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深的眼睛通红:“我一定会对你好的,你再信我一次好吗?”
张惊鸿听他这样的话已经听到厌烦,结婚之前他也曾说过会对她好,可是他最后做的是什么?
她看着他问:“信你能说服你妈接受我?还是信你能处理好我和你妈之间的关系?还是信你能在面对各种风浪的时候护得住我,对我不会生出一分怀疑?”
陆云深语塞,她的这些问题从本质上来讲一针见血地说出了两人最大的问题,且这些事情他都不太确定。
陆母对张惊鸿的厌恶极深,这段时间天天在家里骂她,真让他为了张惊鸿而和陆母断绝母子关系,他也做不到。
张惊鸿看到他的表情后心里有些厌恶,这个男人经常把话说得很好听,但是真的做起事来的时候却又缺了方法,少了魄力,最终把自己活成了个笑话。
她轻叹了一口气:“陆云深,我们别再互相折磨了,放手吧!”
陆云深的手握成拳痛苦的轻敲在他的额头上,低声问:“我们真的不能好好过日子了吗?”
张惊鸿没有回答他的话:“你和你妈都怀疑孩子不是你的,从孩子出生到现在,你们一次都没有去看过他,我也不能让我的孩子从小就被人指指点点,所以孩子归我。”
“至于我们结婚后置办的那些东西,我都不要,学校里分的房子我也不要。”
她的态度极为坚决,陆云深虽然心里百般不愿,却还是同意离婚。
因为张惊鸿什么都不要,再加上有陆云深压着,陆母没有来学校里闹,只说张惊鸿选择这样和陆云深离婚,足以表明她的心虚,肯定在外面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陆母想起上次受的委屈,特意打了个电话来骂张惊鸿。
这一次张惊鸿没有再忍她,把她怼了个狗血淋头,最后冷声说:“祝你儿子早日给你把心仪的儿媳妇娶进家门,然后你被你的新儿媳妇收拾的哭爹喊娘!”
她说完就挂了电话,这是她能说出来的最狠毒的话,也不管陆母在电话那头有多生气,反正她觉得她终于出了心头压着的一口恶气。
她和陆云深离婚之后不顾校长的挽留从学校办了离职手续,张父问她:“以后有什么打算?”
张惊鸿回答:“还没有想好,但是我觉得我怎么着也是研究生毕业,要进事业单位找份工作应该不难。”
她想起在深城混得风声水起的刘胜男,再想想当初刘胜男的困境,现在的她,怎么也比当初的刘胜男要好一点,虽然她有孩子这个拖累,但是她还有对发自内心疼她的父亲和哥哥。
只是她也知道不能在家里呆的时间太长,要不然会让嫂嫂心里不舒服。
张父点了一下头:“我有个老朋友在一家研究所里任职,据说那边现在也在招人,你空了就过去考一下看看能不能考得上,要是能考上,那里也不错。”
张惊鸿有些意外地看着张父,见他的头发明显比之前白了不少,整个人也苍老了不少。
她知道张父的性子是有些清高的,等闲不求人,这一次为了她的工作主动去找老朋友,这事对张父是相当不容易的。
她轻声说:“好,我把无忧安顿好了就去考试。”
无忧是她给儿子取的名字,盼着他一生无忧。
张父轻点了一下头,却说:“我今年已经到退休的年纪了,系里没怎么给我排课,我帮你带着无忧,你去忙你的。”
张惊鸿知道张父其实热爱他的事业,之前还想过退休不下讲台的事,现在只怕不是系里少排了他的课,而是他自己要求的,不过是为了成全她。
她的眼圈泛红:“我当初应该听爸的……”
张父摆了摆手:“要是你妈还在就好了。”
他其实一直不太想让张惊鸿嫁给陆云深,之前也委婉地劝过张惊鸿,但是张惊鸿当时正和陆云深热恋,又哪里听得进他的的话?
张父毕竟是个男人,在这种事情上不太好跟张惊鸿细说,父女两人在这事的沟通上本质上就存在着一道沟,都盼着对方好,但是却又都有些小心翼翼。
张惊鸿觉得自己有些不孝,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要好好孝顺张父,爱情也许会有变数,亲情却是不会变的。
她的婚姻虽然不幸,但是她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她还有她的家人。
张惊鸿忙着备考的时候,刘胜男服装厂的生意却是越来越红火,她接到不少订单,服装厂的生意一直都处于暴满的状态。
但是他们到年中盘点的时候却发现,他们的利润却很薄。
刘胜男为这事有些苦恼,她一时间并没有特别好的解决方法,因为服装想要好的利润就必须有自己的品牌,而品牌的建立却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事实上,她这两年也用“月华”这个名字注册了品牌,但是更多的是给人做贴牌,被裹胁着向前,有自己的设计师,设计出来的服装款式虽然还行,却没有让人惊艳的作品。
且因为一直走着跑量填充产能的路线,产线员工对于品质的观念不强,生产出来的衣服线头多,还不规整。
前段时间还发生了裁错尺寸的事情,浪费了一大批布料。
随着产线的扩大,郑志成一个人根本就管不过来生产和品质两大块,品质上接二连三出问题也让他很恼火,主动提出再招个管品质的经理过来,现在人员已经到位,情况比之前略好了一点。
刘胜男知道按这种方式继续发展下去的话,服装厂很可能会沦为一个跑量的代端加工厂,这完全违背了她的初衷,但是想要改变现在的状况,却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把公司的几个骨干全喊到会议室来开会,说了她的顾虑和担心,然后拿出财务报表:“大家仔细看看。”
郑志成之前就知道他们的利润不会太高,但是看到报表上的数字还是叹了一口气,居然比他之前设想的还要低一点,这样的利润从本质上来讲不算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