这个卖相……”
    “我跟你讲!卖相不重要,关键是味道!”
    “是是是,你说什么都对。”
    三人坐在餐桌前,四菜一汤。
    “哇,太丰盛了!”田蕊看到三荤一素一汤,“我简直是沾了您的光呢~”田蕊拍拍胜宇。
    胜宇在田蕊妈妈面前还是挺不好意思的:“说什么呢~”
    “对呀,就是因为你小男朋友来,才这么丰盛的,你都是巴着他吃的。”田蕊妈妈非常配合。
    “谢谢您。”田蕊对着胜宇说。
    臊子脑花、乌鱼片、酸菜鲫鱼、炝娃娃菜、皮蛋黄瓜汤,都是田蕊喜欢吃的。
    “宝贝儿你是真爱吃鱼。”胜宇夹了一条鲫鱼在自己碗里。
    “那是,所以我聪明,我家里人都爱吃。”
    “做的好吃诶!没想到~”胜宇夸奖道,这是胜宇第一次夸田蕊做菜的手艺。
    “那可不,这是我专门在我奶奶那偷师来的,家里人就我传承了奶奶的手艺,为了让你吃最正宗的,我还专门去拿了奶奶自己泡的酸菜。”
    “好好好,你最好啦~”胜宇说着把剥得只剩肚子那块肉的鲫鱼夹到了田蕊碗里,他自己把尾巴和背都吃了,“鱼头吃吗?”
    “嗯……吃吧。”
    于是胜宇把鱼头也给了田蕊。
    田蕊妈妈全看在眼里,“小时候小蕊就喜欢吃她奶奶做的鲫鱼,他爸爸就这样给我俩剥鱼吃,他爸一边剥一边说看你以后在外面谁给你剥。”
    “她怎么说?”胜宇问。
    “她说她不吃了。”
    “哈哈哈,是她的风格。”
    “接着她说,她要找一个像他爸爸一样给她剥鱼的人。”
    “哎呀,你别把老底都掀了嘛!”田蕊突然有点不好意思。
    确实,从小到大,爸爸妈妈对自己都太好了,不管是离婚前还是离婚后,这也导致田蕊很少因为别人的示好而感动。和江一然分手后,田蕊更加发现爸爸妈妈对自己的好,于是也更难去接受其他人,很长一段时间,田蕊希望能够一辈子陪在父母身边,不再考虑个人问题。
    胜宇笑着故意问:“那你找到了吗?”
    “我不知道啊,毕竟我爸给我剥了二十几年,你才多久?”
    胜宇又剥了一条鱼,把鱼肚和鱼头夹到田蕊碗里,“那给你剥到你再也不想吃为止?”
    胜宇在田蕊妈妈面前说话渐渐放开起来,没有在爸爸面前那么客气拘谨。
    “诶诶诶,这还有个人呢。”田蕊妈妈不乐意了。
    田蕊看着已经独自吃了两条鱼的妈妈问:“对哦,你也不怎么会吃鱼,现在怎么这么厉害?”
    “那我现在孤家寡人,不就得学着自己剥嘛。”田蕊妈妈继续酸言酸语。
    “那阿姨我给你剥。”胜宇乖乖在这种时候可会了。
    “不用,你给你小女朋友剥吧,我自力更生。”
    看到自己妈妈对胜宇的态度,田蕊终于安心了,看来妈妈也挺喜欢胜宇的,胜宇表现的很多细节,确实让人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胜宇不像他这个年纪的男生,光说不做,胜宇很少会说自己要怎样,而是先去做,去无微不至地照顾你,包括你的情绪。兴许这也和在国外几年的成长和创业有关。
    “阿姨,想跟您说个事儿。”
    “说啊~叫宝贝儿的时候怎么没见你顾虑。”田蕊妈妈说话特别直接。
    “哎呀,放松下来就习惯了。”胜宇挠挠头解释道,“就是明天我可能要回去了。”
    “小蕊跟你一起吗?”
    田蕊马上说:“我不,我在家呆着,假期结束回去,他要出差,得先走。”
    “去啊,年轻人就应该多忙事业。”面对事业,田蕊妈妈跟田蕊是一样的态度。
    田蕊妈妈喜欢事业型的人。
    “嗯,就跟您说说,之后可能不能陪您和小蕊了,她也得自己一个人回去。”
    “哎哟,这话说的,之前哪次不是我自己一个人回去的?”田蕊反问。
    “那不一样嘛。”
    田蕊嘟嘟囔囔,“有什么不一样。”
    “胜宇啊,喜欢吃什么跟阿姨说,下次来阿姨给你做。”
    “好,谢谢阿姨。”
    “我喜欢吃什么,他就喜欢吃什么。”田蕊一边吃着菜一边怼道一边又给胜宇夹了块乌鱼片,“我妈做的菜可好吃了。”
    田蕊总是刀子嘴豆腐心,胜宇一直都知道这一点,所以从来不生气,反而觉得这样的反差萌给生活平添了很多乐趣。
    田蕊妈妈看到田蕊给胜宇夹菜不开心了,“怎么不给妈妈夹呢?”
