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除了军中的毒瘤之后,凤渊海重新掌握了凤家军的兵权,有圣旨傍身和凤渊海的威望,所有的交接都十分顺利,然而也到了凤渊海和任潇尧这对儿老冤家分开的时候。
凤渊海道,“此种情况怕是不止针对凤家军,任兄此去要小心,而且要加快脚程,尽管已经封锁了风声,但我想吧不出三天,还是会有消息传到京城,凌天野一定也有自己的势力。”
“罗里吧嗦的。”任潇尧摆摆手,道,“我知道了,叫我一声兄,还把我当晚辈看,你带出来的兵啊,跟你一个模样,死板不知变通,都让人欺负成这样了,反了他奶奶的。”
凤渊海道,“军纪如山,这是长官的错误,兵卒可以层层上传,哗变还是不可取的。”
任潇尧不以为意,道,“所以你凤家军被人欺负吗?你信不信我任家军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凤渊海道,“我不跟你吵架,我俩带兵本就两个思路,没有必要非得强求一样。”
“可是明显我的方法好,你应该向我学习。”任潇尧不依不饶,非要争个高下。“这样吧,我把苍炎留下,你带着他,我把天昱带走,让两个晚辈来评价一下谁的带兵方法更好。”
“任伯父。”
“爹。”
原本在一边看热闹的两个人,突然被点名,笑容僵在脸上,跟着对方去也不是不行,但终究还是自己父亲身边更舒服。
凤渊海看了凤天昱一眼,想了想,道,“也好,天昱跟着你任伯父好好学习,看看你上次失败在哪里了。”
任潇尧也拍拍自己大儿子的肩膀,道,“苍炎,你也好好教教你凤伯父,让他别再把军队带这么死板了。”
任苍炎看了一眼凤渊海,立刻低头道,“晚辈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凤渊海一巴掌拍在了任苍炎的后背上,道,“不要看他年纪大,活到老,学到老嘛。”
凤渊海无奈了,指着任潇尧,摇头道,“你啊你!”
“行了,贤侄,我们该走了。”经过他的一番插科打诨,离别的悲伤气氛冲淡不少,任潇尧和凤天昱翻身上马,拱了拱手,道,“凤老头,保重,苍炎多照顾你凤伯父,他要是走不动了,你就是背也要从战场上把他给我背下来。”
任苍炎道,“父亲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凤伯父的。”
凤渊海笑了笑道,“同样的话也送给你和天昱,保重。”
随后便是一声马鞭作为回应,任潇尧和凤天昱带着三千精兵王边境方向的任家军营寨走去。,凤渊海和任苍炎则留下来整个部队,之后便开拔前往边城支援。
经过一天一夜的赶路,终于在第二天的黄昏到了任家军的营寨,守卫森严,确实是比凤家军强,看见任潇尧,守兵瞬间高兴的跳了起来。
“任老将军?”
“是任老将军!”
“任老将军回来了!”
这个消息长翅膀一言飞遍了军营,任潇尧熟门熟路地往中军帐走去,掀开一看,却是几个校尉坐在那里,而朝廷派来的将军也在,却是坐在下座,一幅受欺负的模样,跟凤家军的军官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校尉见任潇尧进来了,忙起身让座,道,“任老将军,您回来了,弟兄们都等着您呢?”
任潇尧看了他一眼,道,“你这是做什么呢?”
校尉笑笑道,“没什么,这不是兄弟们对朝廷命官有些意见,派我们几个为代表来跟人跟长官谈判的。”
任潇尧问道,“哦,什么意见?”
校尉低头道,“没什么,反倒是将军怎么来了?”
“他们想取消军中晚上的宵禁。”军官委屈巴巴地道,“我不肯,他们就占住这里不肯走。”
校尉笑着退了下去,道,“反正此时没有战打,兄弟们都想着放松放松。”
任潇尧看了他一眼,好歹没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也就听之任之了。
跟在他后面的凤天昱一惊看呆了,任家军不仅没有出现的凤家军的状况,这些士兵简直不把朝廷派来的人放在眼里啊,这简直刷新了带兵的三观。
任潇尧道,“我这回来是奉旨前来,贤侄,麻烦你宣读一下圣旨。”
凤天昱处于震惊状态接过了圣旨,例行公事的宣读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因中南国侵扰边城,凤渊海将军和任潇尧将军二人久驻边城和边境,作战经验丰富,特恢复其二人所有职权,带兵征讨中南国,钦此。”
军官听了有些疑惑,他原本是京城的文臣,不是否则带兵的,但是突然接到皇帝的任命,赶鸭子上架,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好在现在没有仗打,而军营早就有一套自己运行的体系了,他只要坐镇其中就好了。
到了营寨才发现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军队号称任家军,是隶属中央的军队,但是抱团情况十分严重,且只认任潇尧的命令,其他的命令一律无视,管你是朝廷派来的,多大的官,一言不合,所有人都抄起了兵器,面对几万军队,这可是个要命的事情,权衡之下,只好委屈求全。
“臣接旨。”
军官接过圣旨一看,验证了一下印玺,是真的,便也不在起疑了,而且他巴不得能离开这个地方,今日任潇尧调任,对他而言是天大的好事。
任潇尧道,“既然确认过圣旨的准确了,大人就返回京城复命吧,我这马上要起兵,恐对大人招待不周。”
军官忙摇头道,“任老将军,您太客气了,下官告退。”
随后军官出来营帐,夜都没过,就带了随从赶回了京城,没有了外人,任潇尧也放松了一些,审视着眼前的一排校尉,一拍桌子。
“你们好大的单子。”任潇尧责问道,“上级的命令就是军令,军令你们也敢不听,是想造反吗?”
校尉梗着脖子道,“军纪如山的道理,我们懂,我们是不是服从命令,将军,你不知道吗?我们只是不会服从外人的命令而已。”
任潇尧叹了一口气,道,“你们是朝廷的军队。”
校尉道,“如果朝廷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撤除将军职权,找一个根本不会打仗的人来管兵的理由,我就听朝廷的。”
“你们啊……”任潇尧有些无奈,他们这么做确实不对,然而也是对自己的一片赤诚之心。“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都打起精神来,我们要打仗了。”
校尉问道,“打谁?”
任潇尧道,“我们的老冤家,中南国。”
校尉道,“随时待命。”
之后出了来营帐整肃军队去了,营帐里就剩下任潇尧和凤天昱,前者瞧了后者一眼,笑道,“怎么样,我没有吹牛吧。”
“是,任家军确实和凤家军不太一样。”凤天昱连连点头,但同时也有些忧虑道,“可是这更偏向私人武装了,朝廷那边一定会非常注意。”
任潇尧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这样军队更像是我的私人武装,如果我是忠于朝廷的,军队就忠,如果我不忠,军队就会反,但实际上,不管将领忠不忠心,兵权都会君主所忌,凌天野削兵权是没有错的,所以我和你父亲也没有做出其他的动作,我跟你父亲不同,他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我不同,他想削兵权,求得天下太平没有问题,但是要危及我的性命,我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至于哪种做法是对的,就见仁见智了。”
凤天昱点点头,有些明白了,又有些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