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醒了。”
一夜宿醉,凤渊海的起来时,还有些头痛,方发觉自己是真的老了,想当年喝个一天一夜第二天醒来跟正常人一样,岁月不饶人啊,不服老不行了。
凤渊海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皇上呢?”
仆人回道,“老爷和皇上喝醉了以后,皇上留在客房睡了,半夜酒醒后就回宫了,告诉我们不要惊动老爷。”
凤渊海摆摆手,道,“回去就回去吧。”
随后凤渊海照常起床洗漱晨练,凌天野的到来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小插曲而已,皇帝肯给他面子,他也不能太端着,顺势指点一二,大家都好看,至于谁当皇帝,当然是凌景淮更好了,若是不当,对未央来说也是一种幸福。
“老爷,有人进去过小姐的闺房?”
“嗯?”正在晨练的凤渊海顿时一惊,问道,“怎么回事?”
管家道,“今天婢女去打扫小姐的房间,却发现房间明显被人翻动过,虽然已经尽力还原了,但是那个婢女天天打扫,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会是凌天野吗?
林未央就是凤未央的秘密只有凤家少数几个人知道,一旦凌天野知道,对林家,对凤家,对未央都不是好事。
自从皇贵妃失踪,赵青霜身死以后,凌天野就再也没有纳过妃子了,很明显他还是一直在等林未央回来,即使是皇贵妃和赵青霜这两个人,一个是正妃,一个是宠妃,凌天野也未曾立其中一人为后,痴心可见一般。
奈何流水有意,落花却无情。
凤渊海道,“此事先不要声张,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远方一个表小姐的房间。”
管家应道,“是。”
随后管家便下去通知仆人婢女,而凤渊海也没有了晨练的心情,这些孩子一个个都不让他省心,那边的凤天昱还没有找到,这边未央的秘密又出现了纰漏。
不过他也不慌,毕竟重生复活这种事情太无稽了,若不是与未央当面对质,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想来凌天野未必会想到这层。
凌天野确实想不到,回宫以后,整日拿着那根木簪看着,任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两着有何关联,没听说凤家跟林家关系好啊。
难道是因为凌景淮的缘故,拉近了凤林两家的关系?
可是关系再好,也不至于改姓啊,林家也是世家大族,怎么会容许自己的女儿冠上别人家的姓氏?
“皇上,我回来了?”
凌天野听到声音,收起簪子,看着眼前的人道,“苍白,你回来了,一路辛苦。”
言苍白依旧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为主人做事,不谈辛苦。”
凌天野问道,“南中国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赵丞相收受贿赂,一直在抽调边境的得力干将,而安插一些废物在其中,随意南中国才会一路势如破竹,包括凤天昱,凤家原本就不合适在山林旷野作战,他却特意把凤天昱调过去,想来若不是他出事了,恐怕就要借此机会陷害凤家了,而且赵丞相投敌以后,带去了大量情报都非常难缠,边境已经岌岌可危了。”
凌天野倒是没想到当时放走一个赵丞相会有这么大的危害,早知如此,应该不惜一切代价弄死他的,不过现在也不晚。
凌天野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处理,你派人,不,你亲自去,潜入南中国,杀了赵丞相。”
言苍白道,“属下领命。”
随后言苍白领命而去,凌天野又看了一眼木簪,将它收到怀里了,这个时候,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不是一味儿女私情。
“来人,朕要出宫。”
老奴闻声进来伺候他换上微服,陪他一起出宫,这次出宫要去的地方是任家,任家是新晋的将门,因此也更意气风发一点儿,门前两个石狮子,不怒自威,放在那里就给人一种不可轻易靠近的感觉。
梆梆梆——
依旧是老奴去敲门,任家的管家是见过老奴和凌天野的,不敢怠慢,连忙请他们进来了。
凌天野道,“朕来拜访任将军,他可在府上?”
管家道,“在,不过老爷有病在身,正在卧房躺着呢,府中的事情都由大少爷主持,不过大少爷出门巡城尚未回来。”
任家大少爷任苍炎,凌天野是见过的,一向是负责京城的守卫,倒也恪尽职守,不曾听过有什么过失。
凌天野道,“听说任家还有个二少爷,二少爷呢?”
管家一怔,随即赔笑道,“二少爷年纪尚轻,出门游玩了,有段日子没回来了。”
“出门游玩啊?”凌天野笑了一声,对于任苍玄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不过现在正是要用到任家的时候,不宜点破此事。“好了,带我去看看任将军吧。”
凤家有人报信,任家自然也有,知道凌天野可能会来访,任将军没什么病也在床上装起了病来,靠在床头,看着兵书。
管家推开门道,“老爷,皇上来了。”
任潇尧抬眼一看,立刻放下书,就要起身行礼,“混账,怎么不早来通报一声,让我以这幅样子面圣,成何体统。”
管家委屈地看了凌天野一眼,没敢辩驳。
“任将军,是我告诉管家无需通报,直接带我来便是。”凌天野帮助管家解释了一下,然后忙拦住他,道,“将军身体抱恙,就不要多礼了。”
任潇尧只好躺了回去,道,“那臣便失礼了。”
凌天野道,“任将军客气了。”
“不知皇上此来所谓何事啊?”任潇尧是个直来直去的人,喜欢开门见山,“不会是专门为探望臣而来的吧。”
凌天野笑笑道,“自然也是挂心将军的身体。”
任潇尧道,“不用皇上劳心,臣的身体虽然抱恙,但还可勉强撑得住,皇上日理万机,不必在臣的身上浪费时间与精力。”
三言两语,任潇尧就把逐客令给下来,凌天野哭笑不得,也对这护国大将军的性子有了些认识,不在拐弯抹角,而是直说来意了。
凌天野道,“中南国突然大举入侵边境,边境守将守城不力,全城将士战败溃逃,边境城池已经失守,中南国与我朝的边界多有山林旷野,正适合任家军的作战特性,便来请老将军出山,征伐中南国。”
任潇尧当时就坐了起来,怒道,“一个小小的中南国,也敢侵犯我朝的土地,皇上,给我一个月时间,我定能收复失地,诛灭中南国。”
凌天野高兴地道,“将军有此信心便是极好的,只是将军的身体……听说任将军的两个儿子也是从小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起来的,是否请他们去也是一样。”
“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任潇尧被子一揭开,道,“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但凡有女儿的一般,我就放心了,皇上此时请让臣负责,绝不可外派他人,长子任苍炎虽然诚实稳重,却不知变通,多是在京城带兵,这跟战场上打仗根本不可同日而语,一定会犯纸上谈兵的错误,次子任苍玄,打仗倒是不错,就是性子太跳脱了,还要磨炼几年,看来看去,也我了,请皇上下旨吧。”
见任潇尧分析的头头是道,凌天野毕竟也不是那么懂战场,从善如流地采纳了任潇尧的意见,加封他为征南大将军,领精兵5万,不日则带兵出发前去征讨中南国。
任潇尧道,“臣绝不有辱使命。”
至此边境之事,总算捋出来个头绪,凌天野相信任潇尧的能力。