    “阿姨,您也吃。”胜宇马上给田蕊妈妈夹了坨脑花。
    田蕊妈妈得意地晃着脑袋看着田蕊,表示自己也有。
    臊子脑花太下饭了,田蕊已经吃了三碗饭,吓得胜宇生怕她积食。
    “没事,待会儿走走,可以的。”田蕊赶紧安抚道,“我已经好多年没吃过这个了,你真的是有口福。”
    “阿姨做菜真的好吃。”胜宇平时吃得就不多,但今天比以往多多了,“你怎么就没遗传一点点?”
    “就是因为家里两个人都太会做菜,所以我才不会呀。”田蕊恭维起面前的两个人。
    吃过午饭,胜宇主动去洗碗,结果被田蕊妈妈拒绝了,“难得回趟家,你俩都歇着,这种事嘛,肯定是当妈的做咯。”
    田蕊拉着胜宇在家里来回走动消食。
    妈妈在厨房问:“你俩下午有什么安排?”
    田蕊问胜宇,“你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一早吧。”
    “那明天我来找你,见你最后一面!”田蕊总爱这么夸张地说着。
    “不用了。”胜宇摸摸田蕊的头,笑着温柔地说道,“这两天你也挺累的,明天睡个懒觉,我随时跟你汇报行程,不用担心。”
    “嗯好。”田蕊转向妈妈,“妈,下午没安排,你是怎么安排的?”
    “我下午陪你外公外婆打麻将,你们要去就一起。”
    “你想去吗?”田蕊问胜宇。
    “可以,你想去我们就去。”
    “走吧,带你赢我外公钱去。”
    “哈哈哈,就知道赢老人家的钱。”胜宇笑着看着田蕊。
    大约两点左右,三人就出发去了外公外婆家。
    田蕊走在最前面,胜宇走在最后。
    外公一开门看到田蕊开心极了,“哎哟,今天真漂亮,是要去相亲吗?”外公开着玩笑。
    “是呀,给你看看我的相亲对象。”田蕊把走在最后的胜宇拉到面前,“给你把男朋友带回来了,江胜宇。”
    胜宇非常礼貌地鞠躬,“外公好~”
    外婆听到田蕊说话,赶紧走到门口,想看看田蕊口中的男朋友。
    胜宇看到外婆也赶紧打招呼,“外婆好。”
    “你好,你好,你们好,大家都好。”外公非常热情,让几人进屋在聊。
    胜宇把临时买的一些水果礼品给到外公。
    外婆脸上挂着她一直以来都看着非常严谨的一抹笑,或许是想掩饰着自己的开心,“今天来干什么。”
    “当然是赢你俩的钱呀。”田蕊一进去看到麻将桌都摆好了,“今天我还带了帮手。”
    外婆一本正经地说:“那可不一定,想赢我们的钱,你先说带了多少钱来。”
    “一分钱没有。”田蕊摊开双手。
    “坏人。”外婆一巴掌轻轻打到田蕊摊开的手掌上,“外公,又来赢你的钱了。”外婆跟外公说着。
    “赢嘛,赢嘛,外公口袋都装满了,就是让你们赢钱的。”外公开心地拍拍自己的口袋。
    说着几个人就坐下了,胜宇并不会打麻将但还是被田蕊硬拉着坐下去,而田蕊就坐在胜宇身后指点江山。
    “别怕,打麻将靠的是气势!我跟你说不会打麻将的人,一般运气都好,赢他俩的钱!”田蕊一边说一边赶紧教胜宇一些基本规则。
    胜宇以为田蕊的外公外婆会问一些关于两个人或者他个人的问题,结果两位老人并没有,一下午胜宇轻轻松松地学会了麻将,尽管输了钱。
    最后外公把赢的钱又拿出来,“来,给你们两个小家伙拿去晚上看电影,买爆米花。”
    “现在年轻人喜欢喝奶茶。”田蕊的外婆补充道。
    “那就再买奶茶,不够外婆补!”
    田蕊好奇地问:“为什么外婆补?”
    “外公没有钱,钱都在外婆那里。”外公摸出胸前衣服口袋里的钱,全是一块十块的人民币,还皱皱巴巴的,“看嘛,外公就只有这么多。”
    田蕊妈妈看着胜宇说:“看看,学学。”
    胜宇笑着点点头,“我也没钱。”他也学着掏出自己空空的两个口袋。
    胜宇太喜欢田蕊外公他们一家人了,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田蕊那么喜欢自己的外公外婆,逢年过年都想去外公外婆家。
    两位老人思想非常前卫,也完全没有倚老卖老的架子,跟年轻人聊得很来,出生在这样彼此尊重又平等的家庭,胜宇觉得田蕊真的太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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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享曲目:finneas——《american clich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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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没啥,就今天看到梨哥上新歌了,好听!喜欢分享!
    这两章对话挺多的,其实我个人不是很喜欢满是对话的内容。
    预告一波,加下来对话会少很多,更多的是心理层面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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