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吃惊地问:“怎么会这么少?我们之前接的订单价钱并不比现在的价钱高很多,现在的利润为什么会这么低?”
刘二丫在旁回答:“那是因为这两年物价一直在飞涨,今年虽然稍微稳定了一点,但是各种布料整体来讲还是在上涨的。”
“而我们对客户提出涨价的要求客户都不接受,都以涨价就把订单下给其他家来威胁我们,所以给客户的价钱一直没有涨。”
“布料上涨,员工的工资也上涨,独独售价没有上涨,这利润可不就被越摊越薄了吗?”
刘二丫大学的时候学的是财务,她毕业之后就到刘胜男的服装厂里来帮忙,进了财务部,她人聪明,学东西也快,又没有半点老板妹妹的优越感,能吃苦耐劳。
她的努力大家都看得到,只是一年多的光景,她就由财务部的一个小助理做到了小主管,最近一边工作一边开始备考注册会计师。
她对数字似乎极为敏感,非常喜欢财务这份工作。
在场的几个大男人互相看了一眼,大牛问刘胜男:“男姐,你有什么想法?”
刘胜男回答:“涨价。”
大牛有些担心地问:“那如果客户把订单转走怎么办?”
刘胜男深吸一口气:“转走就转走吧,我们不能一直走低端线,必须提高品质,同时设计出有辨识度的服装,我打算把大赢的安娜挖过来做我们的设计总监。”
安娜是凯胜的设计总监,港城人,能力很不错,这几年为凯胜设计出了不错的衣服款式。
上次月华遇到货款被骗的事情后,凯胜没少落井下石,差点没把月华给弄死。
刘胜男有点记仇,凯胜这样坑她,安娜又能力不错,那她为什么不动手挖安娜?
她的这个想法让在场的几个男人都有些意外,但是又在情理之中。
郑志成一听到安娜的名字就头疼:“安娜做事有点吹毛求疵,我和她不和,不过她的能力我是认同的,非常不错,如果我们能接到高端订单的话,把她挖过来将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几人看到他的表情都想笑,但是他也说到一个事实,只有接到高端订单安娜才有价值,否则的话安娜的加会很可能只能拉高成本。
刘胜男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低端跑量绝对不是长久之计,只有拥有自己的品牌才有真正的赚头,所以我想改变一下月华的运作模式。”
“我们之前虽然也有月华的品牌,但是一直没有做起来,往后的重点就放在做自己的品牌,在全国各省招加盟商,我们慢慢减少其他客户订单的量。”
她这个想法整体来讲有点超前,现在的服装厂自己招加盟商的没有几家,大多数都是按单生产,做的要么是给国外的大品牌做贴牌的生意,要么是适应主流市场,生产出货来之后交给批发商。
现在的批发商有点像是加盟商,但是又有些不同,他们不仅仅卖某一家工厂生产的东西。
郑志成有些担心:“这能做得起来吗?”
刘胜男回答:“只要我们的款式好,品质好,价钱也过得去,少了那些弯弯曲曲的门道,利润只会更好,只是这样的话就会牵扯到定价的问题,这件事情相对有些复杂。”
“只是这也没有什么好怕的,我们的工厂原本就是从无到有,说句难听的话,就我们现在的资产,哪怕现在就倒闭了,我应该也不需要再去睡坟地了。”
众人失笑,坟地这件事情时不时的被提及,不过是在告诉所有人,最坏也不过是那个结果,她都不怕,他们也不需要害怕。
接下来刘胜男和他们一起商量后续的细节,在自己的品牌还没有完全建起来的情况下,招加盟商这事其实是有些难度的。
老百姓常说的衣食住行,衣排首位,足以表明这事的重要性,有这个大前提,就能保证一个数量。
刘胜男是做服装出身的,和批发商打过不少的交道,对这里的门门道道了解很多,同时也累积了一些人脉,现在她决定要走这条路,把这些人脉用起来其实很容易。
刘胜男做事一向都有原则,在业内的口碑很不错,再加上月华的定价也很公道,给加盟商不小的利润空间,再加上她的款式也做得很不错。
所以招加盟商这事比所人有预期的都要顺利。
国内目前各市虽然未必有服装批发市场,但是省城基本上都有了,只是大小的问题。
现在经济复苏,国家对于经商这事管得比之前松了很多,各种私营企业蓬勃发展,和八十年代初已经很不一样了。
只是签加盟商这些事情不可能在电话里说得清楚,还需要当面签署文件,还要评估加盟商的综合实力、能力以及人品,就需要当面去谈。
刘胜男是个能吃苦的,带上王百胜,就去处理这些事情,然后她就发现王百胜因为当过兵,拥有不错的侦察能力,打听事情和观察人都是一把好手,看人比她还要准。
且他是男人,某些场合他比她还要适合,刘胜男就觉得,当初把他请到公司来,真是捡到宝了。
这天两人一起去谈事情,过来谈事的人酒喝得多了一点,就有些不规矩,想要的动手摸刘胜男。
刘胜男还没有反应过来,王百胜就一把抓住了那只咸猪手,再反手一拧,把那人痛得酒都醒了,他开骂:“你他娘的多管闲事干嘛,都出来谈生意了,还不让人摸一把?”
王百胜听到这话脸都黑了,反手就给了那人一巴掌:“我们做的是正当生意,谁碰她都不行!”
他一动手,那人带过来的几个朋友都过来帮忙,把那人护到身后。
那人骂骂咧咧地看着王百胜:“你他娘的这么护着这女的,难不成她是你的姘头?”
这话让王百胜和刘胜男都愣了一下,王百胜首先反应过来,照着那人又是一拳:“什么姘头?你会不会说话?这话说得也太难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