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灵霄
次日傍晚, 梵殷与灵霄离开月兮阁。
梵殷看见灵霄一脸不满的表情，笑了一下, “怎了？”
灵霄撇撇嘴，感叹了几句，大致内容都围绕着他没看见封清灵，更没想到封清灵竟会被药师那家伙伤的那么重，若是让他遇见，定要废了他一条手臂不可。
“看的出，你很紧张清灵，只是药师并未真的要了清灵性命, 大家立场不同，死伤在所难免，何况目前都已冰释前嫌，不可如此。”梵殷说完，留意到远处的那片密林，让她忆起之前遇见的身影，目光尽显温柔。
灵霄没想到这位大祭司如此心慈, 相比较还是赤绯更杀伐果断, 不过身份不同，她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抬手摸了摸腰间的短刀, “大祭司，你觉得我们是先去望月城呢, 还是……”
这个问题在出发前, 他已经问过安轻了, 没想到令主的意思, 全听梵殷的安排。真不知这位才刚长大成人的大祭司, 能不能找到地方，不过细想这本就是望月城的事，能不能完成任务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但对自己而言，每一次任务，都是为了支付自己在月兮阁的代价。莫不是，此次自己的任务，就是为了保护这位心慈手软的大祭司罢？
梵殷一边快速穿梭密林，一边想着问题，并没有马上回答灵霄，是因为不知道从何说起。
“如果道蛊就是德觞的话，他肯定早已不在望月城的范围。”梵殷轻盈的站在一只树杈上，望着即将升起的弯月，又面朝西北，“不过我记得魔睛一族的方位，就算整族迁移，也会有所收获。”
灵霄并不晓得魔睛是谁，不过见她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问：“在哪边呢？”
“西北方向，先去看看罢。”言落后，两个人原地消失不见。
……
月兮阁内，赤绯刚从外面回来，得知安轻派梵殷与灵霄去执行任务，还是去找道蛊这个阴险的人，满目不解的看向她。
“你不放心？”安轻看着她，嘴角勾起。
“你放心？”赤绯盯着她，问。
“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是阴阳阁的大祭司，也已经拥有长生术，就不能一直留在这里。”安轻的表情十分认真，对于这件事，她坚持自己的想法。
更何况，这件事关乎阴阳阁，就算不让梵殷去查，她也一定会想办法离开去调查。
此时两个人的角色，倒不像是月兮阁的令主，更像是梵殷的父母，因为孩子以后的前途而争执。
“我知道，但不能第一件事，就去找道蛊罢？”赤绯觉得这件事，对于现在的梵殷来说，太过危险。
“她并非是那时的梵殷，她早已是独当一面的大祭司，你不能因为她刚重生，就把她当成一个孩子。”安轻对此坚持自己的想法。
“阿轻！”赤绯没想到安轻忽然固执了起来。
“就因为面临的敌人是道蛊，我才更要让梵殷去调查，我若不让她去，她可能明日就会自行调查，岂不是更危险？”安轻晓得赤绯的担忧，她自己又何尝不担心呢？只是在这个问题上，她选择相信梵殷，补充道：“我派灵霄跟着，就是为了调查。”
赤绯知道在梵殷的这件事上内心有失公允，她是不想梵殷去冒险，是怕有任何闪失，她与安轻没办法跟阁主交代。
但心里也更明白，面对这件事这个人，若不让梵殷去，她自己定会离开私自调查。更何况，她确实需要成长，才会更能保护自己，只是这个过程……赤绯着实矛盾，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就她跟灵霄两个人，我实在不放心。”这是赤绯最后的妥协，“我跟着去！”
“你有另外的事要做，梵殷的事我已经另有安排了。”安轻见赤绯投过来的目光，继续道：“而且是更重要的事，非你不可。”
“那阿殷那边……”
“既然是调查自然不会那么快，毕竟道蛊可不好找，等清灵身体康复，我就让她跟过去，有她有灵霄两个人，你可会放心一些？”安轻看着赤绯欲言又止的模样就觉得有趣，走过去直接将她抱在怀里，“小绯，我从未想过你这般担心阿殷，当真超乎我的预期。”
每次遇见事情，安轻只要凑过来，赤绯就没辙，现在自然也是一样，用手指刮了下安轻的鼻尖，“我也知道我的担心是多余，我就是怕有什么事，阁主那边我们没的交代。”
对于这件事，安轻倒是比她想的开，因为她相信阁主更希望梵殷成长，毕竟任何时候，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更稳妥。
只不过这些话她并没有说明，是因为赤绯心里更明白，但是不代表不担心。
“虽然我现在不能随时算出阿殷的卦象，但是我可以卜出灵霄与清灵的。”安轻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你呀！”
安轻笑着将眼前人揽入怀中，喃喃自语，“我昨日算了安雅的动向，其实我更担心她。”
这么多年，她一直担心着安雅，因无法离开这结界，只能把这份担忧放在心里，如今梵殷已经长成，安轻更想去看一看安家的人。
梵殷有阁主，有月兮阁，而如今的安雅……只有她自己。
“难道你说的重要的事，是这件事？”赤绯说完又觉得不是。
“跟安雅无关，是有关阴玉的事，我担心有人用它为非作歹，但很显然……这件事跟望月城无关，但我不确定是否跟道蛊有关，所以我想让你去查一下。”安轻说完，光是看着她的眼睛，心里就暖暖的，仿佛自己很多话都没说，她都懂得，“至于去看安雅的事，等梵殷安全回来，我在安排。”
赤绯将安轻揽入怀中，温柔安抚道：“好，我安排一下就去查，如果阴玉真跟道蛊有关，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再另做打算。”
“嗯。”安轻轻声应着，抬手环住赤绯的腰身，“小绯，为何这世间总有解决不完的事？”
“这个道理还用我回答你吗？”赤绯浅浅一笑，虽说这么说，她还是回答了这个彼此都懂却又无可奈何的答案，“因为人心的贪欲不减，自然事情不断。”
安轻起身看着赤绯，眼里闪动着期待的光，“若阁主回来，我想让她恩准我们退隐世间，我与你找个世外桃源可好？”
赤绯十分期待的“嗯。”了一声，“一定会准的，阁主不准，我就让梵殷磨到阁主答应。”
安轻浅浅一笑。
……
白日里，梵殷与灵霄策马在官道上奔行，每每途径分道口，梵殷都会用机甲留下足迹。
这样的习惯倒让灵霄不解，“大祭司，为何要留下这些？”
“给月兮阁之后来的人指路。”梵殷看着前面的路，清楚接下来要面对的人是谁，哪怕只是调查，也会派其他的人跟着。
再加上封清灵那日的神情，很显然若不是因为身体抱恙，跟着来的便不会是灵霄，而是封清灵。
灵霄眨了眨眼睛，在她心里并没有把梵殷当作可以独当一面的大祭司，既然是自己的保护对象，灵霄自然耐心会差一些，又碍于身份的缘由，这一路他的话并不多。
梵殷算着马行的距离，大约是半个多月的行程，留意到平日里话多，如今沉默寡言的灵霄，大致猜到了一二。
两人并不赶时间，全当策马□□，之前遇见的城镇梵殷都是直接穿行，并未停留，灵霄以为眼前这座不大的镇子也会如此，没想到梵殷便找了一间还算顺眼的客栈投宿。
梵殷一身年轻公子的打扮，身边还跟了个十分可爱的女娃，店小二光是看着，就有些不可思议。
这是兄长带着妹妹出行？
灵霄留意到店小二时不时投来的目光，总觉得这里的人怪怪的，在客房里四下检查了一番，直接来到了梵殷的房间，看她坐在窗边。
“你有没有察觉这里的人，不太一样？”
听着灵霄的提问，梵殷没否认的点点头，“从我们来到这个小镇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时辰了，我没看见过除了你以外的孩子，这街上买卖的东西，也没有小孩儿的，所以他们的眼光才会一直看向你，看来今夜你要小心了。”
这番话倒让灵霄感到意外，难怪她特地跟店小二交代要两间房，“既然是这样，我先回房间等着便是。”
“不急，我刚叫了些吃的，等用过晚饭再回去罢！”梵殷回看灵霄认真的模样，淡淡一笑，“我想我们不吃点什么，他们可能不会那么快出手。”
灵霄：“……”
……
夜的羽翼随着时间慢慢的覆盖大地，让梵殷意外的是这里居住的人，休息的倒是很早，才刚入夜，街上便没了人影。
来时还算热闹的街道，现在只有“黑暗”与“安静”。
灵霄用过晚饭之后，就没离开过梵殷的房间，子时刚过就有人朝着客房走来。
听脚步，是三个人。
房门被轻轻推开，让人意外的是，这客房内一个人都没有，打头的人看了眼桌上被动过的美食，还有紧闭的窗户，怎么会没人呢？
“那个房间找了吗？”
一个奔跑的脚步声，先去灵霄的房间确认，再奔跑过来，摇摇头，“没有人。”
“人呢？”带头的人拎起店小二的衣领，“你不是说都交代好了吗？”
“大哥，会不会人被别人先劫走了？”跟在身边的人小声提醒道。
“给我找，挖地三尺也要把这个孩子给我找到！”带头的人吼完，生气的离开。
躲在暗处的梵殷与灵霄相互对视了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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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你们都打算去哪里玩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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